周昀添站了片刻,出了病房。
兩個保鏢守在門口,章青寒抱臂靠墻,頭盯著正前方,不知道是在放空,還是在想事。
聽到門開,立即看了過去,站直,“周總。”
周昀添:“聊幾句。”
丟下這話,周昀添往前走去。
章青寒微頓了下,跟了上去。
兩人并未走多遠,走過前方的拐角停了下來。
拐角這片區域,便是電梯等候區,左右兩邊都是電梯。
周昀添:“把今晚的況跟我說一遍。”
-
周昀添離開病房后,容穗才放松下來。
哪怕再想不在意,也沒辦完做到完全忽視。
許是著涼的緣故,容穗嗓子有些干悶痛,起正想再去接杯溫水喝,忽然見姚靖源的手臂抬了起來。
看過去,眼神忽然一亮:“源哥!”
姚靖源皺著眉睜開了眼睛,手臂抬到一半,聽到容穗的聲音,轉眼睛看向,然后“嘶”了聲。
容穗連忙阻止他的作,“源哥,你別,你后腦勺剛做了手,不能。”
麻藥已經漸漸退去,此刻疼得他直皺眉,嗓音沙啞虛弱道:“靠,我這腦子還是第一次被人開瓢。”
而后,目又定定落在容穗臉上,問:“你沒傷吧?”
容穗直搖頭,眼眶有些發熱:“沒。我沒事。”
姚靖源牽角:“你沒事就好,我這腦子沒白挨這一下。”
容穗之余又有些生氣,嚴肅道:“你知不知道,你幫我擋這一下,很有可能會死的!”
畢竟傷到的是腦子,要是一個錘得不好,確實有致命的可能。
姚靖源笑道:“你這麼一說,我確實有點后怕,要知道試著這樣,我就不給你擋了!”
容穗坐回椅子上,怒瞪了他一眼,“你現在還有心思開玩笑?”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嘛,自然要樂一樂!”姚靖源說完,臉稍稍正經了些,又說:“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下意識就那樣做了。不過,我剛才的話是真心的,還好你沒傷。”
容穗看著他的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言又止道:“源哥,我……”
想說,不值得姚靖源舍命相救。
也沒辦法回報。
畢竟姚靖源要的,也給不了。
姚靖源似是知道想說什麼,說:“雖然我不想你有心里負擔,也不想挾恩以報,但如果你心里真的覺得欠我什麼的話,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就試著唄,如果不合適,你再踹了我都。”
容穗:“我……”
經過了今晚,容穗很難再像以前那般果決拒絕姚靖源,尤其姚靖源已經把姿態擺得這般卑微的況下。
姚靖源看出的為難,說:“行了,你也不用急著給我答案,我這傷估計得在醫院住幾天吧,等我出院的時候,你再回答我,可以嗎?”
迎著他的目,容穗最終還是點了頭。
姚靖源問起今晚的事,容穗簡單跟他說了下他倒下后的況。
“那些人沒抓到嗎?”姚靖源問。
容穗搖頭:“沒有。”
姚靖源:“報警了嗎?也許警方能據道路監控,追蹤到他們的線索。”
容穗:“報了,但抓到人的機會應該很小。”
姚靖源被送到醫院,章青寒就報了警,之后一個保鏢跟警方去了現場,又做了份筆錄。
如果今晚對下手的人真是有預謀的,容穗對抓到人本就沒報任何希。
對方既然敢手,就做了十足的準備。
姚靖源不傻,今晚那輛機車上的人,明顯直沖著容穗來的,而容穗邊突然又帶了這麼多保鏢,不難猜到其中的因果聯系。
容穗說,是朋友遇到了事,怕那些人盯上,才請了保鏢。
可按今晚的形來看,姚靖源覺得并不像容穗說的那樣簡單。
“你還是不打算跟我說實話嗎?”
姚靖源沉了下,決定還是問到底,這畢竟事關容穗的安全,他沒辦法做到不在意。
容穗臉上出難,遲遲沒有開口。
姚靖源說:“今晚那些人都看到我跟你一起了,你什麼都不跟我說,如果后面他們盯上我怎麼辦?我豈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
聽到這話,容穗遲疑了。
姚靖源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他不比周昀添,邊隨時戴這個超能打的陸弛,而周昀添自己手也極好。
肯定不可能因為今晚的事就放棄查容蔓的。
瞧這陣勢,容蔓的失蹤定然有,否則,“容穗”也不會招來殺之禍。
后面繼續查容蔓,對方如果找不到機會對下手,很有可能拿邊的人報復或泄憤。
“我——”
容穗正要開口,就在這時,病房門又開了。
周昀添進來,看著已經醒來的姚靖源,“醒了?”
姚靖源笑了下,“周總也在。”
周昀添:“神瞧著還不錯。”
姚靖源:“勞周總這麼晚特地跑一趟了。”
周昀添:“姚先生說這話就太客氣了,說到底你是京玉的堂弟,而且,我是跟京玉一起來的。”
姚靖源微微怔愣了下,看著周昀添沒說話。
周昀添說:“我讓人先送回酒店了。”
姚靖源:“時間不早了,周總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周昀添這次也沒回他,站在病床邊更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只拿一雙眼睛瞧著容穗。
那意思很明顯,容穗不走,他便不會離開。
容穗自然也看出來了,抬眸看向姚靖源,從他的臉便能看出,并不像周昀添說的什麼神不錯,先前說那麼多話,也不過是強撐。
留了那麼多,又剛從手室推出來不久,麻藥退后,傷口肯定會疼。
姚靖源需要休息。
然而,周昀添在這里,他定然沒辦法好好休息。
容穗沉片刻,說:“源哥,你今晚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姚靖源看著像是想說什麼,隨后,他淡淡笑著點了點頭,“好。今晚你到不小驚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醫院有護士,不用擔心。”
容穗說:“我留一個保鏢在這兒,有什麼事,你吩咐他。”
姚靖源嗯了聲。
容穗起出了病房,對其中一個保鏢代了幾句,便帶著章青寒和另一個保鏢離開。
周昀添落后幾步跟在后面,到了車庫,才加快腳步跟了上去,一把握住容穗的手腕,就往另一個方向拽。
容穗氣惱往他上打:“周昀添,你放手!”
周昀添臉上此刻沒有半點兒笑容,像是寒潭凝冰,攥著容穗手腕的手勁兒也極大,幾乎要將的腕骨勒斷。
容穗見甩不開周昀添的手,轉頭看向章青寒和保鏢,冷聲喝道:“你們拿的是誰的錢,站著好看是吧?”
聽到這話,章青寒和保鏢才回過神,掙扎之后,想將周昀添攔下。
周昀添冷眼掃過去,不咸不淡道:“滾開。”
章青寒臉難,“周總,你別讓我難做。”
周昀添看了眼,什麼都沒說,繞過將容穗塞進了車里。
章青寒見狀,到底沒去追,而一旁的保鏢要上前去,也被手攔了下來。
“寒姐?”保鏢看的眼神有些微不理解。
雖然他看出來這個男人跟容穗關系不一般,但看容穗的反應,本不愿意跟這個男人走。
剛才他是沒反應過來,加上章青寒沒,他才沒。
可剛才容穗都發話了,他不懂章青寒為什麼還要攔著他。
章青寒說:“后果我擔著。”
保鏢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章青寒比他們先來,而且容穗也比較信任。
被塞進車后,容穗便想下車,被周昀添給摁住了。
“周昀添,我要下車!”容穗怒目瞪他,一雙眼睛幾乎要噴火,“你大晚上又發什麼瘋?”
就不明白了,周昀添到底鬧哪樣。
周昀添忽然吐出兩個字:“源哥?”
容穗哼了聲,仰起下頜,神挑釁:“怎麼,有問題嗎?”
一個稱呼而已,喊X哥的人多了,不覺得喊姚京玉源哥有什麼問題。
周昀添也不知自己怎麼了,這兩個字在齒間來回流轉,越想越覺得不痛快,腔里像是有團火焰在燃燒。
“不許你那麼他!”他欺過來,將籠罩在桌椅上。
此刻,兩人距離極近,呼吸纏。
若是有人旁邊,定然覺得曖昧不已,即可就要吻上纏綿,可只有他們彼此清楚,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
容穗又仰了仰頭,距離又近了,瓣稍稍不注意就要上,譏誚勾:“周總憑什麼不許?”
一字一頓道:“我就要那麼!”
周昀添看著囂張的樣子,像是被的話哽住,半響后,才重復道:“我不許!”
容穗這次沒急著駁他的話,而是若有所思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然得意一笑,“周總該不是在吃醋吧?”
聽到這話,周昀添臉并未出異常,反而先前張的氛圍漸漸松弛下來,他看容穗的眼神也跟著變了。
認識這麼久,容穗又豈會意識不到周昀添這樣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頭猛地往后靠去,將兩人拉到安全距離,可副駕的位置就這麼大點兒空間,再安全又能安全到哪兒去,而且周昀添半個已經侵了副駕這邊。
周昀添抬起手,將落在眼皮上方的淺短碎發撥開,容穗雖然不領,頭不配合地扭開,但毫沒影響男人的作。
頭發撥開后,男人的手指并未離開,而是沿著的耳朵往下,寬大的手掌在頸側,拇指在頸側的敏輕著。
他看著容穗的眼睛,嗓音像是帶著鉤子,“如果我說,我就是吃醋了呢?”
容穗猛地一震,像是到驚嚇般,看著周昀添忘了反應。
周昀添視線往下,目侵略十足的看著的,那意味太明顯了,過往親吻的記憶在腦海浮現。
明明什麼都沒做,可竟有種滾燙飽脹微微刺痛。
周昀添習慣占據主導位置,而也不是個任由人擺弄的子,在床上自然也是一樣,所以,每次接吻,都會從開始的溫纏變激烈。
容穗下意識輕抿了下。
周昀添目微沉,忽然靠了過去。
容穗眼底快速掠過掙扎,而后,果斷轉開了頭,手抵住了男人的下頜,嗓音瞬間冷淡下來:“周總看來真想進去關幾天了。”
周昀添抓住抵住他下頜的手在掌心拿把玩,哼笑了聲:“那也不虧。”
跟著,男人收在頸側的手,強勢不容拒絕的吻了上去。
容穗先是掙扎了下,而后,便像是沒有知覺的木偶,一瞬不瞬看著面前的男人。
周昀添吮著的瓣吻了片刻,見沒有任何反應,退開了下,迎著的目和對視了片刻,似是譏誚勾了下,然后將副駕座椅放倒。
察覺男人的意圖,容穗才張起來,抓住男人的手掌,“周昀添你瘋了!”
周昀添:“瘋麼?那也是跟你學的。畢竟,兩年前你不就是在車上勾引我的麼?”
容穗往窗外看了下,章青寒和保鏢還在,雖然離著些距離,也沒往這邊看,但還是覺得有些難堪。
尤其是在被強迫狀態。
容穗:“放開我!”
周昀添看著微微泛紅的眼眶,像是極力忍耐,導致眼眶周圍充,瞬間,周昀添眼底的退了個干凈,他一副掃興的樣子,松開,坐回了駕駛位。
容穗緩了會兒,將座椅調了回來,又重新做好。
車安靜了兩分鐘。
周昀添再次開口,“我進病房之前,姚靖源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容穗目視前方,沒搭理他的話。
周昀添:“不許答應他。”
容穗還是不搭理他。
周昀添看過來:“聽見沒有?”
容穗轉頭,看著他的眼睛,冷笑了下,了,想說點兒什麼,但許久都沒說出一個字來,最后,轉開視線。
周昀添一直都是這樣,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又過了幾分鐘,車子啟駛出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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