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最好的禮?”
裴徹看著眼前整整齊齊的二十七個草蚱蜢。
雖然它們看起來是很威武,但他早過了玩這些小玩的年紀,況且,這樣的草蚱蜢十年前他就已經收到了一個。
沒必要再收二十七個。
“還有,二十七是虛歲,周歲二十六。”
自上次被喊了一聲‘老裴’之后,對年齡格外敏的裴徹拈起一只草蚱蜢,隨手丟到一邊。
一旁的姜時愿忍不住笑出了聲:“確定要丟嗎?”
今天是裴徹生辰,半月前就開始在想送他的生辰禮,可想來想去也沒想到這人缺什麼。
金銀珠寶,素來都是他堆堆的塞給。
筆墨書籍,年年都有人送他,毫無新意。
姜時愿送禮,當然要別出心裁,又讓人過目難忘,于是想到了這個承載著他們共同記憶的草蚱蜢。
姜時愿拿起一個草蚱蜢,煞有介事道:“這可不是普通的草蚱蜢,這是經過天上仙施法,可以替人完心愿的仙法蚱蜢,比廟里的菩薩還靈。丟一個可就一個心愿哦?”
裴徹看著:“那個仙姓姜嗎?”
姜時愿頷首,挑眉迎著他的目:“姓姜,名裴,字不渝。”
裴徹噙著笑,手把拉到懷里,低頭就去親。
那確實是最好的禮。
“什麼心愿都可以實現,無條件?”
“無條件。”
姜時愿被他弄得臉頰微,往后躲了一下,又被裴徹拉了回去。
“婚兩月有余,你該我什麼,嗯?”
裴徹咬住的耳垂,有些恨恨地質問道。
只那日早上爽約沒能起來為他掌燈,喊了一聲‘夫君’,之后便再沒喊過。
喊他太傅,裴大人也就算了,竟還喊他‘老裴’。
他老嗎?
他年華正茂。
姜時愿嗤笑一聲,明知他要聽什麼,卻不依:“我敬你重你,喊你‘太傅’稱你‘裴大人’,有什麼不對嗎?”
話還沒說完,便換來耳邊一陣麻,他對的敏點了如指掌,姜時愿子一,敗下陣來。
“你知道我想聽什麼。”
裴徹輕輕磨著耳邊的,大有不答應就要一直不松開。
姜時愿被他弄得頭皮發麻,只得著聲,喚了一聲:“夫君饒我。”
裴徹發出一聲愉悅的輕笑。
第一個愿,就這樣被裴徹用掉了。
他的手探,還要行使第二個,但被姜時愿攔住,“要出發了,娘和大哥還在老宅等著我們呢。”
裴徹并不喜歡大肆慶祝什麼,也不覺得一個小小生辰有什麼值得慶祝的,往年都是裴老夫人送來一碗長壽面,他才記得當日是什麼日子。
只是今年不一樣了。
有人覺得他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還把他的生辰當了慶典,一睜眼就為他送上了祝福,還準備了別出心裁的禮。
“好。”
裴徹按下涌的意,暫時放過。
兩人稍作收整,乘車回到裴家老宅。
馬車還在老遠,裴徹和姜時愿就聽到了敲鑼打鼓聲,下車一看——
裴府張燈結彩,門口還搭著戲臺子,鑼鼓宣揚,不知道的還以為裴家又要辦喜事呢。
裴徹兩眼一黑,姜時愿笑了笑:“這一看就是大哥辦的。”
進了門,果然看著裴征忙前忙后,裴府上下更是裝點一新。
“十郎回來了。”
裴征看見裴徹,立馬招手,攬著裴徹的肩膀,把人拉到了裴徹原來的舊居小院里。
一進門,姜時愿忍不住驚呼起來:“哇——”
只見房間里堆滿了錦盒,像一座小山一樣。
“這些都是大哥給夫君準備的禮嗎?”姜時愿咂舌。
裴征這架勢,分明是要把裴徹之前的二十六,哦,不,是二十五年都給彌補回來。
裴征了膛,手往后一指:“桌上那一堆是愿兒你的,十八個。”
“我也有?!”
姜時愿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回頭一看,果然不遠的方桌上還有一堆大大小小的錦盒。
裴征點頭:“有的,今天一起把你們兩個的生辰都補上,以后咱們再按日子分開過。”
姜時愿也不知裴家主這是把當裴徹寵了,還是把裴徹當,亦或者,在他眼里,裴徹和永遠都是那個需要呵護的弟弟和妹妹。
“謝謝大哥。”
姜時愿歡喜的去拆自己的禮,第一個盒子里猜出來一對翡翠玉鐲,晶瑩剔,不用說,一看就不是凡品。
套上,套上。
姜時愿立即套在手上,又去拆第二個。
第二個是一個藍寶石戒指,上頭的寶石有鴿子蛋那麼大,芒四,簡直要亮瞎人的眼。
戴上,戴上,必須戴上!
“這麼高興嗎?”
裴徹看著興的跟只掉進米缸的老鼠一樣,兩眼放,忍不住想笑。
“有禮收還不高興嗎?別人一年收一個,我一次收十八個,而且,今天還不是我生辰,簡直就是天降橫財,天要寵我,我高興的要飛起。”
姜時愿舉起手,瞇著眼欣賞了一下手上彩熠熠的小石頭,忍不住慨道:“你們老裴家真的富得流油!”
姜時愿說完才發現自己發了‘違’,忙轉頭去看裴徹。
裴徹背著,站在后,角含笑,眉目含,“那把我的也給你。”
姜時愿心里歡喜,面上卻不大顯,驕矜地出戴著大寶石戒指和玉鐲的手,到他面前。
“好重,手累了,裴大人扶我一把。”
裴徹輕笑,握著的手指,把從的生辰禮前,牽到他的生辰禮前。
“拆了都給我嗎?”
“嗯,都給你。”
“好,那我就再辛苦辛苦一下。”
姜時愿‘勉為其難’地打開了裴徹的第一個禮,一下笑開了懷。
“金枝大嫂上大哥是有理由的,跟餛飩無關。”確信。
裴家主似乎早有預料,送給裴徹的禮,全都是雙對的,一樣的琉璃盞,一樣的澄泥硯,每一樣都是兩個。
裴徹有,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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