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穗第一眼沒認出來,只覺得有些眼,似是在哪兒見過。
瑞瑞眼睛一亮,笑著站起,喊了句:“潘二哥哥。”
“剛到門口就聽說你來了。”潘頡笑了笑,而后才去看還坐著的容穗,神微微一頓,笑容多了幾分深意:“容小姐。”
聽到這聲“容小姐”,容穗才忽然想起此人是誰,站起微笑點頭:“潘先生。”
瑞瑞疑看了看二人,疑問:“潘二哥哥,你跟穗穗認識啊?”
容穗是公眾人,潘頡認識其實也不奇怪,但看容穗的反應,分明也是認識潘頡的,說明兩人是有過集的。
“見過幾次。”潘頡目在容穗上停留了兩秒,笑意幽長。
瑞瑞覺得潘頡看容穗的眼神有些怪,眉頭擰了擰,還想再說點兒什麼,卻又聽潘頡開口:“容小姐難得來北城一趟,今晚這單掛我賬上。瑞瑞,好好招待容小姐。”
說罷,也不給瑞瑞再開口的機會,轉就走了。
瑞瑞看著他的背影,撇了撇,又重新坐了下來,“什麼嘛,是我請你吃飯,潘二哥哥做什麼搶著跟我買單。”
二人重新坐下。
容穗卻沒忍住思索潘頡和瑞瑞之間的關系,聽二人對彼此的稱呼,以及語氣的稔程度,應該并非普通相識關系。
潘頡跟周昀添是發小。
關橋上次跟說過,他表哥跟周昀添是發小。
莫非潘頡就是關橋說的表哥?
正思忖著,就聽瑞瑞睜著一雙不懷好意的大眼睛,八卦十足問:“穗穗姐,你跟潘三哥哥怎麼認識的?”
容穗:“這個說起來就有點曲折了,不過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跟潘先生也就是認識,并沒有其他關系。”
關橋應該沒跟瑞瑞提過和周昀添的事。
瑞瑞一臉憾,“誒,其實潘二哥哥好的,穗穗姐,你要不考慮考慮?”
容穗好笑道:“你什麼時候改行當婆了?”
瑞瑞嗔了一眼,又說:“你都不知道,潘二哥哥都奔三的人了,還沒個著落,他爸媽都可著急了。”
容穗想起什麼,下意識開口:“那個周寧呢?”
瑞瑞眼睛瞪大,“你還認識周寧?”
容穗點頭,“上次見潘先生的時候,也見過。”
瑞瑞唔了聲:“周寧人其實還不錯,從小就黏著潘二哥哥,就是吧,他們家復雜的,潘叔叔他們應該不會同意的。”
容穗聽著的話,若有所思。
這些有錢有勢的人家,自然在姻親關系上有著嚴格的考量。
“對了!”瑞瑞笑嘻嘻道:“你還不知道吧,潘二哥哥就是關橋的表哥,你看,你跟潘二哥哥是不是還有緣分的?”
“……”容穗生接了句:“是有緣分的。”
瑞瑞極力撮合道:“我把潘二哥哥微信推給你,你們聊聊嘛,說不定聊著聊著就有那個意思了呢?”
說著,已經拿著手機作了起來。
容穗扶額:“!”
跟瑞瑞吃完飯,兩人又在北城四逛了逛,近十點,瑞瑞才將容穗送回酒店休息。
睡前,容穗查看微信消息,看到了瑞瑞推送給的潘頡名片,并未點進去,直接退了出來。
回了幾條消息,正要退出微信,手機忽然響了聲。
是一條好友申請。
點進去,發來好友申請的人,正是潘頡。
猶豫數秒后,容穗才點了同意。
加上好友,潘頡沒發消息過來,容穗也默契的沒發消息過去。
第二天一早,容穗就去了西山陵園。
去年這天,容穗也請了一天假,趕最早的航班來了趟北城,祭拜薛錦繡后,又匆匆趕回劇組。
從有記憶起,薛錦繡就十分要強。
父親在很小的時候,就意外去世了,對父親沒什麼印象,有的也是通過寥寥幾張照片,再從薛錦繡的只言片語中獲知的。
不過,薛錦繡提起父親的時候不多,每次提起父親,薛錦繡都很難過,需要極大的勇氣。
也就只有在想起父親的時候,薛錦繡才會脆弱到不堪一擊。
有時候,也會想,要不是拖著薛錦繡,也許薛錦繡早就撒手去跟父親團聚了。
“薛錦繡士……”容穗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又低低喚了聲:“媽。”
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媽,我也來看過你好幾次了,你應該已經能認得我了吧?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親生的,又是你一手拉扯大的,無論我變什麼樣子,你應該都能認出我吧?”
“以前我不相信那些怪力神之說,可我死了又活了過來,似乎也由不得我不信。”容穗蹲下來,了薛錦繡的照片,又喃喃自語道:“雖然已經快兩年了,但有時候醒來,我還是很迷茫,分不清我到底是虞想,還是容穗。究竟虞想是真,還是容穗是真?又或者我只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從夢中醒來,我還是你的想想,你也還在。”
容穗在薛錦繡的墓前,待了個把小時,才往山下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捧著白的人。
雙方幾乎在同一時間看到對方,而后兩人隔著幾步石階都停了下來。
來人不是別人,而是江素欣。
穿了件黑風,看到容穗后,摘了墨鏡,盯著容穗看了片刻,問:“容小姐怎麼會在這兒?”
容穗笑:“這里是陵園,來這兒自然是為了祭拜逝去的人啊。”
又看了眼江素欣懷里的白,“江總來這兒,難道不是為了祭拜?”
江素欣冷厲看著,微微抿,說:“自然是。不過,我似乎記得容小姐并非北城人,難道也有認識的人安葬在西山陵園?”
“江總對我還了解的。”容穗似笑非笑,又說:“是有認識的。說來還巧的,我認識那位,江總也認識。”
江素欣:“是嗎?不知道容小姐說的是誰?”
“還能是誰,當然是虞想啊。”容穗看著,眨了眨眼,笑道:“江總不是虞老師經紀人麼?”
江素欣靜默片刻,問:“你是來看想想的?”
“不是。”容穗搖頭,說:“我是來看虞老師母親的,今天不是虞老師母親的忌日嗎?江總不是來看完薛總的嗎?”
聽到這話,江素欣看容穗的眼神,又多了幾分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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