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洗手池里的水減了半,阮依的肚子大起來,阮時笙才松手。
阮依已經沒了力氣,扶著洗手池慢慢地癱坐在地。
期間嘔出來幾口水,哼哧哼哧的著氣。
估計臉上沒那麼痛了,又行了,抬著胳膊指著阮時笙,“我早晚弄死你。”
阮時笙居高臨下地看著,“早晚有一天你會把自己作死。”
沒再管阮依,轉回到客廳,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繼續刷著手機。
幾分鐘后阮依走了出來,上的服也了,冷水沖了臉,但還是能看出紅痕。
走到客廳,盯著阮時笙看了一會,估計是想放放狠話,只是最后又什麼都沒說,轉往外走。
阮時笙開口,“東西真的是大伯讓你送過來的?”
阮依腳步一停,沒回答,快步離開。
沒回答,也算是回答了。
阮時笙拿過茶幾上的袋子,打開來,是些手作的點心,放在點心盒里。
拎起袋子,又去廚房拿過燒水壺,一腦都扔了。
剛剛的話不是為了辱阮依才說的,過的東西,確實嫌臟,誰知道這黑心肝的會不會往里面加料。
原以為阮依回家會告個狀,阮家那邊別管是誰,就算是不登門,也會打電話過來訓斥。
但是沒有,阮時笙的手機安安靜靜,連一向護犢子的阮二夫人也沒有任何靜。
看來沒猜錯,阮依沒和任何人商量,自己想了一招,覺得不錯,就貿然來了。
等到傍晚,孟縉北是按時回來的,先上樓換了服,然后去洗了手,過來幫忙拿碗筷的時候問,“家里下午來人了。”
阮時笙說,“你怎麼知道?”
孟縉北沒解釋,又問,“是誰?”
在餐廳坐下,阮時笙說,“阮依,來給我送東西。”
“什麼東西?”孟縉北問完了又說,“我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問題。”
阮時笙笑了,“是吃的,應該是在哪個小店里買的,我給扔了。”
孟縉北問,“還會過來給你送東西?”
他朝客廳看了看,“沒打架吧?”
阮時笙看著他,他又改了口,“沒吃虧吧?”
“沒有。”阮時笙勾著角,“想拿熱水潑我,被我擋了回去,自己被燙到了。”
孟縉北挑眉。
阮時笙說,“估計是不想讓我去參加酒會,現在不知曉明天去不去得了。”
孟縉北抿,沒再說話。
倆人再沒有談,一直到睡覺之前,孟縉北突然問,“你那個妹妹,外界評價好的,原來一直欺負你。”
“也不算一直。”阮時笙說,“后來就沒有了。”
后來在名義上跟著大房生活,有阮城給撐腰,阮依就只敢耍耍招。
再后來將的畫燒了,趁機搬出阮家,無所顧忌后,阮依再沒從這里討到任何便宜。
的委屈多麼,自然是很多的。
但也就只有那些,在沒有能力也無人庇護的階段,了那些委屈,再后來就沒了。
孟縉北翻個,手搭在腰上,“宋硯舟沒幫過你嗎?”
一下子提到宋硯舟,阮時笙有些愣怔,想了想就說,“他不知曉。”
倆人關系本也沒到那個地步,的事他都不知曉。
孟縉北長長的呼了口氣,能覺得到,他是還有話要說的,最后不知為何,又沒開口。
……
第二天的酒會。
阮時笙和孟縉北拿著邀請函了場。
到的時候里邊人已經多了,都是面孔。
有些人看到孟縉北就趕迎過來,這些人阮時笙之前與他們沒來往,但打過照面。
他們從前看的眼神可是很不以為意的,甚至還有些輕蔑。
如今則完全不同,跟孟縉北客套的同時還不忘恭維,說漂亮,說與孟縉北郎才貌。
他們對的態度已然變得帶有討好了。
真是不一樣,有錢有勢,或者傍上個有錢有勢之人后,即便還是那個不學無的人,可他們偏就會用另一種眼看了。
客套了沒一會,薛晚宜過來了。
一長,人顯得,挽住阮時笙胳膊,“表嫂,你們怎麼才來,我等的好無聊。”
阮時笙正好不想在這跟他們假客套,就與大家打了招呼,跟著薛晚宜去了旁。
旁邊有自助餐桌,阮時笙拿杯果,剛抿兩口,幾個紈绔朋友走了過來,語氣有一些夸張,“這是誰啊,快讓我瞅瞅。”
他們像模像樣的打量阮時笙,“誰誰誰,你是誰?怎麼跟我家阿笙長得那麼像。”
阮時笙不了,“正經點,要不我噴你一臉。”
他們哈哈笑,“真是不一樣了,還記得上次你來這種場合,穿的是件棗紅子,上面還裹著脖子,那款式給我,都不穿。”
阮時笙也記得那一件,當時看到的時候也是兩眼一黑。
他們又說,“要不是你這張臉撐著,人家門都不會放你進來。”
阮時笙想給他一拳,“快閉吧,我都忘了,你非得提醒我。”
這時有人問,“你妹妹呢,還沒來啊?”
他們知曉阮時笙和阮依關系不好,但不知各種細節,就說,“也不知道你家老母親審怎麼能差別那樣,你妹妹每次打扮的可都好看。”
說著他們轉頭四下看,阮時笙也跟著掃了一圈,沒看到阮依,阮家的人也不見一個。
說,“估計是還沒來。”
瞧昨天臉上燙的紅紅,卻沒起水泡,若是理得當,今天底打厚一點,應該也不礙事兒。
幾個人在這里閑扯皮沒一會,就聽薛晚宜說,“來了來了,我看到你二哥了。”
指著一個方向,確實是阮家人來了,也有阮依。
阮時笙嘖一聲,還真沒把燙的太嚴重。
頭發散著,燙了卷,側臉被遮了一些。
子也是香檳,一字肩的抹款,走的是知風,看起來優雅又斂。
跟在阮二夫人邊,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起來很是從容。
只是這份從容在轉頭看到阮時笙后瞬間就沒了。
的笑容也很僵,控制不住的將阮時笙打量一番,視線落在的子上,又很不甘心的挪開。
阮二夫人也看到了阮時笙,母倆反應如出一轍,轉頭對著阮依說了兩句,看倆那作是要走到遠一點的地方。
阮時笙哪可能給們這個機會,抬腳走了過去,先開口,但的卻不是這母倆,“二哥。”
阮城慢半拍看到,愣了一下后,馬上就笑了,“今天很漂亮哦。”
他迎過來兩步,很夸張的把阮時笙上下打量一番,“我就說你這長相,但凡好好打扮,誰都不過你。”
他又說,“這服應該是定做的吧,孟縉北有心了。”
想到了什麼,他轉頭對著要離開的二房母,“二嬸,笙笙在這兒。”
被點了名,那母倆沒辦法了,只能走過來。
孟縉北此時也過來了,站到阮時笙旁,虛虛的攬著的腰,“我看那邊有吃的,一會兒你吃一點墊墊肚子。”
酒會的時間開的正好在飯點,來的人都沒吃晚飯。
阮時笙點了下頭,“好,我知道了。”
孟縉北在這,倆人又是不久前結的婚,自然會吸引很多注意力。
注意力投過來,就免不了落在禮服差不多的姐妹倆上。
阮時笙明艷大方,阮依知優雅。
雖說那些人對阮依也是極盡夸贊,可臉還是越來越難看。
哪里聽不出,那些夸的話語,不過是在夸了阮時笙之后順提一句。
從前被制的人,還真的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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