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書墨睫一,話題怎麼就轉到他和燕三爺頭上了?
他也沒跟燕三爺對過答案,萬一說穿幫了怎麼辦?
就在談書墨心里百轉千回之時,書音幫他想到了一個標準答案,“是大學同學嗎?”
談書墨眼前一亮,“對!還是同一個寢室的呢!”
他說的是實話,在他出國進修之前,的確和燕三爺當過一個星期的舍友,時間雖然短了點,但好歹是事實啊!
“那你和他父母悉嗎?”書音又問。
談書墨怕書音接下來就要盤戶口了,燕三爺家里的戶口,他可不敢隨便往外盤。于是趕搖搖頭,道:“不。”
“這樣啊……”書音若有所思,“我看談院長昨天晚上發的那個朋友圈,還以為你們兩家關系特別親呢。”
談書墨:?!
談書墨這才記起來,昨晚發朋友圈的時候,只記得屏蔽燕辭,卻忘了屏蔽書音。
他倆要是回去討論一下這話題,那豈不是……徹底完了?!
親弟弟說得沒錯,自己要是有一天死了,那一定是浪死的。
“我記得談院長家境好像還不錯……”
“小康家庭而已。”談書墨搶著回答,想快點把這個話題掩蓋過去,“實不相瞞,昨天晚上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阿辭的父母,如果你是想向我打聽阿辭的家庭況……”
“我為什麼要打聽他的家庭況?”書音臉上帶著疑。
談書墨比更疑,“你不打聽他的家庭況你追問我的家庭況干嗎?”
“我尋思著這二者也沒有必然聯系吧?”書音眼底閃過一抹,“所以談院長的意思是,你和燕辭不僅是大學同學,你們兩家還關系匪淺?”
談書墨恨不得自己兩掌,明知道書音在前面挖了個坑,怎麼自己還傻不拉幾的往里面跳呢?
書音把談書墨的神盡收眼底,片刻后,冷淡的放下水杯,“我對你們兩家之間是什麼關系不興趣。”
談書墨略顯驚訝的抬起頭,“你也不在意阿辭是什麼家境?”
“他的家境是好是壞,于我而言沒有半點影響。”
談書墨:“……”
聽聽!聽聽!!
這說的是人話嗎?
老三對有多好,談書墨是看在眼里的。就算是座冰山,遇上老三這滿腔熱忱,也該融化一角了吧?
這人的心是寒鐵做的嗎?這麼捂都捂不熱?
談書墨還在心里替燕辭鳴不平,就聽到書音繼續說:“他要是富可敵國,我不覬覦他一分一毫。他要是山窮水盡,大不了我管他的一日三餐。這有什麼好在意的。”
書音心想,又不是養不起。養一個燕小辭雖然有點貴,但省一省,也不至于虧待他。
剛剛還在心里勸燕三爺棄暗投明的談院長:……去他媽的寒鐵,都兩相悅到這份上了,還搞什麼偽裝破產的戲碼?還不結婚是想等著給孩子辦滿月酒的時候收雙份紅包嗎?
收起心底的一萬句吐槽,談書墨把話題拉回主線:“那你為什麼要打聽我的家境?”
“我沒打聽呀,我只是確認一下”,書音說,“現在已經確認過了,談是你弟弟,談為民是你爸。我們兩家公司有合作,平日里也有一些來往。你應該聽說過關于我家的丑聞,所以你也不用裝作不認識我。”
原來書音是這個意思,談書墨確實誤會了。他遵循了書音的意思,打開天窗說亮話:“確實有所耳聞,但是真假難辨。你也知道,流言蜚語這種東西,傳的人多了,難免添油加醋,扭曲事實。你要是愿意的話,可以跟我聊一聊。想到什麼就可以聊什麼。我們是簽過保協議的,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說了怕你不信。”書音眼底噙著一抹嘲弄。
談書墨真誠地向書音,“我信。”
被他溫和的目注視著,書音的緒緩和了許多,“那我跟你聊點真實的。”
書音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被接回書家那兩年,我經常睡地下倉庫。”
談書墨手里的筆頓了頓,繼續保持著作為一個心理醫生的專業態度,沒有表現出驚訝或者同,而是輕聲詢問,“是你自愿的嗎?”
書音搖搖頭,“不是。和我后媽有沖突,然后被我爸關進去的。”
一開始不習慣在談書墨面前說“我爸”這兩個字,說多了以后,反而覺得這兩個字說起來很過癮,隨時隨地都在提醒自己,談書墨是的父親,一個不配做父親的父親。
談書墨試探發問:“倉庫有燈嗎?”
“記不清了”,書音扯了扯角,“說起來也奇怪的,我我只記得是和我后媽發生了沖突被關進去的,發生了什麼沖突,一點都回憶不起來了。那個地下倉庫,我現在都不敢進去。”
“那你之前說小時候過蜘蛛和老鼠,是在地下室嗎?”
書音再度搖頭,“應該是吧……我不記得在哪里過了,但是那些東西的,我記得很清楚。”
書音說著,不由自主地手開始摳手臂。
“很嗎?”談書墨看著的胳膊。
“嗯?”書音愣了一下,才順著談書墨的目低頭。
彼時,的手背已經被自己的指甲抓出了一道一道的紅痕。
突然停下手中的作,好像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自己在抓自己的。
“想到什麼了?”談書墨問。
書音把手指蜷起來,握拳頭,“沒有。”
“能描述一下那個地下倉庫的環境嗎?”
“什麼都沒有。”說是倉庫,其實什麼東西都沒放。
書音跟隨者談書墨的引導,開始回憶和倉庫有關的細節。可是就像之前說的一樣,只要想到與之有關的事,的腦袋就開始作痛。
甚至生理地開始冒汗,不過有一點倒是記起來了,“沒有燈,也沒有窗戶,空的,什麼都沒有。”
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剛剛經歷了一場重大車禍,又相繼失去了母親和外公這兩個最疼的親人,大晚上的還要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關進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倉庫,沒有燈,沒有窗戶……
談書墨只聽書音描述,便覺得心臟被人狠狠地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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