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到一半,薛晚宜的電話又響了。
看了一眼來電,原本以為又是周可檸,結果不是,四下看看,飯桌上人多自然也就吵鬧。
最后起,“我出去接個電話。”
旁邊坐著的就是孟景南,離開后阮時笙過去。
孟景南從頭至尾只喝了一杯酒,還是大家最開始舉杯共飲的那杯。
如今他杯子是空的,放在面前的碗也是空的,偶爾夾幾筷子菜,吃的不多,幾乎一直在走神。
阮時笙坐過來,他愣了一下,轉頭看,然后說,“生日快樂。”
“謝謝。”阮時笙給他杯里倒了酒,“大哥看著怎麼不開心?”
孟景南皺了下眉頭,“有嗎?”
他將酒杯端起來,跟阮時笙的了一下,一仰頭就干了,“只是有點累,這兩天沒清閑。”
阮時笙嗯了一聲,又給他將酒滿上,然后狀似無意的說,“后來你跟蘇小姐面了嗎?”
孟景南嗯一聲,“了面。”
他手指索著酒杯邊沿,聲音淡淡的,“確實是想見阿瑜,說覺得抱歉,當初造了一些誤會,若是有一天能見面,要好好的說一句對不起。”
說到這里,他聲音沉了下去,“估計不會再見了,阿瑜應該是離開了。”
話說完,他一仰頭又把酒喝了。
阮時笙繼續給他倒滿,也喝了點酒,單手撐著下支在桌上,像是嘮家常一樣,“當初是為什麼呢,聽說姜小姐是很明事理的人,為什麼會造這樣的誤會?”
孟景南又一杯酒下肚,向后靠著椅背,微微瞇眼,“為什麼呢?”
他到現在也沒想明白,他和蘇瑤什麼都沒有,怎麼就能把他和姜之瑜鬧到如此的地步。
他明明已經給蘇瑤調了崗,算是在表明心計,是他想挽回兩人的一次讓步。
可為什麼,為什麼還是稀里糊涂的走到了這一步。
孟景南閉了閉眼,“我當時應該是糊涂了。”
其實讓他現在想,他覺得依著他的冷靜自持,怎麼也不可能與姜之瑜鬧到這般地步。
他不想的,他從未想過離婚。
姜之瑜搬走之前也曾對他說,沒想到倆人會走到這個地步。
想來也是不想的。
可怎麼就一步錯又步步錯。
阮時笙視線一轉,看向坐在原位的孟縉北。
起過來,那位置自是不會空著,薛晚宜接完電話就過去了,嘰嘰喳喳的與孟縉北說著話。
孟縉北很認真的聽著,但視線一直落在這邊。
看過去,倆人眼神半路相,他就勾了角。
阮時笙挑挑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孟景南。
孟縉北搖頭。
倆人誰都沒說話,但意思又傳達的很明白。
孟景南不知想了什麼,阮時笙不給他倒酒,他就自己去拿了酒瓶,自斟自飲。
阮時笙收了視線,繼續撐著下看他,“魏小姐認識姜小姐嗎?”
“魏月?”孟景南有點意外會提到魏月,“怎麼了?”
阮時笙笑了笑,“就是好奇。”
說,“應該是認識姜小姐的吧?”
“認識。”孟景南緩了口氣,看得出酒喝的有點多有點猛,他有些不舒服了。
隔了一會兒他才說,“們倆關系還不錯。”
他微微仰頭,盡量讓氣息勻一些,“那時候沒幫著阿瑜罵我。”
他閉上眼,“覺得阿瑜了很多委屈。”
“哦?”阮時笙饒有興致,“魏小姐還幫著姜小姐罵過你,怎麼說的?”
孟景南不愿意提,沒接這句話。
其實說魏月罵他,倒也不算特別切。
魏月只是有些袒護姜之瑜,也說他與蘇瑤走的是近了一些。
但又說他也不算錯,自己邊助理員工也多,難免會多一些接。
只說姜之瑜一個人在家,容易胡思想,多包容包容就好了。
可他的事也多,他也不是沒脾氣的人,總是在猜忌和爭吵里生活,他包容心再多也會被耗盡。
孟景南緩了一會,又分兩次將剩下的酒都喝了。
他平時酒量還行,實在是今天心不太好,稍微喝了一些便上了頭。
最后他靠著椅背,眼神逐漸迷離,把桌上的人挨個看一遍。
那幫家伙也沒喝,本就不是安分的人,喝多了話很多,嘻嘻哈哈吵吵鬧鬧。
孟紀雄喝了酒,喝的不多,自始至終眼神清明。
阮時笙一開始還怕他會嫌棄這幫人太鬧騰,結果他全程一臉笑,似乎也覺得有趣。
這麼又坐了一會,孟景南明顯有些難,撐著桌子要起來,“我上去休息了,有點累。”
阮時笙也跟著起,“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孟景南擺著手,轉往樓上去。
阮時笙看了孟縉北一眼,孟縉北還在看著。
什麼都沒說,起跟了過去,一前一后上了樓。
孟景南沒有回房間,而是轉去了公用洗手間,他就在洗手池那邊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他喝的多麼。
按平時的酒量來說,肯定不多。
但是直接吐了,足以見得他今天的心有多糟糕。
阮時笙沒過去,站在一旁等著,孟景南又洗了把臉才出來。
看到阮時笙在走廊,他愣了一下,“你怎麼還跟上來了?”
阮時笙笑了,“怕你喝多摔倒。”
跟著他走到房門口,孟景南開門進去,回要關門,就哎一聲,指著床頭柜上的照片,“那是你和姜小姐的照片嗎?”
孟景南回頭看了一眼,沒回答,還是反手要關門。
阮時笙一抬手撐在門板上,“我想看看,我還沒有見過姜小姐。”
這樣說了,孟景南沒辦法,轉走到床邊將相框拿起。
阮時笙沒進去,實在是不方便,就站在門口等著。
孟景南盯著相框看了幾秒才轉過來,相框遞給,“結婚時候的照片,也有幾年了。”
阮時笙拿過來看,像模像樣的說,“姜小姐長得真好看。”
孟景南不說話,就繼續說,“你們兩個沒孩子嗎?”
孟景南一愣,估計是酒勁上了頭,他抬手著眉骨,“沒有。”
“為什麼?”阮時笙笑著說,“你們倆都長得不錯,孩子生下來肯定也好看,就沒想過要個孩子?”
“沒來得及。”孟景南說完有些煩躁,一把又將相框拿過去,“看完了吧?”
他都已經搶走了,再問看沒看完,實屬多余。
阮時笙笑了笑,趁著他關門的空檔說,“好可惜呢,姜小姐長得這麼漂亮,要是不追回來,指不定會被別人看上。”
孟景南關門的作一下子停了,他明顯有些醉了酒,之前說話和作都慢了半拍。
但這一刻他快速的看過來,眼底的神似是一瞬間就清明了。
阮時笙還是那副樣子,“要不就再找找吧,興許就能找到呢。”
孟景南看著不說話,阮時笙指了指樓梯口,“那你先休息,我就走了。”
也沒管孟景南是什麼反應,轉朝著走廊口走去。
到了跟前,就見孟縉北正在樓梯上站著,背靠著欄桿。
走過去,“在等我。”
孟縉北說,“問出什麼來了?”
阮時笙笑了笑,走到他旁邊,“沒問出什麼有用的。”
說,“其實有空你可以和姜小姐聊一聊。”
孟縉北看著,“聊什麼?”
阮時笙嗯了一聲,拉著長音,擺出思考的模樣,“聊一聊魏小姐吧,你哥說們倆關系不錯,之前因為蘇瑤魏小姐還護著姜小姐,你可以問問當時到底是個什麼況?”
孟縉北皺了眉頭,“魏月?”
他說,“怎麼還有的事?”
阮時笙聳了下肩膀,“誰知道呢,姜小姐沒跟你說過?”
孟縉北搖頭,姜之瑜從來不和他說孟景南的事,似乎不愿意提。
即便是后來生了孩子,他曾勸跟孟景南說實話,即便是不和好,也應該讓對方知道孩子的存在。
能覺到,對于失敗的那段婚姻,姜之瑜應該是有很大的憾,以至于即便是在言語上連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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