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沒有防備,重心不穩,直接撞進了傅靳言的懷里。
趕將雙手撐在他的膛上,想要把他推開。
“你做什麼?快點放手。”
說話時慌地看了一眼后排。
還好兩個孩子都睡得很沉,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傅靳言并沒有放開蘇黎,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抓著的手腕,深邃的眼底著一令人心驚的戾氣。
“你跟那個姓賀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自從從珠珠里聽到“賀爸爸”這三個字,傅靳言的心底就仿佛憋著一氣。
除了珠珠的生父,蘇黎邊竟然還有一個姓賀的男人。
消失的那五年,過得倒是十分逍遙自在。
對上傅靳言鷙的眼神,蘇黎卻沒有半分閃躲。
忽然笑了一下,笑容明人。
“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在M國已經有了男朋友,等外公的完全康復,我肯定會回去M國跟男朋友長相廝守的。”
“不管傅先生是覺得不甘心,或是,還想像五年前那樣,以玩弄我的方式,來報復我害死你的兄長,我都勸你早早放棄。”
傅靳言的臉瞬間沉下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不然呢?”
已經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孩,早已過了做夢的年紀。
不相信他是毫無所圖地接近。
蘇黎甩開傅靳言的手,推開車門走下車,然后回頭,用沒有毫溫度的目看了他一眼。
“就算你演得再好,我也不會再上你的當。”
暮暗沉。
傅靳言高大拔的軀矗立在臺上,深邃的眸子盯著對面那棟已經亮起燈的別墅。
腦海里不斷縈繞著蘇黎說過的那些話。
說,他以玩弄的方式報復。
說,不會再上當。
再。
用了一個“再”字。
傅靳言的心底驟然涌起一巨大的痛意,他用力捂著口,這才意識到自己五年前錯過了什麼。
傅家。
按照慣例,每逢周末,一大家子都會聚在主宅用晚餐。
潘錦如掃了一眼餐廳,卻沒有發現傅靳言和安安的影,不皺了皺眉。
“管家,快要開飯了,二爺和小爺怎麼還沒回來,你打電話問一問。”
管家應了一聲,剛要去打電話,老夫人就從樓上走了下來。
“不用打電話了,靳言和安安搬出去住了,以后,他們每個月才會回來一趟。”
潘錦如的臉不太好看。
一直以為,老宅里發生大大小小的事,都瞞不過的眼睛。
卻不想,傅靳言就在的眼皮子底下,帶著安安搬走了,竟然還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潘錦如下心頭的緒,開口道:“媽,靳言怎麼突然想到帶安安搬出去住?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照顧好安安?我看,還是把他們回來吧。”
“從安安出生起,就是靳言一直在照顧他,你現在才擔心,不覺得太晚了嗎?”
老夫人看潘錦如的眼神充斥著冰冷和不滿,就是因為的偏心,搞得老二和老三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僵。
靳言的傷勢還沒痊愈,這個當媽的,不僅沒有半點關心,還開口質疑他不會帶孩子。
豈不知這些年,要不是有靳言護著安安,安安本沒辦法平安長這麼大。
老夫人當著全家人的面,毫不給潘錦如面子。
潘錦如有些難堪:“媽,我只是擔心靳言和安安在外面住得不習慣,沒有別的意思。”
說著,潘錦如下意識地看向丈夫傅博遠,希他能幫自己說幾句好話。
傅博遠淡淡地看了一眼:“靳言自有分寸,你就別瞎心了。”
什麼瞎心?
傅靳言搬出老宅,這個當媽的,難道連問都不能問了嗎?
潘錦如覺口像是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二十幾年的夫妻,不管做得多好,只要跟他的父母對上,他就從來不會站在這一邊。
早就不該對這個男人抱有任何希。
這頓飯,潘錦如吃得食不知味。
飯后,立刻找了個借口上樓了。
潘錦如將房門反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將傅靳言帶著安安搬出老宅的消息跟對方說了。
“蘇黎剛離開海城沒多久,傅靳言就帶著孩子搬了出去,你說,他會不會是去應城找蘇黎了?”
電話那邊,男人不以為意地笑了一聲:“你想太多了,傅靳言好不容易把傅氏集團搶到手,他舍得丟下公司不管?”
“上次為了救那個人,他不顧沖進火海,連命都豁得出去,更何況是別的?”
男人道:“如果他真的為了一個人拋下公司不管,這對我們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我們可以借此大做文章,讓董事會對他產生不滿,他將總裁一職讓給阿舟。”
潘錦如沒好氣地說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娘家就在應城?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傅靳言去到應城,終有一天會發現我的!你趕讓人去查一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去了應城。”
男人聽到這話,才意識到事的嚴重。
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一直逃避也不是辦法,不如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將過去所有的事都一并埋葬了。”
潘錦如聽得心驚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男人低沉的聲音著一狠厲,“你要明白,從你踏傅家大門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潘錦如的心臟重重地往下一沉,突然覺到前所未有的心慌意。
知道男人說得沒有錯,只有將那些證據全部清理干凈,他們才能高枕無憂。
但是……那個人,畢竟是的親人。
男人似乎知道狠不下心,了一聲的名字:“阿寧,別忘了,你還有辭舟。”
潘錦如猛然清醒過來。
對啊,還有辭舟。
如果的份暴,傅辭舟的未來也就毀了。
潘錦如用力握手機,沉默良久,最終閉上眼睛,嘆了口氣道:“他畢竟是我的親人,讓他走得輕松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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