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喬翎說不過他,就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站起:“走了!”
薛中道在后邊:“生氣啦?”
喬翎沒好氣道:“管閑事!”
走出去之后,心想,這個人跟姜邁一點也不一樣!
姜邁是溫的,和煦的,像春風一樣的人。
姓薛的明顯粘上就是只狐貍!
沒有人能跟溫的姜邁一樣!
……
喬翎憋著一點氣悶回了家。
張玉映迎出來問:“娘子吃過飯了嗎?”
見喬翎點頭,就使人去準備洗澡水了。
喬翎去泡了個澡,同時也是細細復盤一下今天一整天的事,覺得沒出什麼紕,終于干頭發,躺到榻上去,拉起被子,合眼睡了。
明天還得上班呢!
如是到半夜的時候,喬翎忽然間聽見金子了一聲,聽起來有點興,接著又是一聲。
迷迷瞪瞪地,心想:金子大晚上不睡覺,這是怎麼了?
這念頭剛在腦海里盤旋完,就聽一聲脆響,乒鈴乓啷!
外邊有侍的驚聲傳來。
喬翎一骨碌坐起來,戴著徐媽媽給織的花絨帽,迷糊著拉開簾子瞟了一眼,繼而便被滿地狼藉驚住了!
喬翎瞠目結舌,繼而然大怒,從開的窗戶探出頭去,殺氣騰騰道:“天殺的,有賊!”
左右張,怒不可遏:“誰把我玻璃砸了?王八蛋——可別我逮到!!!”
第127章
喬翎出去的時候怒氣沖沖,中途用幾枚銅錢卜了一卦,看究竟是誰敢太歲頭上土之后,那怒卻顯而易見地頓住了,宛如冬日月夜下的一灘水,寂靜無聲地凝結了冰。
卜不出來……
可這個結果,本就有所預示了。
是一個與存在關聯的,親近的人……
臉上浮現出一層恍惚來,從臥室里邊撿起來半塊磚頭——樣式并不陳舊,其上也無青苔,看模樣,是從院墻上生摳下來的。
再之后喬翎專程到墻邊去瞧,也搜尋到了那個缺了半塊磚頭的地方,那斷痕還是新的。
徐媽媽上了年紀,本也睡得不沉,被這靜驚醒,愕然之后,著人去打掃室濺了一地的碎玻璃,又親自去清點各有沒有了什麼東西。
金子在院子里稍顯興地跑來跑去,隔一會兒幾聲。
喬翎過去了它的頭:“沒事了,沒事了!”
又夸它:“得虧是你起來,不然,我們都不知道進賊了呢!”
這會兒徐媽媽過來,神疑又古怪。
喬翎低聲問:“怎麼,可是丟了什麼東西?”
徐媽媽微微搖頭:“就是沒丟,才顯得這事兒古怪了呢。”
頓了頓,又遲疑著問:“是否要使人去老夫人、太夫人及二夫人問問?只是這會兒時辰實在晚了……”
喬翎領著金子到墻頭那兒去最后瞧了一眼,搖頭道:“多半是個小賊,無謂興師眾地鬧起來,明天使人過去提一也就是了,沒丟什麼東西的話,別驚長輩們。”
徐媽媽心說,能大半夜悄無聲息地到越國公府正院這邊來,這可不像是什麼小賊能辦到的事,只是忖度著自家太太素日里的為人和行事,想必也是心里邊有所計較,不過是沒有明說罷了。
知道喬翎是有譜的人,也就沒再多問。
徐媽媽打發侍從們退下,又督促著喬翎去歇息,明天還得上班呢。
初冬的夜晚,寒風呼嘯。
喬翎看了眼那扇被打碎的窗戶,心里郁悶不已地了自己的小狗,悻悻然回房去睡了。
一回來就砸我的玻璃……
居然砸我的玻璃……
真是太過分了!
我都沒有生氣你什麼都不吭聲,你居然來砸我的玻璃!
重又回房躺下,拉起被子蓋住自己,卻是久久不能眠。
真的是你嗎?
姜邁。
可是當時,我明明再三確認過……
喬翎想到這里,不由得翻了個,轉而又想:難道是姜氏自己有什麼獨特的法門,亦或者學不?
還是說,其實是因為得到了中朝,亦或者說北尊的幫助?
喬翎盤算著找個空往當鋪去尋賬房老師一趟。
胡思想了許久,方才合眼睡下,不知過了多時候,張玉映過來:“娘子?時辰到了,該起床了。”
喬翎打個哈欠,睜開眼睛來看著帳頂,一骨碌坐起來,先問:“昨晚外邊的玻璃是不是人砸了來著?”
張玉映遞了條溫熱的巾過去,好笑道:“是人給砸了,不是做夢。”
不是做夢!
臥室的玻璃真的被人給砸了!
喬翎有點高興了,整張臉埋在巾里,仰著頭好一會兒,才用力了幾下,麻利地從床上下來了。
照舊洗漱之后,前頭廳里已經擺了飯,喬翎覷著屋里邊座鐘的時間匆忙吃完,就預備著出門上朝了。
徐媽媽看穿著大氅,就嘆口氣:“時間來得及,太太不然就坐車去吧?大早晨騎馬怪冷的,今天霧可大了。”
喬翎才不要呢:“就因為是早晨,才更要騎馬活一下呢。”
徐媽媽就等等:“那得記得拿個手爐……”
這回喬翎倒是老老實實地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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