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欣然也算是問到了點子上,就在京協這些同事眼中,我跟梁皓渺皓渺的關系遠比紀云州要親近許多,所以聯系梁皓渺是理之中,但聯系紀云州算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小姑娘在問這話時,語氣里夾著一的酸味兒。
拋開我們藏的婚姻關系來說,我們與紀云州的親近程度,自然是比不上鄭欣然的。
所以劉士私底下聯系紀云州,確實有點不合常理。
劉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磕磕道:“看我,當時月月怎麼都不醒,阿姨還以為是什麼事想不開尋短見呢,而且我邊也沒什麼悉的醫護人員,除了小梁,就前兩天看診的紀……紀醫生了,急之舉,如果有不妥之還請多多見諒。”
鄭欣然聽完這些話后輕輕地舒了口氣,眼中也了些許的猶疑,乖巧道:“阿姨,等會我們也可以留個聯系方式,以后有什麼能幫上忙的,你可以直接聯系我。”
劉士神一滯,大概是沒想到小姑娘會這麼熱,呵呵一笑道:“這小丫頭人長得漂亮不說,心眼也實在,月月有你們這樣的同事,真是的福氣。”
鄭欣然靦腆一笑道:“師姐沒事就好,再說投訴的事院里已經在解決,我們一起想辦法,一定幫師姐度過難關。”
劉士皺眉,警惕道:“什麼投訴?”
鄭欣然張的捂住,小鹿似得的眸子里閃過一慌,求助的看向我。
大概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我佯裝淡定開口:“一點點誤會,不用擔心。”
劉士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沒在接話。
這時一直沉默的紀云州開了口:“下次弄清楚況再撥打急救,不要耽誤公共資源。”
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也是這句話,把我們幾個人都噎的說不出話來。
接著,說話之人則若無其事的離開了,帶著鄭欣然一起。
原地只剩下了我,梁皓渺,和劉士三人。
劉士盯著鄭欣然的背影,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小聲道:“我看這小姑娘不簡單啊,月月你可得上點心啊。”
我苦的扯了扯角,用工作搪塞。
送走劉士后,梁皓渺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把我到一旁,語重心長道:“醫鬧的事醫院已經在理了,調解室決定明天下午開個會,到時沈醫生只要把手當晚的況說清楚,院里自然會做出評判。”
原來梁皓渺留下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我想著那會兒他匆忙朝救護車跑來的形,再聯想紀云州那波瀾不驚的模樣,誠懇道:“謝謝梁醫生,讓你費心了。”
許是怕我多心,梁皓渺沉思了兩秒后低聲音道:“聽說院里已經調出了手室的監控,證據面前,謊言是無力的。”
我驚訝地看向梁皓渺,一句話卡在嗓子眼。
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按規定這是不能對外的——他是想讓我安心。
這樣的幫助,我也沒法無于衷,吸了吸鼻子后,強作鎮定的再次道謝。
梁皓渺可能聽出了我的緒,撓了撓頭,大大咧咧道:“哎呀都是朋友,沈醫生客氣了。”
或許劉士說的是對的,有梁皓渺這樣的朋友,確實是我的福氣。
“這樣,沈醫生要是覺得不好意思……”梁皓渺稍稍低頭,瞄了我一眼開口道:“我倒是有個好主意。”
“什麼?”
“就上次沈醫生做的糖醋排骨,”說話間,梁皓渺吞了下口水,靦腆道:“能不能再給我來一份。”
我直接沒接住話,又聽到梁皓渺解釋道:“沈醫生不知道,我這兩天也吃了幾家,但不知道味道就是不對勁,所以……”、
看著梁皓渺窘迫的樣子,我爽快道:“行,這兩天我來安排。”
話音未落時,我從梁皓渺的眼睛里看到了喜。
真——吃貨。
有了梁皓渺的提點,那顆在我心口的巨石好像突然間沒那麼沉重了,風平浪靜的過了一晚上后,第二天下午,我,廖醫生還有護士長等人一同來到了調解室。
想想也可笑的,這已經是短短的實習生涯里第二次來到這地方了。
產婦婆婆和丈夫也在,婆婆邊還坐著幾個陌生的面孔,但看穿著打扮,應該是產婦婆家這邊的親戚。
護士長小聲提醒:“看來這位老阿姨是鐵了心的要瓷了,把親戚們都來壯勢,今天這是有一場仗要打啊。”
我看著老太太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原本平靜地心態頓時又變得七.上.八下了。
這不,調解才剛剛開始,老太太又將在廖黑臉辦公室的那一套拿了出來,這會兒還委屈的,說到時,竟配上了幾滴眼淚:“我們平頭老百姓容易嗎?生個孩子還要被醫生辱,沒天理了啊。”
的幾位鄰居也跟著附和,把“被害者”的角扮演的惟妙惟肖。
等老太太敘述結束后,調解員調出了在手室的監控,講述了產婦當時的急況,又奉上了兩名產科護士的臺詞,包括老太太沖扯我頭發的場景,并且替我說了幾句話。
也是一瞬間的功夫,老太太突然從椅子上騰的一下站起,指著我大吼道:“你們就是相護,我現在就打電話給,給衛健委,我要告你們嗎!”
一呼百應,老太太的親戚們也跟著站了起來,有的拍桌子有的大嗓門,不過片刻的功夫,原本肅靜的調解室就變了菜市場狀,吆喝聲責罵聲調解聲此起彼伏,跟趕鴨子似得吵到我腦殼疼。
氣勢洶洶的。
就在況一發不可收拾時,調解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了,接著就是一聲咆哮:“都停下!”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門口,仔細一瞧,竟是產婦抱著孩子過來了——讓護士推著椅過來的。
老太太見到產婦后也是一愣,驚愕道:“你怎麼下床啦,修養不好怎麼給我大孫子喂啊,快,快回去!”
但產婦沒有走,環顧四周后,強撐著子站起來,視線落在我臉上,嚴肅道:“沈醫生是為了救我和孩子的命才當機立斷,這樣負責任的麻醉醫生不該被追責。”
的嗓音虛弱又無力,但最后幾個字卻是擲地有聲。
產婦的出現和維護讓劇出現扭轉,接著又當著老公和婆婆的面強烈表示不會允許任何人追究救命恩人我的責任:“如果你要一意孤行,那我們就民政局見,離婚。”
鬧劇在產婦的維護下戛然而止。
半小時后,老太太被親戚們攙扶出了調解室,但產婦卻沒有立即離去,而是找到了我。
“很抱歉沈醫生,讓你委屈了,”產婦神愧,“我應該早點兒過來的。”
我看著信任的眼神,微笑道:“你來,就是對我們工作的最大認可。”
“我知道,如果這種時候我因為維護婆家而冤枉了你,那麼無數一線醫務工作人員都會寒心,”產婦誠懇的開口,“紀醫生罵得對,如果這個時候我不站出來,以后又有誰來守護更多的產婦和胎兒呢,沈醫生,你是個英雄,謝謝你。”
我一臉錯愕的看著產婦,思索片刻后詢問道:“你說的紀醫生是,紀云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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