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常久溫地和宋仰止說,“仰止有媽媽,很快就會來了。”
宋仰止問:“爸爸的朋友就是媽媽嗎?”
常久:“嗯。”
宋仰止:“那羅姐姐是我媽媽?”
他記得宋博妄同他說過,羅溪瑤是他的朋友,以后會和他們在一起生活。
最近宋博妄和羅溪瑤走得太近了,雖然常久和宋博妄說過許多次,但他并沒有聽進去。
沉片刻,常久只好問宋仰止:“你希做你媽媽麼?”
“我不知道。”宋仰止低下頭,聲音里寫滿了糾結,“我不知道媽媽是什麼。”
常久聽見這句話,心臟忽然一,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宋仰止從小便調皮,雖然鬧騰,但從來不會真的傷心,以至于他們下意識覺得他只有這一面。
但其實,孩子遠比他們想象中敏,一旦知道了一些事,便會開始胡思想。
“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宋仰止說,“小朋友說,離婚就會這樣。”
“沒有哦。”常久語重心長地說,“你的媽媽很你,只是和你爸爸之間有一些誤會,等他們解開了誤會,你就可以見到媽媽了。”
常久哄了宋仰止一路,安的話說了很多,可宋仰止還是開心不起來。
姑侄兩人回到宋家時,晚飯已經好了,宋仰止今天難得話,吃飯都沒什麼胃口,不管誰和他說話,他都不吭聲。
吃完飯,宋博妄便拉著宋仰止上了樓,來到臥室后,父子兩人坐在了床上。
宋博妄盯著宋仰止問,“兒園誰惹你不高興了?”
宋仰止平時沒心沒肺的樣子,宋博妄見識得多了,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見他這麼長時間一言不發,緒低落得仿佛隨時都能哭出來。
宋仰止反問:“爸爸,我媽媽呢?”
宋博妄的呼吸了,果然,先前長久說過的問題,還是出現了。
宋博妄著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宋仰止便說,“為什麼我沒有媽媽呢?”
宋博妄:“你很快就有了。”
他對宋博妄說,“以后羅溪瑤就是你媽媽,你不是很喜歡麼,我很快就會和結婚。”
宋仰止似懂非懂,“可我是生的嗎?”
宋博妄:“這不重要,以后你有媽媽了,會對你很好。”
宋仰止:“那我有幾個媽媽?”
給三周歲的小孩子解釋母親的概念,的確很難,即便是實話實說,語言表達到位了,他的理解都不一定到位。
更何況,宋博妄并沒有想過讓宋仰止知道周慈的存在。
宋仰止心不好,宋博妄給他洗完澡后不久,他便睡過去了。
宋博妄盯著睡中的兒子,神有些復雜。
想到某些事,他的心不免煩躁,怕吵醒孩子,便起走出了房間。
剛走了幾步,就上了常久,看起來像是在那里等他很久了。
宋博妄走上去,“你找我?”
“想和你談談仰止的事。”常久說。
于是,兄妹兩人來到了院子里。
常久看著花園里的花,輕輕嘆息,“今天我去接仰止的時候,他問我,他的媽媽是誰。”
宋博妄皺起眉來,常久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笑著寬,“放心,我什麼都沒說。”
“可是,我們能瞞多久呢?”常久說,“他現在三歲,不懂這些關系,可是等他十三歲呢,就算你和羅溪瑤結婚,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他遲早有一天會知道的。”
這個道理,宋博妄又何嘗不懂呢?
他的繃了一條直線,表很嚴肅。
常久試探問他,“如果周慈還想和你在一起,你會接麼?”
宋博妄嘲弄地笑了,與其說周慈想和他在一起,倒不如說周慈想見宋仰止,他算個屁。
常久也沒在意宋博妄的沉默,繼續勸著他,“你和羅溪瑤結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事已經很復雜了,不要再拉一個人進來了,不然你會后悔的。”
宋博妄:“我后悔什麼?”
常久:“……你明知道我在說什麼。”
宋博妄:“媽因為死了。”
常久:“……”
宋博妄:“你想讓我和在一起,順便再把爸也解決掉麼?”
宋博妄問得太犀利,常久啞口無言,忽然想起來,這件事,的確沒有探過宋昱衷的口風。
也不知道宋昱衷現在對周慈是個什麼態度。
“那你讓來江北做什麼?”常久反問宋博妄。
宋博妄淺笑,“為了辱,不行麼?”
常久:“……”這話,他也就騙騙自己了。
常久給他留了點面子,沒有拆穿他,只是說:“最近店鋪裝修,我有點忙不過來,反正周慈沒什麼事做,能不能讓過來幫我一下?”
宋博妄:“忙什麼,我安排人過去。”
常久:“不用另外安排人,讓周慈過來就行。”
宋博妄瞇起了眼睛:“這才是你開店的目的吧?”
他很聰明,常久和他提這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也很坦然承認了,“被你猜到了。”
“哥,我有分寸的,你相信我一次,好麼?”常久抓住宋博妄的袖子,難得和他撒一次。
宋博妄擺了擺手,黑著臉說,“懶得管你。”
雖然不怎麼好聽,但他已經松口了。
常久臨睡前和周慈分了這個消息,兩人約好了明天見面的時間。
周慈原本還有些擔心自己能不能出去,第二天一早,暢通無阻出了門,才知道自己的擔憂多余了。
宋博妄對常久的確是有求必應……
周慈在咖啡廳和常久了面,常久為點了一杯拿鐵,兩人坐下來開聊。
常久問:“還好麼?”
周慈:“嗯,就那樣。”
常久:“以后你就來我店里幫忙吧,找點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周慈本就是閑不住的人,有事做自然是很樂意的。
常久和周慈分了自己開店的想法,常久有創意,周慈是商科出,在營銷和管理方面比常久有更多的經驗,兩個人流了很多關于店鋪的想法。
聊完以后,常久便和周慈一同去了建材城選店里的桌椅。
這一逛,便是三四個小時。
下午兩點多,兩人才來到餐廳吃飯。
巧的是,常久和周慈剛坐下來,便上了沈持和一個陌生男人說笑著走進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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