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裴束怎麼都會挽留。
可是裴束卻拒絕了。
裴束始終沒忘記,上次林真真找借口支開他后,裴老夫人就上門給姜以初“立規矩”了。
他掛了林真真的電話,跟姜以初說:“真真離職了,今天已經完接,以后就不在我邊做事了。”
“哦。”姜以初有些莫名其妙,不理解裴束為什麼無緣無故突然跟匯報萬宇的事。
并不興趣。
裴束給姜以初找了心理醫生,給姜以初開了一大堆藥。
吃了藥的姜以初,似乎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只是變得更平靜無瀾了,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淡淡的麻木和平靜。
不上網,也不畫畫,G平臺的賬號也沒有再更新過。
什麼都不在意,唯一關心的,就是有沒有爸媽的消息。
但起碼,肯和裴束說話了。
裴束很開心。
只要姜以初按時治療,生活就能回到正軌。
萬宇那邊的工作荒廢太久,裴束又重新回到了職場。
他還買了一對婚戒,“這是專門找意大利的珠寶奢侈品首席設計師幫忙設計、定做的。戴戴看,合適嗎?要是不合適,就把戒指送回去調一調。”
戒指上,鉆石閃爍熠熠星芒,切割復雜,工藝時尚典雅。
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可笑的是,他們結婚的時候,連一對婚戒都沒有。
姜以初不太明白,現在他拿出婚戒算什麼。
向他和戒指都投去了疑的眼神,在詢問的目中,裴束拿起戒指,戴上了,“我打算找個時間,公開我們的婚姻。以前覺得你可能不在意這些,但是后來我思考過,你可能需要這樣的安全。”
姜以初沒,他拿著另一枚戒指,走到面前,替戴上了。
很合適。
本不需要再調整。
合適得像是某個深夜裴束趁著姜以初睡著的時候,拿卷尺給量好了無名指的尺寸。
“公司新招了書,男的。”他又補了一句。
姜以初沒什麼反應。
他跟說這些做什麼呢?
無人在意。
“我還是更習慣手上沒什麼東西,戴著戒指,總覺有異,做什麼事都不方便。”姜以初一點不給他面子。
裴束神微微一滯,英俊的面龐之下不知道掩藏著什麼緒:“你不想戴,就不戴。”
他拿過車鑰匙,出門了。
離開前,手上的鉆戒晃了晃姜以初的眼。
晚上裴束剛好有些事需要加班,姜以初吃過晚飯,忽然有濃重的困意襲來。
自從生病之后,總是覺無端疲倦,也沒多想,只當是今天狀況不大好,早早吃過藥,便回到床上躺下。
睡到一半,姜以初是被嗆醒的。
屋,濃煙滾滾。
屋外,火遍布。
走水了。
外面傭的呼聲,奔逃聲,嘈雜慌:“起火了!快救火!”
“太太……太太還在樓上的臥室里。你們快去救人,臥室里還有人!!”
“火勢太大了,我們的人本進不去……”
很意外,姜以初并不著急逃生。
腦子里竟然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逝,不如就讓這場大火把燒死。
可是接著,又想到了父母。
姜以初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沖到了浴室,用巾接水后捂住口鼻,跌跌撞撞跑出去找逃生通道。
可是,當手到臥室的門把手時,滾燙的熱度把了回去。
這個火勢,不可能逃得出去。
姜以初找了個邊有水源的地方,窩在水邊等待救援,在這之前,已經吸了太多的濃煙,加上房子里仄的高溫,熏得慢慢神志不清。
沒捱過片刻,便昏迷過去。
姜以初沒想到,自己經歷了這一次劫難,還能夠再醒過來。
睜開眼,仿佛置醫院,卻又不像是醫院的地方。
“老夫人,醒了。”
是清姨的聲音。
姜以初強撐著神,微微轉過頭,看到了猶如上位者把控著一切的裴老夫人,正用藐視螻蟻的眼神,覷著:
“你也是地府走過一遭的人了,現在明白了,我們想讓你死,你就死,想讓你活著,你就得從閻羅殿爬回來。”
裴老夫人這話,很值得玩味:“火災,是您的手筆?”
“拿了我的錢,卻出爾反爾。你是覺得,我這個老太婆很好騙?我警告過你,要是不信守承諾,再出現在裴束邊,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姜以初想爭辯,但是氣管一陣刺痛,猛地嗆咳起來。
直到咳到頭涌起腥味,才緩過來:
“老夫人,我們約好,你替我藏我的行蹤,答應我,讓裴束找不到我,可是我最后還是被裴束找到帶了回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反過來說,您沒有遵守我們的諾言?”
“牙尖利!”
裴老夫人怒道:“經過了這一遭,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你在裴束心中的地位。看來和平解決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姜以初疑裴老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時,門外進來兩個男人,把姜以初從床上拎了起來。
“不給你一點教訓,只怕你是不會自己滾得遠遠的,你這樣妄想攀附高枝的人,我見得多了,上一個,還是裴束的母親,會過我的手段,是真真正正吃過苦頭的人,所以,最后消失得很徹底。現在,到你了。”
姜以初被拖到了一間地下倉庫。
并不知道自己在何,想來,裴束應該也是不知道在哪兒。
裴老夫人和清姨隨其后,跟著來的,還有一個姜以初意想不到的人:林真真。
“,我們這樣做,要是被裴束哥知道了,會不會……”林真真裝模作樣地擔憂。
老夫人哼笑:“他不會知道姜以初現在在我們手里,就算真的被他查到了這里,那個時候,姜以初估計已經沒了半條命。”
姜以初想說,就算他們不對付,現在已經沒了半條命了。
可話沒能說出口,人就被雙手反剪綁了起來。
“手吧。”老夫人一聲令下。
一點不拖泥帶水。
其中一個男人,把姜以初推倒了一個提前被挖好的坑里。
姜以初心里驚駭,腦子里把看過的電視劇里,所有殘忍的刑罰都想過了一遍。
用水淹,用土埋,再或者,往坑里放蛇、蝎子之類的毒,折磨死……
正在胡思想之際,頭頂,一只“龐然大”,架在了坑邊。
總不能,直接把砸死吧?
這玩兒砸下來,能直接把餅。
機的轟鳴聲響起,水泥便傾天灌注下來。
——他們是想用水泥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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