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的兩個人猛地回神,時暖起,顧不上腳踝的刺痛跳到一邊。
傅兆森則是黑沉著臉,諱莫如深的眸子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閔煙激的跑進來站在兩人中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連帶著聲音都有些抖,“你們……你們剛才在做什麼?”
時暖已經平復下來,淡淡道:“我差點摔倒,小叔扶了我一下而已。”
“差點摔倒?”
閔煙剛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倆人的眼神都要拉了!
冷笑一聲,“那你的手可真是穩,都要摔倒了手里的托盤還能端得好好的,你小叔也很巧的,正好在你邊。”
時暖張張,可瞬間又覺得自己沒必要解釋,索道:“該說的我都說了,閔小姐還有什麼不理解的,問小叔吧。”
腳踝還很痛,估計是真的扭到了。
時暖轉往門口走,腳步很是小心。
閔煙一看這樣子,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你不許走!你……”
“夠了!”
男人打斷,拉著的手把拽了回來。
時暖只是腳步頓了一下,然后就加快速度下了樓。
“你憑什麼讓走?”閔煙眼眶通紅,以前裝是因為沒有實際的證據,今天好不容易‘現場捉’,當然要借題發揮一下,“兆森,我真的以為你們是單純的叔侄關系,沒想到……”
“還有什麼?”
傅兆森聲音很低。
額角垂下的發擋住了他眼里的神,他抬起頭,漆眸凝視著閔煙,問:“除了叔侄關系,還有什麼?”
“……”
閔煙看著他堅定的眼睛,竟然說不出話來。
“是我帶著長大的,看要摔跤了我扶一把有什麼不對?難不我看著倒下去?”
傅兆森心里的不耐已經拉到了極致,松開閔煙的手,“煙煙,我不知道你每天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時暖只是個孩子,能不能別對那麼大敵意?”
閔煙聽出他語氣里的不對,心里一咯噔,放了聲音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突然看到那個場景被刺激了一下。”
上前纏上男人的胳膊,撒道:“你好好跟我解釋嘛,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那現在解釋完了,還生氣?”
“不生氣了。”
閔煙搖頭,“我明天去跟暖暖道個歉,這樣行吧?”
眼里閃過一道暗,心中冷笑:道歉?不撕掉那個臭丫頭的臉就不錯了!
傅兆森或許是真的無心,但時暖一定是故意的!
喜歡傅兆森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上說得那麼冠冕堂皇,還以為真的要放棄了,沒想到在這后面憋著招呢!
閔煙決定,好好治一治。
第二天早上。
時暖剛起來就看到閔煙在走廊里,上穿著一套家居服,長發散漫慵懶的披在后,恰好照在上,恍惚間有種超凡俗的。
“暖暖,你起來了?”
閔煙看到時暖,笑著朝走過來。
“昨天的事兆森都跟我解釋清楚了,對不起啊,是我誤會了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時暖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也本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隨口道:“閔小姐多慮了,我沒有生氣。”
“那就好。”
閔煙吐了一口氣,“我擔心了一晚上,都沒睡好。”
“對了,我聽兆森說過了……他給我那個佛牌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我之前都不知道,你等等,我去拿出來給你。”
時暖看著滿是真誠的樣子,眼里充滿狐疑。
閔煙這是吃錯藥了?
竟然還主要把佛牌還給?
沒過一會兒,閔煙還真就拿著首飾盒出來了。臉上帶著十足真誠的表,溫聲道:“暖暖,我之前可能確實做了很多讓你難過的事,但我們今天把事完全說開,以后好好相,可以嗎?”
時暖打量著,半晌道:“你吃錯藥了?”
“……”
閔煙搐了一下,“你的東西……還給你。”
然而就在時暖手去接的那一刻,閔煙那只手很巧妙的往旁邊挪了一點,首飾盒從手里落,掉在地上啪的一聲。
“哎呀,你怎麼不拿好啊暖暖?”
無辜的眨眨眼睛,“摔了。”
“……”
時暖心跳停止了兩秒,出去的那只手還架在空中。
摔了……那是母親留給的唯一一樣東西!
時暖緩緩蜷起手指,蹲下,小心翼翼撿起地上的首飾盒打開——好好的佛牌碎了三塊,其中一道痕跡正好從笑臉中間斷開。
眼淚一滴一滴砸在地上,一聲不吭。
閔煙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幕,眼里閃過一抹快意。
“時暖,你不是說你很珍惜這塊佛牌嗎?怎麼拿都拿不穩啊?現在怎麼辦……你媽媽留給你的最后一點念想都沒有……”
話音未落,蹲在地上的孩突然起。
一個響亮的掌,干脆利落的打在閔煙臉上。
閔煙毫無防備的被扇到一邊,捂著臉,難以置信地轉過頭來,“你居然敢打我?”
“怎麼,打你還要跟誰報備嗎?”
時暖眼眶猩紅,但已經沒有眼淚了。
冷冷地盯著閔煙,一字一句道:“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來惹我,我就讓你一下,那些人說我囂張跋扈到底是真是假。”
想要傅兆森,拿去就是。
但閔煙千不該萬不該,用母親留下的東西刺激。
時暖握手里的首飾盒,從閔煙邊經過。
突然停下腳步。
閔煙條件反地避閃了一下。
時暖嘲諷地扯了一下角,“閔煙,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連小聰明都耍不明白,簡直丟人的臉,我要是個男人,寧愿靠雙手也不會找你。”
這大概是對一個人,最大的侮辱了。
閔煙在原地愣了很久,等反應過來時面前已經沒了時暖的影子。
這個神經病……!是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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