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麗如上的臉，“欣然，別怪媽媽，媽媽也是沒辦法了才這麼做的。”

沈欣然用陌生眼看著自己母親，“那可是二哥呀，您醫生打那麼多藥，萬一他一輩子醒不過來怎麼辦？”

“你哥恨我，他要醒過來，會和蘇凜聯系起來弄死我的！”

鄭麗如臉上同樣染著惶恐。

沈欣然是沈家最早知道鄭麗如伙同沈濟安傷害沈棘年的，可怕沈濟安，更怕和鄭麗如一起被趕出沈家，所以選擇了沉默。

“二哥不是這麼多年都沒找您麻煩嗎？”

“沒找，是因為騰不出時間。現在他有時間了，也長本事了，只手就能遮天，想怎麼對付就能怎麼對付我！”

“況且還有一個蘇凜在他耳邊煽風點火，弄死我不過遲早的事！”

鄭麗如這肯定的話沈欣然突然沒有了底氣，卻想到了另一件事：“所以媽，您讓我裝中毒，就是為了把蘇凜關起來，為了把二哥和一起除掉嗎？”

沈欣然原本以為鄭麗如只是想替出口氣，給蘇凜一個下馬威而已！

鄭麗如竟然下了這麼大一盤棋！

鄭麗如扳的雙肩，“蘇凜這麼害你，難道不應該報復嗎？欣然，咱們沒有做壞事，只是在報仇！”

“恨只恨，竟然逃了！”

“不過，你二哥是逃不掉了，沒有了你二哥，就沒有了幫兇，蹦跶不了幾天！”

“可……可他是我哥呀。”

沈欣然眼淚汪汪。

再怎麼貪生怕死，也還有起碼的人在。

“哼，他算得了你什麼二哥！”鄭麗如重重道，“你被蘇凜欺負的時候，他半點都沒幫過你，郭家不讓你見孩子、郭子林要跟你離婚，他全都沒管！”

“他現在滿心滿眼里只有蘇凜這個人，哪里還把你當過妹妹！”

可沈欣然還是接不了。

鄭麗如有些煩躁。

這個兒從小就優寡斷，一點都不像！

不過眼下還是要穩住。

鄭麗如變得溫和一些，拍拍道，“小欣，別怕，我只是暫時困住他，等沈星同意接手公司，自然會放了他的。”

“不會關他太久的，出不了事，就算別人懷疑也懷疑不到我們頭上，頂多會以為是蘇凜了什麼手腳。”

沈欣然不解，“媽，為什麼要沈星接手公司呀？二哥不是一直都做得好好的嗎？”

“傻孩子，這都是為了我們以后做打算呀。”鄭麗如細細算計，“如果我們幫沈星接手了公司，沈星會激我們一輩子，以后才有好日子過呀。”

在鄭麗如看來，沈星能力不如沈棘年，人又沒沈濟安那麼狠，是最好拿的。

“可是媽……”

“行了，這件事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沒有回頭路！”鄭麗如不想再聽沈欣然的勸，“你就當什麼也不知道。”

“等會兒我讓醫生宣布你已經清醒，再在醫院里待兩天就回家，該干什麼干什麼！”

沈欣然到底屈服，往門里看去，“那，你要對二哥好點。”

“他是我親兒子，能不好嗎？”

鄭麗如推一把，將推出門去。

等沈欣然消失不見，又重新坐回來。

聽得里頭的腳步聲，出聲道：“你不是說有能讓慢慢衰竭，外人又看不出原因的藥嗎？給我找過來，給他用了吧。”

“確定？”低沉的聲音帶著驚訝。

虎毒不食子，沒人想到鄭麗如會狠到連親兒子都不放過。

鄭麗如嗯一聲，“一頭養不的狼，還真等他醒過來對付我不？”

“當初就是給了他息的機會，才會爬到沈濟安頭上作威作福，害得我那麼多年的努力化了泡影。”

“我與他的梁子那個時候就結下了，他反正不會原諒我，不如先下手為強！”

“好。”

腳步聲重新響起。

鄭麗如抹了抹眼角的淚。

輕嘆一聲。

兒子被親手了結，自然是難的。

可有什麼比得過下半生平安順遂的日子？

鄭麗如難過了不到三分鐘，再站起來時，心已經無比地好。

出聲對里頭道：“藥打完了嗎？”

房人沒答。

鄭麗如不愿意看到兒子死去的畫面，只能耐著子等。

片刻后，里頭的人走出來。

鄭麗如不耐煩地轉頭要出聲，在看到走出來的人時猛地一驚！

嚇得連退了好幾步，撞得桌上的杯子掉落，碎得四分五裂！

沈棘年由蘇凜扶著，依舊虛弱，但眼底深沉的芒卻像烙鐵，能將灼死！

“你、你們……”

鄭麗如惶恐到頭腦一片空白，一句完整的話都吐不出來。

明明想逃，可像癱瘓了一般，連手指頭都不了。

蘇凜朝嘲諷一瞥。

“鄭士的畜生行為有增無減啊。”

鄭麗如疑地看著，片刻后迅速去看沈棘年，“棘年，你聽我說……”

“你想我死？”沈棘年輕輕問。

“不，沒有，你誤會了。”

蘇凜笑，“沈棘年早就醒了，他耳朵又沒聾，腦子也沒壞，你的所做的為，他一清二楚。”

鄭麗如心頭的那點點希之徹底熄滅，從椅子上落地板。

趴在地上起不來，“棘年，媽媽剛剛應該是瘋了，到底做了什麼本不清楚！”

“所以，你小時候也瘋了，才會幫著大哥害我。”

鄭麗如的嚨猛地卡住，再也不敢吐一個字來。

沈棘年低頭看著自己的母親，不由得向口。

明明沒有，可為什麼口位置會像裂開了一般？

他清楚地到，五歲之前那種被鄭麗如凌毆打時才有的痛又襲了過來。

沈棘年著口，一字一字慢慢開口，“小時候，我以為您是因為怕才那樣對我，所以從沒想過要追究。原來，您是瘋了。”

鄭麗如目瞪口呆。

一直以為沈棘年是沒有時間沒有機會才沒對自己下手。

從沒想過，他是沒打算報復。

所以……錯了？

“對不起棘年，對不起，我是怕，是怕才會對你下手。棘年，原諒我吧，原諒我吧。”鄭麗如爬過來，牽著他的又哭又求。

沈棘年撿起桌上鄭麗如的手機撥了號碼：“王杰，夫人病了，請個神病醫生過來。”

“不要，不要。”

無論鄭麗如怎麼嚎啕大哭，沈棘年都不為所。

鄭麗如又氣又急，猛然拿起桌上的一針管對準自己的脖子：“你要再我，我就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