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自己很委屈?”
君承衍語氣平淡,倒也談不上生氣。
“當然委屈,臣妾的夫君不喜歡自己,對臣妾冷淡疏離,更讓臣妾丟盡了面,為他人口中的笑柄。”
“殿下,您知道那些人是怎麼說臣妾的嗎?”
自嘲道:“他們都笑話臣妾沒用,嫌臣妾拉攏不住您的心,被一個妾室欺負到頭上都不敢吭聲。”
史依瀾一字一句的控訴。
什麼規矩、什麼尊卑,現在都不想管了,只想把心里話一腦說出來。
如此,也痛快。
“史氏,你大抵是忘了,當初,是你執意要嫁東宮,孤沒有你。”
待史依瀾將所有的話說完,君承衍緩緩開口,吐出的話卻如墜冰窟。
“父皇母后趁孤離京征戰,私自給孤娶妻納妾,等孤回宮時,父皇已經下旨,將你指東宮為正妃。”
“孤一早便告訴你,對你并無男之,是你說自己心甘愿當這個太子妃,無論孤喜不喜歡你。”
君承衍繼續說,“何況,母后替孤挑選太子妃,放出消息,讓世家貴自薦枕席,但凡適齡且有意的,都可以參加選妃宴。”
“沒有人你,是你自己執意參加,仗著丞相嫡的份,想方設法讓母后注意到你,并且選定你為正妃。”
回京,接到圣旨那一刻,他也懵了。
但圣旨已下,不可更改,何況他當時還未遇見慕晚棠。
他派人打探消息,知道了來龍去脈。
甚至史依瀾為了功掉京城對手,利用丞相父親的份作威脅。
史依瀾紅著雙眼,指甲死死的嵌掌心,卻不到毫疼痛。
“殿下的意思是,一切都是臣妾自作自,活該對嗎?”
承認,為了嫁給太子費盡心思,但一切都是因為他啊。
君承衍沒有說話,但眼神已經表達了他的意思。
史依瀾只覺得心中一陣痛,仿佛有無數針在麻麻的扎著。
“那慕晚棠呢?殿下為何對那般好?就因為比臣妾長得漂亮?”
“但臣妾比慕晚棠更您啊!您為何不肯分給臣妾一點點疼,哪怕一點點...”
聲音帶著哭腔,抖著子。
“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私罷了,又何談?孤從未對你有過任何承諾,一切都是你自己一廂愿。”
面對人落淚,哭的楚楚可憐,君承衍依舊冷的似冰。
除了慕晚棠,其他人哭死都激不起太子爺的一憐惜。
史依瀾聽了他的話,如遭雷擊,子晃了晃,差點站立不穩。
“一廂愿...一廂愿...”
低頭呢喃默念了幾遍,史依瀾又笑又哭。
是啊!
一廂愿罷了。
若非皇后娘娘早先一步指為太子妃,今時今日穩坐太子妃之位的,就是慕晚棠了吧。
殿下也會很高興。
占據了殿下心尖尖人的位置,殿下早就厭惡極了,哪里還會憐惜半分。
鎖心在外面站等著。
房門打開,卻瞧見太子妃一臉失魂的走了出來。
眼睛通紅,臉上淚痕未干,特地畫好的妝容也花了大半。
“太子妃,您怎麼了?是不是太子殿下對您發脾氣了?”
鎖心連忙上前扶住,擔憂的問道。
太子妃一向驕傲,遇到不順心的事也會發脾氣,跟在太子妃邊多年,從未見過太子妃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
像是遭了什麼天大的打擊一般。
能讓太子妃如此模樣的,也只有太子殿下了。
“太子妃,您別太難過,殿下一時在氣頭上,難免說話重了些。”
小心翼翼的安,“等過段時間,太子殿下氣消,就會沒事的。”
“您看,今日您來書房,殿下愿意見您,就是一個好兆頭。”
無論鎖心說什麼,史依瀾始終是一副聽不進去的失魂模樣。
也不作反應。
直到二人走回潤攏殿,史依瀾坐在床邊,神呆滯,雙目失神。
鎖心站在旁邊,屏退了其他宮人。
心中焦急,卻無可奈何。
太子妃這況,不是能規勸的,只能靠太子妃自己想明白。
要是大公子在就好了,他的話,太子妃還會聽一些。
“大殿下,關于火藥的消息,有眉目了。”
君陌郢眼中閃過一喜,然而看到手下支支吾吾的模樣,忍不住皺眉。
呵斥道:“有什麼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
“殿下恕罪。”
那人猶豫片刻,才緩緩道:“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據探子得到的消息,太子殿下隨攜帶的木箱,是從東宮帶出來的。”
“東宮?”
“正是。”
“那...很有可能是慕晚棠給太子準備的,依太子對慕晚棠的喜程度,即便箱子里是一些雜件,他也會視若珍寶。”
君陌郢似憾的搖搖頭。
依太子的子,隨帶著慕晚棠給他準備的東西并不稀奇。
這麼說來,他們猜想錯了。
“屬下剛開始也是如此想的,但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于是又派人細細查探,卻意外得知了另一個消息。”
君陌郢靜靜地注視著他。
“黑翼軍行至北夷時,皇上令兵部尚書和左侍郎負責,還有軍親自押送。”
“本是負責糧草押運,可經此送去的,不止是糧草,還有幾個木箱,與太子出征時攜帶的一模一樣。”
說到這里,他聲音頓了頓。
“涂侍衛親自派人,將木箱一路護送,隨押糧隊伍一起行進。”
“就連兵部尚書按規矩要查看,都被涂侍衛阻攔。”
“說是慕良娣思念殿下,為太子準備的一些尋常品。”
太子私,其他人當然不敢隨意翻,又有涂侍衛專門安排的人在。
“但那箱子里,似乎不太像私件。”
“那木箱,聽說非常重,一個士兵都搬不,而且不能磕,不能...火。”
那人說到最后一句,加重語氣。
“押糧隊中途停下休息,不允許靠近木箱不說,就連烤個野味都必須遠離幾丈之遠,不允許任何火星子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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