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后猶豫，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此事的確是兒子行徑荒唐，為了妾室懲罰嫡妻，聞所未聞。

“北夷的折子今日朕看了，北夷王主送阿麗娜公主和親，話里明顯是想讓阿麗娜公主東宮后院。”

崇明帝睜開眼，握住皇后的手，按的作停止。

“皇后覺得呢？”

“皇上，后宮不得干政。”

“無妨，這不算政事，只是為太子后院商議。”

上皇后沉片刻，想著該怎麼組織語言。

“臣妾說句實話，太子冷，除了慕氏，其他人對他來說視若無，阿麗娜公主若真的嫁東宮，太子未必會上心。”

崇明帝斂眸，嘆息道：“罷了，明日朕喚太子，問問他的意思。”

阿麗娜公主是北夷王唯一的嫡公主，北夷臣服君國，他們也不能苛待北夷公主。

“兒臣參見父皇。”

“起來吧。”

“你來的正是時候，朕剛筷子，用午膳了沒？”

“尚未。”

“那就同朕一起吃吧。”

盛公公趕喚人重新添置一副碗筷。

父子倆安靜的吃飯，誰都沒有說話，偶爾碗筷輕微的撞敲擊聲響起。

用完膳，崇明帝才抬眼看向坐在一旁的兒子。

俊無濤，文武雙全，心智近妖。

無論是樣貌還是能力，都是數一數二，完全挑不出任何錯來。

太子十三歲上戰場，帶領黑翼軍所向披靡，經百戰，戰無不勝。

擴大君國版圖，為君國除外患，肅。

崇明帝便知，君國到太子手上，絕對會鑄就歷代難以企及的輝煌。

他不得不承認，太子優秀，甚至超越君國開代以來任意一位君主，包括他。

然而，他做的荒唐事也是開國頭一茬。

看著看著，崇明帝眉頭皺了起來。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他怎麼就生了個癡種呢。

崇明帝嘆氣，“你知道朕召你過來是為何？”

君承衍點點頭：“父皇是想跟兒臣商討北夷和親之事。”

“那你是何想法？阿麗娜公主深北夷王喜，東宮，對你來說，百利無一害...”

“兒臣不需要。”

短短五個字，直接切斷崇明帝繼續往下說的。

“父皇，兒臣跟你保證過，朝政方面，兒臣會理好，壯大繁榮君國，保山河錦繡，疆土穩固。”

“后院之事，由兒臣自己理。”

當年，太子征戰近乎半年，終于覆滅蕭國，君國版圖由此擴大三分之一。

崇明帝大喜過。

朝中員建議給太子指妃，畢竟君承衍年紀也不小了。

于是，崇明帝在君承衍回京后，給他指了太子妃和兩位侍妾。

原因就是太子不近，這點無論是為帝王還是父親，為此無比擔憂焦慮。

君承衍知道自己拒絕不了，何況他對后院并沒有多，無非是多了幾雙筷子，東宮養得起。

若不是后來遇見慕晚棠，讓他懂得什麼是，讓他會到心神被對方一舉一而牽扯的，他或許真的會順應崇明帝。

如其他皇子一般，佳麗三千，盡管自己并不喜歡。

崇明帝吹胡子瞪眼，“你以為朕想管你后院那些破事兒，你看看你自己有多荒唐。”

“太子妃畢竟是丞相的兒，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對人家就不能好點兒？”

“還有慕氏，獨寵妾室，冷落正妻，像什麼話！”

君承衍原本靜靜聽著崇明帝訓斥，不作反應，但提到慕晚棠，君承衍一改淡漠語。

“父皇，這些與慕氏無關，不喜太子妃是兒臣自己的想法，太子妃心狹隘，作風不正，若非父皇執意將太子妃指給兒臣，兒臣決計不會跟有任何牽扯。”

更不會讓他的晚晚委屈妾室。

崇明帝：“...........”

得！

合著他心兒子的婚姻大事還有錯了。

娶了媳婦忘了爹，說的就是這個臭小子。

崇明帝穩穩心神，說道：“為儲君，忌重，朕座下的這把龍椅，遲早會給你。”

“現在你能偏寵慕氏，以后呢？三宮六院，有時候帝王的寵就是砒霜，深宮之中，你的偏難保不會害了的利。”

“制衡朝堂，平衡權利，后宮注定無法任你由著子胡來。”

“父皇，兒臣不需要人來平衡朝堂，穩定朝政。”

余生，他只有。

簡短有力的話語，帶著不可忽視的堅定決絕，詮釋著矢志不渝的執著。

崇明帝心神重重一震，眼神斑駁復雜。

曾經，他因為兒子不近碎了心，而今，又因為兒子鐘一人的瘋狂倍無奈。

盡管含蓄，但他明白太子話中的深意。

“父皇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但人生漫長，或許以后你會發現，你并沒有想象中那麼。”

“再熱烈的，終究會被歲月消磨。”

崇明帝看向兒子，眼神恍惚，像是過他在看年時的自己。

他的兒子，跟當初的自己太像。

君承衍眉眼冷沉，細看，又夾雜著淡淡的不屑。

“算了。”似妥協。

“朕現在也管不了你，只要你別做的太過分，朕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反正他現在說什麼臭小子也聽不進去，等他自己撞了南墻就知道回頭了。

“謝父皇。”

這句話出自真心。

崇明帝輕哼一聲，“朕等著看你日后打臉。”

君承衍薄輕勾，難得起了玩笑的心思，“那父皇敬請期待。”

太子爺走后，崇明帝批奏折明顯心不在焉。

“皇上？皇上？”

盛公公的聲音拉回崇明帝的思緒，低頭發現，筆尖墨水已然浸折子一大片。

“皇上可是累了？不如休息一會兒？”

崇明帝嘆息不語。

跟在崇明帝邊幾十年的老人，帝王心思盛公公還是能參幾分，也能適時說上幾句話。

“皇上是因太子殿下煩憂？”

被中心思，崇明帝放下筆，微微靠在龍椅上。

“朕的幾個兒子中，太子跟朕最像，子執拗，認準某件事就絕不回頭，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如此偏慕氏，若慕氏好便罷，若蠱君心，甚至干政禍國，又將如何。”

他不愿往壞想。

慕氏進宮一年，太子獨寵的言論不絕于耳。

那慕氏他見過，生的確實傾國傾城，兒子喜歡不為過。

他只道太子年輕，一時被迷，等新鮮勁過了就好。

沒想到，太子對慕氏寵日漸愈上，不減反增。

今日，瞧著太子的態度，明顯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除了慕氏誰都不要的架勢。

他怎能不擔憂。

君王，可以濫，但不能專。

盛公公在旁勸道：“太子殿下年輕氣盛，等過兩年，多經歷些，心智，自然不會再拘泥于小小。”

“皇上只需多些耐心，給殿下足夠的時間。”

“但愿吧。”

若非崇明帝太過了解兒子的格，他絕對不會留著慕氏。

但他清楚，真對慕氏手，兒子怕是會瘋。

父子分失和事小，他怕兒子失去理智導致君國國祚不穩。，

得不償失！

也罷，時間還長。

花園。

“呔！不許，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