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從床頭柜上拿過手機。
幾十個未接電話,幾百條未讀消息。
沒有方旭的。
昨晚,斷片得厲害,但也不是完全失去意識。
他們說的話,偶爾還能聽見一些。
方旭的父親是秦老夫人的學生,秦琛不會不管方旭死活。
約記得,秦琛讓人把方旭送去了醫院。
是學醫的,從昨天藥發作的癥狀,可以知道,藥下得很重。
若非有一流的醫生和最好的藥,現在估計還在火焚。
方旭比喝得多,況只會比更糟糕。
就算被送去了醫院,沒的待遇,只能靠鎮定劑,熬過代謝。
方旭這會兒,恐怕還沒醒過來。
林蘇的電話打了進來:“念念,昨天到底怎麼回事?”
昨天,被汪濤走,理完被汪濤弄得一團糟的屁事,就給沈念打電話。
電話打不通。
就聯系方旭,結果方旭也聯系不上。
孤男寡,換一個人,會以為人家來了覺,沒空理。
但方旭和沈念兩個人絕對不會。
一是因為方旭太君子。
二是無論李銘浩怎麼渣,但婚約擺在那里,沈念必須顧及秦家面,不會和別的男人做出格的事。
兩人一起失聯,明顯不對勁。
給在國外的秦霖打了電話。
秦霖也直覺出事了,打電話找了秦琛。
然后秦琛丟了個醫院地址給他們。
秦霖在國外,趕不回來。
一個人趕去醫院,看見被孤零零丟在醫院,接治療的方旭。
從醫生口中得知,方旭是被人下了藥。
一算時間,基本可以肯定,是吃飯的時候出的事。
方旭中招,沈念多半跑不掉。
這一認知,讓的頭“嗡”的一下,差點炸了。
拿著手機的手,都在抖。
不見到沈念,會瘋掉。
又立刻聯系秦霖。
讓秦霖繼續找秦琛,問沈念的下落。
秦琛什麼都沒說,只讓去水月間。
拜托在醫院工作的朋友,照看方旭。
然后飛車趕去水月間。
秦琛這次算做了一回人,允許上樓看一眼沈念。
不過真的只讓看了一眼,然后就把轟了出來。
當時,站在門口,已經無法用憤怒來形容那時的心。
沈念邊有醫生護士照看,不是不放心,就是沒辦法心安理得地離開。
于是,坐在車里等。
不鬧騰,也沒人趕。
當時,等在外面的還有陸子安。
陸子安也是坐在車里的,應該在等秦琛。
秦琛雖然總欺負沈念。
但沈念有事,秦琛不會丟下不管。
他應該會等沈念醒了,才會離開。
陸子安和秦琛一丘之貉,都壞得很。
但兩人的關系是真的鐵。
秦琛在,陸子安就不會離。
看住了陸子安,就等于看住了秦琛。
哪知,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
開始的時候,陸子安還和大眼瞪小眼。
瞪到后來,陸子安居然往后一躺,拿毯子蒙住腦袋,睡了。
本就被汪濤折騰得心疲力竭,一坐下來就想犯困。
全靠陸子安的那張臉提神。
結果陸子安也睡了。
他睡就睡吧,問題是,那丫的也不怕凍死,睡覺還把汽車頂棚打開,把腳丫子翹起來。
本來就困,盯著那貨的大腳丫,更困得不行,眼皮上就跟著瞌睡蟲似的,扯都扯不開。
干脆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尋思著,陸子安那車,排氣管跟鋼炮似的。
一啟,嘣嘣吼,比老天爺崩屁都響。
就算睡死了,都能嘣醒。
只要盯住陸子安,沈念就丟不了。
誰知道這一閉眼,等醒過來,天都快亮了。
而對面的陸子安,連車帶人不見了。
下車問保安,才知道沈念和秦琛被陸子安送走了。
不信,問保安:“陸子安那個車,響的跟崩屁一樣,如果走了,不可能聽不見。”
保安聽了的話,覺得好笑,說:“可能你睡得太死了。”
當場氣得仰倒。
“陸子安那混蛋玩意,明明知道我在等你,走都不我一聲。以類聚,整天和秦琛泡在一起的人,果然一肚子壞水。”
林蘇憋了一早上的氣,在知道沈念沒事以后,忍不住吐槽:“就陸子安那車,包得隔了兩條街都能聽見,我就算睡得再死,也得被震醒吧?不會是那丫的車凍出了病,人給拖走了。”
沈念隔著屏幕,都能想到林蘇氣急敗壞的表。
角勾了勾:“陸那車是特制的 ,排氣管的聲音可以關掉。”
陸子安那車,潛行。
排氣管車都是特制的。
如果他不想包,即便在寂靜的夜晚穿行,也能無聲無息。
全球就兩輛。
另一輛在秦琛的車庫里。
林蘇:“……”
兩人又聊了幾句,林蘇見沈念的緒還可以,才提起昨天的事。
“藥是誰下的?”
“我不知道,大概率是隔壁包間的那幾個,或者其中一個。”
秦琛應該查過了,但還沒見到秦琛。
但昨天,除了他們自己點的菜以外,只過隔壁那幾個人帶過來的紅酒。
“MD,我要殺了他們。”林蘇暴脾氣,一點就著。
“晚了。”
沈念找遍了床上床下,沒看見的服,裹著被子下床,往洗手間走。
那些人,在秦琛的地盤上搞事,秦琛不會留著他們過夜。
除非背后的人,是他不想的人。
否則,這會兒,該理的,多半已經理了。
沈念打開水龍頭,手沾上水。
傳來刺痛。
攤開手。
指甲被修剪過。
指甲蓋隙里,能看見干涸的痕。
翻過手掌。
掌心傷痕累累,是為了保持清醒,用指甲掐破的。
傷口理過,已經結痂。
口子深的,都快要唏噓自己當時下手之狠。
看著這雙手,沈念腦海里清晰地浮現出,進洗手間的片段。
若要形容,當時況。
只需八個字。
不堪目,有驚無險。
為秦家的養,名聲大于一切。
是有婚約的人。
如果和別的男人發生了關系。
會為秦家的污點。
給秦家抹黑的人,都死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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