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郵電局出來，韓摯握著宋蘭月的手。

“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到午飯時間，我們別坐車了，步行回去怎麼樣？”

宋蘭月點了點頭，“行啊，趁著現在咱們不用帶孩子，還沒有開學，正好可以四走走看看。”

“你作為一個老京城人，也給我介紹一下，畢竟未來我要在這里生活很多年。”

韓摯眼神有些惆悵，“其實我也很多年沒回來了，有些地方大變樣。”

宋蘭月聳了聳肩，“再變樣，它的大模樣還在！你從小在這邊生活，總能找到你悉的地方。”

宋蘭月的話，調了韓摯的記憶。

韓摯看到了悉的建筑，“那個電影院以前我們經常來看電影。有時候錢被我們買了吃的沒錢買電影票就地爬墻。”

“有一次我們還被抓住了，大哥就把我和兩個姐姐押在這里，他回家拿錢。”

“還有一次我們一起去溜旱冰，有人看我兩個姐姐長得好看，對著吹口哨，而且還出言調戲，我大哥揍了他們！”

……

韓摯的很多記憶都是跟哥哥姐姐們在一起。

宋蘭月現在可以理解韓摯對大哥和兩個姐姐的如此深厚的原因。

雖然他們并不是同父同母，但是公公把他們教育得很好，讓他們知道他們是同一個父親，也是親兄妹親姐弟。

一路走著，聽著韓摯的介紹。

雖然現在說得平淡，但宋蘭月能夠想象出來當時的有趣生活。

就在他們快要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上穿著呢大，頭發卷曲，化著濃妝的人站在路邊。

這樣的人，在這個時代，很見。

韓摯說的專心，并沒有看到這個人，但這個中年人看到了韓摯。

“小摯！你回京市，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呢？”

這個人正是韓振的親生母親趙靜。

韓摯聽到這個聲音，微微一震，然后轉頭。

“說和不說，有什麼意義嗎？”

趙靜聽著兒子疏離而又略帶埋怨的話語，訕訕笑了笑。

“你是我兒子，你回京市，而且還考上了大學，對我來說當然有意義！”

韓摯表嚴肅，“可是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你已經追求到你想要的，我尊重你的選擇。”

“我當初按照我的意愿行事，一切都按照我自己的想法生活，也是我的自由。”

“當年你管不了我，現在你也管不了我！我現在已經了家，生活很好，你不要來打擾我。”

趙靜聽到韓摯的話，心里非常生氣。

“當年如果不是我，你覺得你還能活下來？你覺得你還能有機會回京？”

“現在長大了，翅膀了，就不認我這個親生母親了？”

韓摯對宋蘭月說：“蘭月，你先去前面等我。”

宋蘭月雖然好奇韓摯跟親生母親之間的事，但韓摯很顯然不想讓知道。

留下來，不合適。

顧及韓摯的面子，宋蘭月點頭，“好，我去前面等你。對了，別忘了，十二點吃午飯，別耽誤太多時間。”

趙靜聽到宋蘭月的話，瞇著眼睛，眼里有幾分嘲諷，“我兒子跟我說幾句話，就耽誤時間了？你這個兒媳婦，無無聘的，我可不認。”

原本宋蘭月不想摻和韓摯和親生母親之間的事，但突然就被趙靜這樣兌，不樂意了。

宋蘭月停住腳步，轉頭看向趙靜，“我和韓摯是在偉人的畫像見證之下結婚的，我們自由，婚姻自由，國家承認就行了，我公公承認我是他兒媳婦，大哥和兩個姐姐承認，這不足夠嗎？”

趙靜沒想到宋蘭月一個鄉下丫頭居然直接這麼說，“沒大沒小的，你這樣說我，沒有家教。”

韓摯見趙靜越說越過分，擋在了宋蘭月的面前，“趙士，別不就說別人沒家教，你認字還是在掃盲班學得。您娘家的那些人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嗎？”

“本來我不想說得難聽，跟你留幾分面子。當年我說了同樣的話，你想要追求你的生活，那你隨意，不要勉強我，也不要讓我加。”

“當年你能跟魏如海，也能跟趙奎有茍且，現在他們倒了，你也可以再找其他人。至于我爸，你就別想了。我爸又不是收破爛的。”

韓摯這話說得非常惡毒了，但這并不足以發泄他心的憤怒。

趙靜瞪大眼睛，瞳孔微，抬手就是一掌，就打在了韓摯的臉上。

“你……你胡說什麼？”

韓摯眼嘲諷，語氣里也滿是冰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真以為我小，什麼都不知道嗎？豈不知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

趙靜在韓摯的冰冷目之下，連連后退，“不……不可能。”

“不可能？”韓摯冷笑，“知道我為什麼不愿意吃再婚丈夫家的飯了吧？我嫌臟！”

“你以后別來找我，你來找我，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讓你連現在的生活也給你破壞了。”

韓摯知道趙靜之所以過來找他，一定是因為他上有利可圖。

如果他沒用，趙靜本就不會理他，比如那幾年在鄉下，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

這樣的母親，有，還不如沒有！

韓摯說完，憤然轉離開，不再看趙靜。

趙靜想追過去，但一想到剛才兒子那冷漠的眼神，停住了腳步，不敢上前。

“我已經跟劉奎離婚了。”

“你離婚，再婚，都是你的自由，跟我沒關系。”韓摯頭也沒回，“等你不能了，你生了我，我自然會給你一口飯吃，不至于死你。”

“你！”趙靜氣得面紅耳赤，指著韓摯的背影，手指抖。

老娘難道這輩子非得指一個沒良心的死小子嗎？

做夢！

趙靜憤恨地離開，不過并沒有走遠，而是轉，直接進竇家。

竇如海現在賦閑在家，看到趙靜過來，微微皺眉，“你怎麼來了？”

“用得著我的時候，讓我來；現在用不著我了，就不讓我來了？”趙靜沒好氣，“現在你倒是清閑，還有心喝茶？”

“不喝茶，我還能做什麼？”竇如海皺眉，心里也十分焦急，他當初上位，本來就來路不正。

再加上能力有限，這些年也沒有拿出手的政績。

現在韓振那一幫人一回來之后，他就被以能力不足，讓他在家賦閑在家。

趙靜哼了一聲，“這可不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