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并不認識孫思達。
但我從小野口中聽過這個人的名頭,小野說他是個非常厲害的神醫,他只要出手救治,什麼疑難雜癥都能治好。
在小野口中,這位孫醫師就是神級存在。
而吳凌也曾經說過,這位孫神醫的藥有奇效,原本薄弱,需要住院保胎的程度,可是自從曾智給拿來了這位孫神醫的藥,用了以后各項指標都正常了,甚至比之前還要健康。
就連我自己,也吃過這位孫神醫的藥,雖然只吃過兩次,確實有覺得效果很好。
這位孫神醫既然這麼神,一定能夠治好他。
“你這孩子,雖然你的傷已經理過了,但你這是骨頭上的傷,不能的,現在正是骨頭的康復期,你這麼,萬一以后長歪了怎麼辦?”孫醫師沒料到我突然手,驚了一下,然后皺起眉頭責怪我。
我只是眼神期盼地看著他,希能夠得到肯定的答復:“老先生,你能治好他的,對吧?”
“你說的這個是誰啊?是那個小丫頭嗎?這個你就放心吧,這小丫頭雖然中毒了,但是中毒不深,而且救治及時,在我手里,超不過一天就保恢復如初。”孫醫師似乎是被我糾纏得沒有辦法了,只能回答我的問題,“我雖然不是什麼神醫,但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他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只是這孩子天生弱,后期還是需要慢慢補養的,可能需要一段時日。”
一邊的吳凌也跟著安我:“絮絮,你沒聽過孫思達這個名字嗎?孫神醫很厲害的,他的醫可以把人從閻王爺手里搶回來,說是活死人白骨都不為過,囡囡的毒他肯定能解,他保囡囡平安健康!你就放心吧,快躺下,別了。”
孫醫師說的是囡囡的況。
這位孫醫師果然是神醫,他剛才也只是給囡囡把了一下脈,就看出來囡囡本質弱。
對于他的醫,我又多了一層信任,我知道,他的話不是吹牛,他是可以救好囡囡。
可我剛才問話里面的他,不是囡囡,而是……
“謝謝孫醫師,您的醫果然很高明,所以,你肯定能夠治好周寒之的,對吧?”我依舊不肯放開孫醫師的袖子,繼續追問。
“周寒之?”吳凌驚訝了一把,飛快轉頭看我,眼底閃著一些驚疑,“周寒之怎麼了?他不就是被你氣得吐了暈過去了嗎,喝點補氣的東西,扎一針也就該醒了啊,絮絮你還在擔心什麼?”
是剛剛過來的,并沒有聽到孫醫師之前的話,也不知道周寒之的況。
可我知道。
周寒之不是被我氣到吐的,他是本來就狀態不好,在他吐之前我已經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了,臉那麼白,還冒大顆的虛汗,我跟他的爭執只是一個發點,不是他的病因。
剛才孫醫師也說了,周寒之那是舊疾復發,他是被人下毒了,而且毒已經深臟腑。
我現在無暇猜測到底是誰給周寒之下的毒,此刻我只有一個急需得到答復的問題。
“老先生,求你告訴我,你能醫好他的,對吧?”
房間里安靜了。
吳凌依舊搞不懂到底怎麼回事,但沒有繼續說話了,只是目不斷在我和周寒之以及孫醫師之間來回轉。
曾智從一開始就守在周寒之邊,此刻,他不知道從兜里出了一個什麼東西。
我無暇顧及他們,只是目盯孫醫師,希他給我一個肯定的答復。
我不想周寒之出事,我想要他活著,健康平安的活著。
孫醫師并沒有立刻回答我這個問題。
他只是微微蹙眉,靜靜看了我好一會兒:“你很在意他嗎?”
“在意。”我毫不猶豫。
“你擔心他出事?”
“擔心。”我依舊毫不猶豫。
“奧,這樣。”孫醫師的眼底浮出一層淺淺的笑意,卻又問出了一個問題,“那你是他的什麼人?為什麼這麼在意和擔心他?”
“我……”我一下子語塞了,這一刻,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我是周寒之的什麼人?
我不是他的什麼人。
我們現在……是陌生人。
可如果是陌生人,我為什麼要這麼在意和擔心他,為什麼又要苦苦哀求孫醫師,一定要治好周寒之?
我的心又開始了。
“這個問題你不用回答,我知道答案了。”看我答不上問題,孫醫師也不為難我,他眼底的笑更加濃厚,“你是他的人。”
人?
我心中猛然一驚,下意識否認:“不,我不是,孫醫師你誤會了,他的人不是我,另有其人。”
就算我們不是陌路人,我也不可能是周寒之的人。
我頂多就算是周寒之的一條狗,一個玩,我們之間本就不存在。
何況,周寒之的人,明明是林西西。
“傻孩子,你這個話要是讓他聽到,那他可要傷心壞了。”孫醫師卻著下的胡子,呵呵地笑了起來,“他可是經歷了千辛萬苦找到我的,找到我,就為了給你開一份藥方子。
他來我這里的次數不算,可還從未在我面前提到過別的人,除了你。
他明明舊疾復發,狀態堪憂,卻還要拼盡全力帶著你和孩子奔我這里來,把自己都搞到昏迷。
一個男人,只會為自己的人這麼拼命,你不是他人,還有哪個是?”
我的心更了。
方才只是波瀾橫起,這會兒已經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孫醫師的話里信息量太大了,我被砸到懵。
周寒之為了我歷經千辛萬苦,找孫醫師要一份藥方子?
難道就是當初他給我的那份?
他頻繁來找孫醫師,卻沒帶過林西西?也沒有提到過林西西的名字?
他沒有說謊,他真的是帶我和囡囡來找一位神醫醫治,醫治效果比普通醫院強百倍。
可他,為什麼這樣做?
為什麼明明自己舊疾復發,虛弱,卻還要駕駛直升機闖同心島,闖我的訂婚宴上去?
心底,已經有一個答案明晃晃地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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