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帶兩支半番隊(二番隊、八番隊、半支十一番隊),就去收復五稜郭……有許多人對此表示異議,認為這點兵力太了。
此外,還有不人反對青登的親征。
他們認為在西國未定的當下,青登不可擅離京畿。
倘若有得選的話,青登自然樂得清閒,讓別人去效勞。
然而,他麾下雖人才濟濟,但能夠獨當一面的翹楚實在太了。
截至目前為止,能夠配上這份評價的人,就只有土方歲三。
如果土方歲三沒有傷的話,青登大可放心地將“收復五稜郭”的重任託付給他。
只可惜,他的尚未痊癒,日常活尚可,劇烈活不濟。
讓他拖著殘軀勞師遠征……實在是強人所難。
雖然土方歲三主請戰,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沒有任何問題,但出於安全考慮,青登還是婉拒了他的請纓。
況且,青登對報告中所述的“不死之”很是在意。
他可是親眼見識過“不死之力”有多麼霸道。
割破脈、挑斷手筋的嚴重傷勢,轉眼就能恢復如初。
假使敵軍那超乎尋常的生命力,真的跟“不死之力”有關……那他還是親自跑一趟為妙!既然青登決意親征,那麼為了保證京畿的穩定,自然不能帶走太多兵力。
權衡利弊之下,他決定只帶去二番隊、八番隊與半支十一番隊,總兵力在千人上下。
兵力雖,但也夠用了。
拋開玄乎的“不死之”不談,陸戰方面並無可擔心的地方。
青登跟土方歲三的想法一致,縱使阿伊努人列裝著最先進的裝備,他們的戰鬥力也不可能強到哪兒去。
裝備固然是決定戰爭勝敗的重要因素之一,可沒有相應的軍事素養,那也是白搭。
明明是一支裝備良的軍隊,卻在戰場上丟人現眼……這樣的例子,真是要多有多。
阿伊努人的文明水平仍在部落時代,若說他們能夠玩轉槍炮,那青登肯定不信!五稜郭臨海而建,艦炮能夠輕鬆擊中。
憑藉海軍與半支十一番隊的火力,已足夠用於收復五稜郭。
真正令青登到擔心的地方,是海戰。
“南幕府”當前所備的海軍力量,實在是乏善可陳,當前能夠用於作戰的蒸汽戰艦,就只有三艘——
觀丸,排水量600噸,火炮6門。
鹹臨丸,排水量300噸,火炮12門。
富士山丸,排水量1000噸,火炮6門。
其中,富士山丸乃蒸汽力炮艦,觀丸與鹹臨丸則是老式的蒸汽明護衛艦(三桅帆船,輔助蒸汽力)。
除了這三艘主力戰艦之外,還有幾十艘和船——就是那種老掉牙的風帆小舟——指這種小船去對抗蒸汽戰艦,那肯定是沒戲的,不過只是運輸輜重的話,倒是綽綽有餘。
敵方的戰艦都是何許型別、擁有多門火炮,目前猶未可知。
目前唯一知曉的報,就是敵方的艦炮威力非同小可,打得五稜郭守軍丟盔棄甲……由此可見,敵方的戰艦絕非落後的艦種!
陸戰能夠靠神力來稍微彌補戰力的差距,海戰就不行了。
任憑你有多麼高昂的鬥志,也不可能讓戰艦遊得更快、火力更猛。
艦種太落後的話,連撞沉敵艦的資格都沒有。
如何打贏海戰……青登暫時沒什麼想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抵達前線戰場,收集到更多報後,再做判斷。
雖然“北伐軍團”尚未開至前線,但收復五稜郭的戰鬥已然打響!在聯絡勝麟太郎,要求出幕府海軍後,青登首先做的事是向奧羽諸藩傳令,要求他們履行先前簽訂的盟誓,出人、出錢、出糧!青登當初之所以同奧羽諸藩簽訂盟誓,是為了穩定後方,以便集中全力對付西國。
沒想,這份盟約今日竟了“討伐蝦夷,收復五稜郭”的有力背書。
青登由衷地為自己及早收復奧羽到慶幸。
奧羽諸藩毗鄰蝦夷地,沒有理由不就近調輜重、兵力。
民風、地理位置的影響,奧羽諸藩是出了名的閉塞、保守。
其中的絕大多數藩國毫不考慮引西方的先進位制度、武,更未發展工業實力,仍在使用爺爺輩的火繩槍。
哪怕將奧羽諸藩都捆在一起,其工業實力也比不上一個前藩。
青登不指奧羽諸藩能夠提供先進的裝備,只打算讓他們當一個“加包”,承擔糧草、鹽等大部分輜重的供應。
裝備糟糕,制度落後……哪怕是用屁來想,也知道奧羽諸藩的軍隊會是什麼水平。
因此,青登同樣不對奧羽諸藩的援軍抱以期,只打算將他們劃作“輔兵”,雖派不上什麼用場,但可以讓他們壯壯聲勢、乾乾雜活。
青登提出的“協助收復五稜郭”的要求合合理,又有先前簽訂的盟誓做背書,即使奧羽諸藩到犯難,也無從拒絕。
一時之間,偌大的奧羽像極了緩慢啟的陳舊機,諸藩據量大小派出規模不等的援軍、輜重,猶如百川海一般,源源不斷地匯向北方戰場!同一時間,“北伐軍團”已做好出擊的準備。
因為部隊規模小,所以僅半日的工夫就完了員、集結。
7月12日,總兵力逾千人的“北伐軍團”整裝待發,隨行將有永倉新八、藤堂平助、中島登(二番隊副隊長)、吉村貫一郎(八番隊副隊長)、野村利三郎(十一番隊副隊長)。
7月13日,“北伐軍團”正式向大坂行進!準備搭船前往五稜郭!……
……
7月13日,清晨——
“北伐軍團”已開拔,青登終於能夠暫歇一口氣。
忙的時候特忙,閒的時候特閒——青登現在於非常閒的狀態。
得益於此,他總算能夠騰出手來考慮“不死之”的相關事宜。
近日來,他收集到更多、更詳細的報。
據悉,敵軍的“不死之”並非真正的不死。
敵軍中確實有些人擁有超乎尋常的生命力,即使了致命傷也不會死。
不過,這些傢伙在堅持片刻後,便會像是耗盡能量一樣,直地倒斃在地,而且死狀非常恐怖,七竅淌,好不駭人。
並非殺不死的怪……青登鬆了口氣,但他依舊對此到在意。
萬一真的是“不死之力”作祟,那麼無論是多麼謹慎,也不為過。
出於保險起見,他認為有必要去收集報。
若說青登邊有誰最瞭解“不死之力”……那還用多想嗎?他決定在正式前往北方戰場之前,跟緒方見上一面,聽聽他的看法。
於是乎,他簡單地跟佐那子等人打了個招呼,留下一句“我要出門一趟,很快就回來”後,便快馬加鞭地趕去京都。
……
……
京都,緒方的和果子屋——
當那悉的商鋪遠遠地映其眼簾後,青登愕然發現:店門上有“打烊”的字條。
——緒方先生外出了嗎?他心中一沉,連忙安置好馬匹,一個箭步衝向店門。
他拽了拽門扉——門沒鎖。
輕輕一推,明亮的線傾瀉進去,無數輕塵如起舞般上下翻飛。
他前腳剛邁步進去,後腳就聽見耳的聲:“不好意思,我們打烊了!”
聲音是從二樓傳來的。
“町小姐,是我!”
他話音剛落,便聽見一串輕盈的足音沿梯下到一樓。不消片刻,阿町從樓梯口走出,一臉驚訝地上下打量青登。
“咦?橘君,你怎麼來了?”
“町小姐,我有事兒要找緒方先生,請問緒方先生在嗎?”
阿町聞言,神微變。
不過,並未多說什麼,只輕輕說了聲“跟我來”後,就領著青登走向二樓。
青登解下腰間的毗盧遮那,邁步跟上。
二人一前一後地走二樓的廳房——只見緒方盤坐在廳房的正中央,正在給他的兩把佩刀上刀油。
先前一戰,青登的毗盧遮那完好無損,盡顯“黑刀”的霸道,反倒是緒方的兩把佩刀被砍出不豁口。
如今,他的兩把刀已變回潔似鏡的模樣,豁口盡消,想必是由技藝高明的磨刀師,仔細地研磨了一遍。
只不過,刀的每一次研磨,都會導致刀的壽命減,就跟削鉛筆似的,每一次磨利鉛筆,都會使筆變短。
緒方的這兩把佩刀已因多次研磨而變得刀偏薄了。
領青登來此後,阿町自覺地離開,留下他與緒方共一室。
緒方抬頭看了眼青登,隨後不不慢地放下手中的兩把刀,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神。
“橘君,真是巧了,我正打算去找你呢。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為五稜郭的事兒而來,沒錯吧?”
青登挑了下眉,趕忙道:
“緒方先生,你已收到訊息了?”
“我與葫蘆屋有約定,每當收到跟‘不死之力’有關的訊息,都要於第一時間派人來通知我。”
既然緒方已經知曉,青登也不磨蹭,索開門見山:“緒方先生,敢問你怎麼看?那真的是‘不死之力’作祟嗎?”
他滿心期能在緒方這兒獲取嶄新的、有用的報。
沒想……緒方無聲地輕嘆一口氣:
“不知道。”
“老實說,我對‘不死之力’的瞭解,遠遠沒到‘通’的程度。”
“畢竟,這玩意兒就不是人類能理解的東西。”
“我只不過是跟‘不死之力’格外有緣,所以比一般人更有經驗而已。”
“不過,能夠認定的是,那種異乎尋常的生命力,確實很像是‘不死之力’的特徵。”
“要想知曉詳,就只能親自走一趟,前去探查個究竟了。”
青登聽罷,不愣了愣。
這時,他慢半拍地發現,就在廳房的角落,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袱,看著像是行李包。
青登瞬間意識到了什麼,一邊訝異地看著緒方,一邊快聲追問道:
“緒方先生,你打算去五稜郭?”
緒方輕笑幾聲:
“我早已是居之,無心干涉塵世。”
“然而,這事兒疑似跟‘不死之力’扯上關係,那我就不能袖手旁觀。”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頓,隨後驀地改換話題:
“橘君,此役是跟阿伊努人打道,所以一位通阿伊努語的翻譯是必不可的。”
青登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眨了眨眼,面茫然之。
緒方無奈一笑:“怎麼?你沒聽出我的言外之意嗎?”
“你不記得了嗎?三個月前,我親口跟你說過,我曾經在蝦夷地住過一段時間,不僅學會了阿伊努人的語言,而且還練出一打獵的本領。”
他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膛,頰間浮現自信的笑意:
“就由我來擔任你的阿伊努語翻譯吧!我雖不是‘不死通’,但我卻是地道的‘阿伊努通’哦!”
……
……
7月15日——
秦津藩,大津,蘿蔔的牛棚——
“哞哞哞哞!”
蘿蔔一邊用蹄子刨土,一邊發出興致盎然的聲。
為極通人的好牛,它本能地應到:要久違地出遠門了!因此,它甚是興。
自收復奧羽、勝利班師以來,它就一直呆在牛棚裡,每天不是悠哉遊哉地吃草,就是無所事事地睡覺。
因為青登和佐那子都很忙碌,鮮來找它玩,所以都快把它憋壞了。
此時此刻,青登和緒方一左一右地站在其旁,後者抱著雙臂,饒有興趣地仔細打量它。
“真是一頭健壯的牛啊……橘君,你的這頭大黑牛‘蘿蔔’?”
“嗯,是的。”
“‘蘿蔔’啊……真令人懷念啊。我曾經有一匹馬,也‘蘿蔔’。”
他說著緩步走向蘿蔔。
青登見狀,趕忙提醒道:
“緒方先生,小心,別看它長得憨憨的,其實它子可暴躁了,它只親近我和佐那子。”
“沒事沒事,我很擅長跟打道。”
說罷,他出右手,朝蘿蔔的腦袋去。
“哞哞哞哞……!”
然而,他的手掌才剛至半空中,就收到了蘿蔔的低吼,以及惡狠狠的瞪視,彷彿在說:“渺小的人類,莫挨老子!”
緒方見怪不怪地微笑道:“哦呀?你的子確實很暴躁呢。不要張,我不是壞人,更不會把你切片了吃。”
他話音未落,便再度手。
蘿蔔再度低吼,並且擺出“準備頂人”的架勢。
卻在這時,它猛地瞪大牛眼——緒方的“友善微笑”清晰地映其眼眸——彷彿瞧見了什麼可怕的事。
下一刻,它巍巍地趴伏在地上,低著腦袋,“準備頂人”變為“任君把玩”。
緒方了蘿蔔的大腦袋,讚揚道:“乖,這才是善解人意的好牛。”
青登一臉無語地看著速跪的蘿蔔。
“……好吧,它現在跟三個人親近了。”
緒方笑了笑,不再捉弄蘿蔔,默默地退至一旁。
青登順勢上前,拍了下蘿蔔的脊背,後者會意地重新起。
“緒方先生,走吧,我們去大坂!”
未等語畢,他便利落地翻上牛,一人一牛小跑著衝出牛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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