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房沙龍就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不管時間有多晚，是不是工作日，總是十分熱鬧。

而這個所謂的藝沙龍，其實在地圖上本找不到，所有在這里往來的人們都是口口相傳，會員邀請。

陸臻銘今天開的車是朋友的勞斯萊斯幻影，沙龍保安一見車子立馬湊上來為他開門，并且在對講里說了幾句話，里面一個胖胖的管家就沖了出來。

那管家是新人，并不認識陸臻銘，非常熱，“請問這位先生怎麼稱呼，是否有邀請函。”

陸臻銘毫無表斜睨了他一眼，“怎麼，我還需要那玩意兒。”

管家也不敢得罪，馬上笑呵呵地打岔，“看來是秦老板朋友，秦老板在樓上談事兒，要不我帶你轉轉？”

管家帶著陸臻銘到一個沙發坐下，一揮手就有漂亮服務員送上香檳雪茄。

陸臻銘快速掃了一眼一樓列的油畫，都很普通，他知道好的一定都在閣樓里。

“你就告訴我，今晚最貴的東西是什麼？我只對最高級的興趣。”這麼說著，陸臻銘冷眼看了一眼香檳，無于衷。

看這架勢，見多識廣的管家自然明白這位先生是個懂行的人，連忙又喊人上了一杯年份頗久的威士忌，自己低聲音在陸臻銘耳邊輕輕說道，“先生好眼，我們老板啊搞到2幅梵高真跡，今晚會讓出一幅梵高真跡，價高者得。”

陸臻銘聽著簡直想要笑出來，秦老板真是空手套白狼專家，用東爺的錢給自己買了一幅，又耍的摳了自己一幅畫，現在還在行業里做好人要賣一幅。

這來來去去半錢沒出，一個多億就賺好了。

“管家，麻煩你和你們秦老板說一下，陸老板有生意要和他談。”

這話傳過去沒過多久，就有人來請他上閣樓聊一聊。

時隔一個多月，陸臻銘再次走進了這個悉的小空間，墻上掛著的還是那兩幅零度帶來的真跡。

只見秦老板背手站在畫前，聽到開門聲則笑意盈盈轉過，擺出一副十分熱絡的樣子。

“好久不見啊，陸老板，我看新聞聽說你出了車禍，恢復得可好啊？”

見他假惺惺的問，陸臻銘也不揭穿，同樣堆起虛偽的笑容，“恢復得不錯了，我還沒來得及恭喜秦老板呢。”

“恭喜我？我一個開沙龍的老頭子，何喜之有？”

“東爺在事故沒了姓名，自然不會問你討回之前買畫的那幾千萬了，現在你又要賣出那幅畫，這難道不是賺了錢又送走麻煩，不值得歡喜嗎？”

那秦老板角了一下，但是很快表就恢復正常，“小陸啊，你這就是錯怪我了，這可都是命，話說你今天來找我是想聊什麼生意？我很忙的。”

陸臻銘慢慢走到了兩幅真跡之前，抱著手上下打量著油畫，許久才說道，“我國外有個客戶，想要收藏鴻圖大師的玉茶盞，這方面我沒有資源，所以…”

“我以為陸老板不這些事了。”秦老板眼睛閃過一竊喜，口氣變得更親和了些，并且拉著陸臻銘在兩幅油畫邊下的紅木椅子坐下。

“國是不做了，沒說國外的不做，誰會和錢過不去呢？上次聽你說給地皮負責人的茶盞就是鴻圖大師的？”陸臻銘故意裝出一副完全不懂玉的樣子，耐心詢問。

這下子秦老板完全來了興趣，湊近了陸臻銘，“還好你找的我，我告訴你，那個杯子還有兩個，我本來準備自己留著收藏的，要不是看在咱們共同干過大事，我一定不會讓出來的。”

陸臻銘就靜靜地看著老男人在那演戲，等他把廢話全部說完，他大概可以確認，這個杯子秦老板還多的是，一定不會只有三個。

他們兩個人又虛偽地相互奉承了一下，陸臻銘大概問了價格，要了照片，借口說國外客戶通有時差，之后有消息再通知秦老板。

之后又有別的買家對梵高真跡興趣，所以陸臻銘沒聊多久就離開了小閣樓。

回到洋房一樓，他坐在角落又觀察了一會兒，今天來的人確實都很有錢，有錢到有些俗氣的程度，一個個都恨不得把自己名牌服的大logo在外面。

等他離開洋房別墅之后，陸臻銘將車開到周琦和藍旖旎住的酒店，四個人約好一最近的況。

周琦一見陸臻銘便說起了自己的發現，“最近我們和幾個客戶都聯系過了，大家對于秦老板的評價都是十分慷慨，有些價值十幾萬二十幾萬的東西，說送就送，但是一般大家拿了東西肯定也不好意思，一定會回報一些，比如投資的報，又或者買一幅價值更高的東西。”

“沒錯，有一個做工程的老板還說，因為秦老板的報，他原來的工地不合規，臨時調整之后通過了審查，然后這人自己掏錢買了個古董花瓶。”藍旖旎拿出幾張照片，在旁補充道。

陸臻銘看著他們給的資料，心下的猜測更加清晰起來。

“秦老板白送的這些東西，我看可能都是假的”

“不會吧，那這膽子也太大了！”周琦十分震驚，這些東西作假一個是要技特別高，另外一個是在場玩火，一旦失火可是掉腦袋的事。

陸臻銘繼續冷靜地解釋：“今天他們沙龍說要賣我們之前借來的梵高真跡，我去看過了。”

“假的嗎？”

“眼無法識別真假，畫得極其真。”

“那你怎麼說是假的呢？”藍旖旎不解追問。

“因為我坐在那個油畫下面聞到了很濃的松香油的味道，這是只有新畫完不久的油畫才會有的味道，我們帶來的兩幅畫你是過的，你覺得是真是假呢？”

對面的兩人恍然大悟，這老狐貍，掛羊頭，賣老鼠！還是個慣犯！

“那老大，我們該怎麼辦？”

“你們記不記幾年前東爺搞聲勢館時，也是拿了一幅贗品在我們館？”

周琦秒懂：“難道說，從一開始，背后在使詐的就是秦老板，東爺只是個殼子？”

陸臻銘不不慢地喝了口茶，眼里散發出冷冽的芒。

“所以，新仇舊怨，是該好好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