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冽語氣里噙著笑，半真半假。

老警察對于豪門圈子里的事不知，盯著他看幾眼，視線越過他看向站在不遠的許煙。

“小許， 辦完了？”

許煙紅微，剛想回答，就聽到秦冽笑著道 ，“您又來……”

許煙，“辦完了。”

兩人聲音一前一后。

秦冽聞聲，背對著許煙的脊背一僵。

許煙目掃過他后背，能清楚看清他肩胛骨因為繃撐起來的黑襯。

瞧出秦冽的變化，老警察往前兩步，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還喜歡是吧？”

秦冽，“……”

老警察，“追老婆不丟人。”

秦冽，“……”

老警察跟秦冽說完話，邁步走向許煙，“里面現在況怎麼樣？”

許煙頷首，“應該沒問題。”

老警察，“還得是你們當記者的會聊天。”

許煙微笑，沒說話。

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席雪和許煙并肩，心里沉甸甸。

走到馬路邊，席雪嘆口氣出聲說，“聽說丁靖是因為牧晴那篇報道失業的。”

許煙接話，“是。”

席雪，“害人不淺。”

許煙忍不住輕嘲，“關鍵還不自知。”

席雪往后瞧了一眼，牧晴這會兒正紅著一雙眼不知道在跟秦冽說什麼，小聲問許煙，“今天秦總來警局是為了？”

許煙沒回頭，“不知道。”

席雪，“你跟秦總……”

許煙簡言潔語，“不會復合。”

席雪點點頭，“好的。”

分開后的復合，猶如破鏡重圓。

除非真的是經歷了什麼生死離別的大事，讓兩人彼此都覺得此生非對方不可，否則，有隔閡的日子，遲早還是會散。

另一邊，牧晴試圖拽秦冽的袖，被他皺眉避開。

牧晴哽咽，“阿冽，我們真的不可能嗎？”

秦冽，“該說的話我已經說明白了。”

牧晴眼淚從眼眶掉落，“所以，你今天之所以來警局，是為了許煙。”

秦冽坦然承認，“是。”

聽到秦冽的話，牧晴錯愕，不敢置信他的坦誠，“為什麼？你不是不喜歡嗎？阿冽……”

秦冽，“牧晴，適可而止。”

秦冽神冷漠，牧晴看著他那張疏離的臉，心底咯噔一下。

他眼底同沒了。

只有厭惡。

下一秒，秦冽轉離開。

眼看秦冽就要走到許煙邊，牧晴攥側的手做垂死掙扎，“阿冽，我后天生日，你會來嗎？”

秦冽聞聲眉峰皺出一個淺‘川’，沒立即應聲，而是下意識看向站在一旁的許煙。

許煙神如常，還在跟席雪說話，對于牧晴的話置若罔聞。

秦冽頭一哽，“不去。”

看到他的作，牧晴側的手攥的更，指甲深深掐掌心。

……

幾分鐘后，牧晴由牧家司機接走，臨上車前掙扎了幾下，向秦冽投去求救的目。

秦冽沒看，正面無表擺弄手機。

手機里，牧津正在跟他發信息。

【許家那邊，有人傳出許靜把許老爺子拖下水了。】

秦冽：許家開始被查了嗎？

牧津：暫時還沒有。

秦冽：那就讓他們再多活兩天。

牧津：三兒，你就不怕這招惹怒許老爺子背后的人？

秦冽：我幫他除掉邊的蠢貨，他如果是個聰明人，就該謝我。

牧津：這個確實。

秦冽：行了，我這邊還有事，有況再隨時聯系。

牧津那頭問：霍家那個事？

秦冽：牧晴你該管管了。

牧津：放心。

跟牧津發完信息，秦冽收起手機看向站在一旁的許煙，“我送你們倆回公司？”

許煙回看秦冽，淡笑回應，“不用，我們打了車。”

說完，恰好打的車停在了三人面前。

許煙朝秦冽禮貌笑笑，跟席雪一左一右上了車。

目送兩人的車走遠，秦冽舌尖抵過一側臉頰。

……

一個多小時后，秦冽坐在公司冷著臉喝茶，沈白坐在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笑的前仰后翻。

“你的意思是，你擔心煙煙出事，費盡心思去了警局接人，最后人本沒能領悟你的意思，打車走了？”

秦冽單手茶杯，“很好笑？”

沈白，“不好笑，哈哈哈哈。”

秦冽看著沈白的眼神沉。

如果不是多年兄弟分擺在那里，他此刻一定殺心四起。

沈白笑的完全控制不住，“真的，三兒，在你上，我完全會到了那個詞——報應。”

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天道好回，蒼天饒過誰。

沈白笑得太小人得志，秦冽靠在座椅里臉鐵青喝茶，懶得再看他。

沈白好半晌控制住笑，一本正經問秦冽，“你跟煙煙準備就這麼僵著？沒準備想想辦法，再往前一步？”

說到這個，秦冽倒是抬眸看了他一眼。

不愧是打小穿開長大的兄弟。

只一眼，沈白就領悟了秦冽了的意思。

不是秦冽沒準備想辦法。

而是他現在進了死局，本無從破局。

沈白，“我們找個導師呢？”

秦冽，“你有這方面的人脈？”

沈白‘嘖’了一聲，“這還需要人脈？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

最后，沈白把見過豬跑的沈澤拎到了秦冽面前。

面對秦冽審視的目，沈澤覺得自己像是園里面的猴，抓耳撓腮，一臉局促。

秦冽雙手環，半倚在辦公桌上，深表懷疑的問沈澤，“你有經驗？”

沈澤臉紅脖子，“算，算有。”

秦冽挑眉，“算？”

沈澤大概也是自覺臊得慌，說話支支吾吾，“我，我有暗經驗。”

秦冽瞇起眼，“……”

沈白站在沈澤側拍他肩膀，給他鼓勁兒，又看著秦冽一本正經說，“暗怎麼不算？俗話說得好，暗是一個人的。”

秦冽面無表看沈白胡謅。

沈白兩下沈澤肩膀。

沈澤會意，輕咳兩聲開口，“三，三哥，其，其實你跟煙煙姐這種，最，最好復合了，首，首先煙煙姐本就對你有過好，其，其次，你們倆還在一起過，你，你聽過那個詞沒，記憶。”

秦冽低垂眼眸，修長手指點茶杯，“你的意思是，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