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臣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語氣,微微愣了一下,隨后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
他嗓音發:“怎麼回事?去醫院了沒有?你現在在哪兒我讓我朋友去接你……”
接二連三的話里,掩蓋不住的關心。
時暖竟然被他這張給逗笑了。
“就是腰上撞了一下,不嚴重。”
深呼吸兩口氣,剛才的緒散了許多,走到沙發邊坐下又說:“我去醫院檢查過了,醫生開了藥,沒有傷到骨頭。”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下來,男人似乎松了口氣,“我不在,能不能幫我保護好我老婆?”
“老婆”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自然又好聽。
時暖有些紅了臉,“胡說八道什麼呢?”
“哪兒是胡說八道。”
聽筒里有很輕的腳步聲,江逸臣又恢復了慵懶的腔調,“時暖,我很期待這個稱呼真的那天。”
時暖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和江逸臣太了。
突然之間要改變關系,莫名覺得有點怪怪的,還有點……刺激。
索轉移話題,揶揄道:“你剛才不會是準備馬上飛過來找我吧?”
江逸臣沉默片刻,苦笑了一聲,“本來是這麼想,這會兒才回過神來自己在大西洋彼岸,昨天臨時出差了。”
“……”
時暖開玩笑的。
竟然真的是啊。
說不上來心里是什麼覺,暖暖的、酸酸的。還沒說話,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我認識一個朋友做中醫按館的,你明天過去找,讓好好給你保養一下,應該會好得快一點。”
“不……”
“時暖,不要拒絕我。”
江逸臣說:“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對你的關心和照顧都是應該的,更何況我現在不在你邊,你甚至可以對我發脾氣,懂嗎?”
從閔煙回國以后,時暖就沒過這種在意了。
吸吸鼻子,點頭。
意識到對方看不見,又低聲說:“好。”
江逸臣所說的中醫按館位市中心,時暖來了才發現,這兒不止消費很高,還采取會員預約制,屬于有錢都不一定能定到位那一掛。
老板是個明艷人,安娜,是江逸臣的同學。
時暖做完腰部保養,親自送到門口。
“你下次來就直接找我,江逸臣的朋友,我再忙也得出時間服務你。”安娜眼里掩不住的好奇,眨眨眼道:“不過作為換,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和江逸臣的故事?”
實在太好奇了。
那個男人從小就高高在上,誰能想到他最后會栽一個小丫頭上?
經過剛才的相,時暖和也絡了起來,很喜歡這個姐姐。
聳聳肩膀,實話實說道:“我們沒有什麼故事,搭伙而已。”
安娜瞪著眼睛,明顯不信。
剛想繼續追問,旁邊突然傳來人驚訝的聲音:“時暖,竟然真的是你。”
時暖和安娜一起轉過。
面前的男十指扣,協調的高差看起來恩十足。
傅兆森眸轉圜了一圈,擰著眉頭問:“你來這兒做什麼?”
時暖還沒說話,安娜先一步哼笑道:“你誰啊,這問題問得有意思,來這兒當然是了傷做修復,難不過來吹風看風景嗎?”
別人或許會顧及客人的份不好說話,但安娜從來不在意這些,不靠諂吃飯。
這話一下就把傅兆森和閔煙掖住了,臉相當彩。
時暖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傅兆森……轉頭又把傷的事忘得一干二凈了,卻會帶著閔煙來這種地方。
在意不在意,太分明不過。
但也好,避免了很多糾纏不是嗎。
拉了拉安娜的袖,小聲道:“這是我小叔叔,和……小嬸嬸。”
安娜挑眉,眼神一轉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笑著哦了一聲,“那真是對不起哦,沒想到是兩位長輩,我說話比較直,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時暖習慣了不覺得有什麼,但此刻“長輩”兩個字從安娜口中說出來,莫名就帶著一諷刺意味,更何況……安娜并不比傅兆森閔煙小多。
傅兆森眸發沉,半晌才看著面前沆瀣一氣的兩個人問:“安老板和時暖很?”
“不,但我和的……”
后面的話沒說出口,時暖不聲的跟遞了眼神。
安娜話鋒一轉,道:“我的客人都是從不到的,二位今天來了,下次也是客。”
時暖暗暗松了口氣,接著的話道:“嗯,安娜姐姐修復做得很好,我們聊得很開心。”
傅兆森這才想起時暖的腰傷,昨天說不嚴重,他就暫時忘了這個事。
他眉心微擰,關心道:“現在好點了沒有?”
閔煙站在側邊的位置,將他眼里的擔憂看得一清二楚。
眼里劃過一抹暗沉,沒有話。
時暖好像已經對這種事后的關心免疫了,不難過,也不,只是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好多了。”
傅兆森看著臉上的表,認為在生氣。他攥著閔煙的手微微了,下一秒松開了閔煙。
時暖脾氣很大,如果在外面鬧起來不好看。
閔煙低眸著自己落空的手,掐了一下手心。
傅兆森沒有注意的異常,拿出做長輩的架子,沉聲對時暖道:“既然好多了就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在外面溜達,回頭更嚴重了又哭。”
說得好像,經常跟他哭一樣。
時暖笑看著他的眼睛,“放心吧小叔,以后都不會了。”
那樣決絕到劃清界限一般的眼神,竟然看得傅兆森心里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轉瞬即逝。
他稍稍移開目,說:“你打個車回去,我還要陪煙煙按個腰。”
時暖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轉而拉著安娜的手,“安娜姐,那我就先走啦,等你有空再來找你玩。”
安娜接收到了想表達的意思,笑得很有深意,的臉道:“好,下次等你們在一起了,再來。”
這個“你們”,指的自然是江逸臣。
傅兆森聽著卻不是那麼回事。
等時暖一走,他馬上一本正經的對安娜說:“安老板,時暖只可能是我的侄,還請你不要點鴛鴦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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