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輕聲呢喃:“媽媽快把路清完了,再過不久,你就能安全地來到這個世界了!”
“不會有人再敢傷害你了!”
“我保證!”
手機在桌上震了一下,手拿過,是趙哥發來的消息。
【剛剛確認,你那邊的起訴文件被多個行業律師轉發支持,現在已經有兩個品牌宣布中止與其的合作,部分仿品在平臺被下架!】
【這一步,你走得很漂亮!】
安然看完,角勾了勾。
沒有回話,只是放下手機,又看了看遠,心平靜得近乎冷漠。
這些日子,學會的最重要的能力,就是不為勝利喜形于,也不為失敗痛哭流涕。
站起,進屋去泡了杯新的水,把今天的郵件理完,把明天要參加的品牌戰略會資料重新梳理了一遍,才洗澡上床。
已經凌晨兩點。
熄燈,躺下,房間安靜下來,只剩呼吸聲和偶爾從街上傳來的遠遠車響。
以為自己能睡著,畢竟今天已經足夠累。
可還是睜著眼,一不地盯著天花板。
想到傅衍慈。
不是想他,也不是懷念。
而是腦子里突然浮現起一個片段—曾經也像現在這樣,睡不著。
那時候他還在邊,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手把摟過去,著后背,低聲問:“你又做噩夢了?”
沒有說話。
他只是抱得更了一點:“沒事,我在!”
當時以為,他說的“我在”,是真的。
可事實證明:“我在”這兩個字,是世上最不靠譜的承諾。
當最需要他的時候,他轉把給了那些所謂的“朋友”,看著被侮辱、被催眠、被玩弄,什麼都沒做。
恨他。
哪怕現在他真的后悔了,也晚了。
失去的,回不來了。
再也不是那個滿眼是他的沈楠夕了。
是安然。
用死亡和痛苦換回的名字。
……
另一邊,C市的傅家別墅,傅衍慈坐在書房,面前擺著的是胡金華母最近一周的全部行蹤匯總。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面,眼神落在那一串時間表上,眸沉得嚇人。
“們已經開始聯系新的洗錢通道!”
“柳含煙失去了設計圈的名聲,開始轉往低端市場!”
助理站在一旁低聲匯報。
“走的全是短線生意,用的也是最低級的渠道,們現在能保住的,只剩最后一批貨!”
傅衍慈聲音冷沉:“們死路一條!”
“但們不會放棄安然!”
“們知道只要還在,所有渠道就沒法翻!”
助理低聲:“您需要我再調人手過去保護嗎?”
傅衍慈搖頭。
“不希我出現在面前!”
“我不能驚!”
“只要沒出事,我就守著!”
“安保和遠程監控都加強!”
“另外—不是要開新品戰略發布會嗎?”
“資源都上去!”
“任何輿論、商業競爭、公關干擾……誰敢手,我就讓他公司破產!”
“要崛起,我就給一個舞臺!”
“哪怕不會看我一眼!”
助理一怔,抿點頭:“明白!”
傅衍慈了眉心,眼里滿是疲憊,卻依舊咬著牙堅持著。
他知道,他已經沒有資格參與的生活。
他只是想守著,不再讓到一點點傷害。
這已經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他曾經錯得太多,太深。
現在,不求原諒,只求平安。
哪怕再也不會喊他一聲“阿衍”,哪怕永遠都只用“傅衍慈”三個字稱呼他,他也認了。
……
第三天,安然準時出現在戰略發布會現場。
現場布置大氣高雅,場館分為展示區與流區,出席嘉賓多為投資方與高端定制客戶,場面雖不張揚,卻比展會時更影響力。
一深藍西裝長,頭發簡單盤起,臉上畫了淡妝,整個人沉穩、克制、得。
是作為主創代表發言的。
這是第一次,以“安然”份面對這麼高規格的場合,和全場最頂層的行業資源正面接。
拿著麥克風時,手沒有一抖。
“謝今天所有到場的朋友!”
“我知道,很多人對我并不悉!”
“甚至可能還有人帶著好奇來看我這個‘一夜之間竄紅的設計師’!”
角帶著一點諷刺,話音一頓。
“但我不怕!”
“因為我走到今天,不是靠運氣,也不是靠噱頭!”
“是靠一場場戰斗,一次次反擊!”
“我知道,有人不愿意看到我站在這里!”
“那我就告訴你們—我還會站得更高!”
“不是為了炫耀,而是為了告訴每一個像我一樣曾經被打、被侮辱、被否定的人—”
“你也可以,不靠任何人,重新來過!”
話音落,全場安靜兩秒后,掌聲轟然響起。
沒有笑,只是微微頷首,轉離開舞臺。
后臺一位合作方代表走上來跟握手,語氣帶著真誠和敬佩。
“你很了不起!”
“你是這幾年,我見過最氣的人!”
回握對方的手,淡淡一笑:“不是我氣,是我不能輸!”
“我還有孩子!”
“我要活下去,活得漂亮一點!”
那位代表一怔,隨即更認真地點頭。
沒有多做停留,簡單應酬后離開現場。
外面天晴了,很好。
站在街邊,仰頭看了看天。
手輕輕按著肚子,心里忽然升起一種很安定的覺。
也清楚,柳含煙不會輕易退。
但現在有能力,有資源,有人脈,還有這個讓無所畏懼的孩子。
已經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現在,是母親,是設計師,是打不倒的安然。
時間匆匆。
安然這幾天除了睡覺和吃飯,幾乎把全部時間都投進了新一設計和文件準備里。
律師那邊反饋,胡金華那頭已經開始有反應,的幾個海外賬戶資金開始頻繁轉移,還換了幾個境外代理。
“們這是在準備跑路!”
曼曼電話里說得很直接。
“媽以前玩這套得很,一旦察覺要完,就把所有錢出來洗干凈,轉別人的公司名,一拆三,三拆五,再往外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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