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南抱著寧教授怎麼也不肯松手，直到醫生過來給注了鎮定劑。

何清南被重新扶到床上躺下。

寧教授站得遠遠的，沉默地看著床上的人。

“爸，媽只是一時神智不清，遲早會醒過來的。”

俞淑寧“好心”安著寧教授，“您暫時忍忍，不會太久的。”

“知道。”面對兒，寧致遠能說什麼。

俞淑寧地道：“您還要工作吧，這里我來守著，您先去忙吧。”

寧教授心里糟糟的，無聲點點頭，帶著蘇凜走出來。

警察請兩人去問話。

寧教授一整晚都在實驗室，監控可以證明，麥容寬也可以證明。

蘇凜也提供了自己不在場的證明，方才一前一后走出來。

寧教授沒走電梯話，心事重重地往樓梯走。

蘇凜也沒提醒他，不聲不響跟著。

“寶寶乖乖，寶寶乖乖。”

輕的聲音傳過來。

蘇凜巡聲看過去，看到穿著白子的人正低頭輕輕拍著懷里的襁褓在哄孩子。

聽到腳步聲，人似乎被驚，回頭看過來。

在看清的臉時，蘇凜微微一怔。

臉卻一下子撞到了寧教授的后背。

“老師？”蘇凜回神，低一聲。

卻見寧教授一不，對的聲音毫無反應。

脊背卻一點一點直，僵。

蘇凜注意到他的眼睛死死盯著人，表一點點變得震驚。

下一刻，他猛地奔向那人。

卻在此時，屋里走出護士，將人扶走。

鐵門關閉在眼前，阻擋了寧教授的去路。

他兩手用力扳鐵門的欄桿，似要把鐵門給掀掉！

“怎麼了？”蘇凜追過去，“那人……認識？”

門后的過道里，早就沒有了人的影子。

寧教授擰著門欄的手青筋起，定了許久許久，才慢慢撤回。

回時，肩背無聲垮下去，像是遭了一場極致的打擊。

蘇凜看著他踉蹌的腳步，跑過去扶住他，“您，沒事吧。”

寧教授虛弱地擺擺手，一步一步艱難朝外邁步。

回程中，他一句話都沒說。

蘇凜也不敢問。

腦子卻在不停運轉。

那人何清南認識，他也認識，他們之間……是一種什麼樣的關系？

終究是寧教授的私事，蘇凜沒有打聽。

把他送回了實驗室。

“教授。”麥容寬迎過來。

寧教授錯過他，“你們先忙著，我去歇會兒。”

麥容寬茫然地看向蘇凜：“這是……難不何教授又做了什麼針對咱們的事？”

“不是。”蘇凜不好說，搖搖頭。

不放心寧教授，一直待見實驗室。

好在吃中飯時，寧教授又恢復了狀態。

“再過兩天是不是清明節？那天不會安排別的事，回去看看吧。”吃完飯，他道。

蘇凜應聲好。

見寧教授進了實驗室，才走出來。

跳上車，才發現手機上有好多條沈棘年發的短信。

全在問有沒有吃早飯，有沒有吃中飯。

蘇凜無聲皺起眉頭。

沈棘年這突然細致微的關懷反心惴惴然，總覺得怪怪的。

這人是哪神經搭錯了？

蘇凜沒回復，將手機丟進包里。

去給沈瑤瑤和小芝麻上課。

“戰老師。”

“戰老師。”

看到蘇凜，沈瑤瑤和小芝麻都很高興。

蘇凜應一聲，往里走。

沈瑤瑤跑得特別快，進了練功區，主扎起了馬步。

小芝麻也在旁邊站定，一起扎馬步。

兩個小孩邊扎馬步邊說悄悄話，“沈瑤瑤，你今天怎麼這麼開心？”

“當然開心了。”沈瑤瑤小辮子一揚，驕傲得很，“我媽媽今晚會來接我，還會帶我去吃好吃的。”

“媽媽說了，還會陪我去我喜歡的任何地方！”

“我早就想去游樂園，媽媽幫我買好了票！”

雖然小芝麻和媽媽不能像沈瑤瑤母子那麼自由自在，可以隨便到跑，但并不羨慕沈瑤瑤。

媽媽對的滿滿當當，小芝麻很滿足。

不過，小芝麻還是為高興的。

蘇凜在二人練基本功的時候也做一些練習。

沈瑤瑤這話不期然落進耳里，作跟著緩了半拍。

平日里俞淑寧都舍不得花時間陪沈瑤瑤，趕上何清南出事反倒有時間了？

蘇凜沒停，繼續練習。

等下課，果然看到俞淑寧在門口等沈瑤瑤。

沈瑤瑤飛快跑過去，兩人一起上車離開。

賀云溪也來了。

著小芝麻汗漬漬的腦袋看向蘇凜，“戰老師，過幾天有時間嗎？我過生日，想請您一起參加。”

是不想過生日的。

可自家哥哥那麼喜歡戰影，總要制造點機會呀。

賀云溪此時盤算的除了自己的生日，還有所有能請得戰影的節日。

恨不能天天都是重要日子。

這樣就能幫哥哥把心上人留下了。

小芝麻拉著蘇凜的手不肯松，“戰老師，媽媽難得過生日哦？”

賀云溪正愁著蘇凜拒絕該怎麼辦，聽小芝麻這麼說，也忙點頭，“是啊，這是我回來過的第一個生日，和戰老師一起過才有意義。”

賀云溪經歷了怎樣的苦難，蘇凜作為解救者自然是知道很多的，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便不好再拒絕。

見蘇凜同意，小芝麻樂翻了。

上次因為沈瑤瑤的事，疚的。

這次保證要給戰老師最好的驗。

蘇凜和二人告別后，特意去找了那兩個把何清南救上來的船員。

兩人口風得很，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

越是這樣，蘇凜心底的疑越重。

不過邊并沒有人因為這件事為害者，蘇凜便也沒有繼續往下探。

劉媽剛好打來電話，說沈老夫人回去吃飯。

“瑤瑤和媽媽出門去了，欣然這陣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小星也沒在，老人家一個人在家怪孤單的，二夫人，您就過來陪陪吧。”

蘇凜不忍，同意。

回到沈家，走進沈老夫人的房間時卻赫然看到沈棘年也在。

沈老夫人已在劉媽的扶持下過來迎，“來得正好，飯菜剛好上桌。”

說完拉著蘇凜坐下，眼睛都沒瞥一下旁邊的沈棘年。

“來，多吃點。”

沈老夫人用公筷往蘇凜碗里夾了不菜。

“謝謝。”蘇凜道，低頭吃一口。

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