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適應是很強大的,不知不覺,也到了助教活的尾聲。
現在的他們,對于山路早已經駕輕就,甚至還能和孩子們在早上的時候玩一把誰先到達山頂的游戲。
都是年輕人,也給村里注了不活力。
一群年輕人平日就和孩子們在學校,放假的時候就跟著大人們去農田幫忙務農,或者到集市采購。
原本沉寂的村子也因為他們而變得熱鬧起來。
越是熱鬧,對于離別這件事,他們就越是抵,越是想忽視。
“老師,還有一個星期你就要回家了是嗎?”
夜晚,孟晚照例和言年以及家人通完電話。
正坐在院里發呆的時候,李蘇蘇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了一把椅子坐了過來。
“是啊。”看著天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看到這滿天繁星。
“老師,我現在……”
李蘇蘇張了張,手指不安分的扣著。
“怎麼了?”
看著孟晚,李蘇蘇還是搖了搖頭。
“老師,我們以后還能見面嗎?”
“當然可以。”孟晚說的肯定。
“等你長為一個優秀的人的時候,你就可以再見到我了。”
“什麼樣的人是優秀的人呢?”對李蘇蘇而言,王村長和王老師就是優秀的人,來助教的老師們是優秀的人,能賺到好多錢的是優秀的人,能拿到很多獎狀的也是很優秀的人。
“我也要拿到很多獎狀才能算是優秀的人嗎?”在看來,優秀的人總是需要有點什麼東西來證明自己很優秀的。
孟晚搖搖頭,輕輕拍了拍的后腦勺。
“不會松懈,朝著自己的目標努力奔跑的人,本就是很優秀的人了。只是在這之上,還要一點點小小的機遇。”
“機遇?”
“對。”孟晚了的頭。“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個,只要努力的朝著自己的目標向前走就行,我會等你來找我的。”
李蘇蘇不明白孟晚口中的機遇是什麼,但知道,只要努力學習,就有一天可以再遇到孟晚。
在這個通訊發達的時代,大山里的孩子,卻依舊只能到市集里去打兩塊錢一分鐘的座機電話。
“我舍不得你走。”李蘇蘇牽著孟晚的手,聲音有些哽咽。因為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就像是父母一樣,已經兩年沒有回來了。
“人生總是會經歷許多離別的,只要能再見到面就好。”
李蘇蘇莫名覺得孟晚看上去像是要哭了的樣子,眼睛里有化不開的悲傷。
“老師,你有見不到的人了嗎?”
孟晚點頭,“是對我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也是他們讓我變了一個優秀的人,可是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孟晚的聲音很輕,像從遠方飄來。
寂靜的夜里,只有兩人的說話聲和偶爾的蟬鳴。
然而,意外總是來如此突然。
“急播一條新聞,位于桐山市原郫縣發生七級地震,震強烈,波及周圍……目前于失聯狀態的有隆村、游村……崗村……”
突如其來的新聞,打的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崗村……”秦怡杯子手,在地上炸開。
“怎麼了?你沒事吧,別別,我去拿掃把,你別啊。”孟博群從廚房出來,就看見一地碎片。
“博群!”秦怡抖著,眼眶通紅。
“怎麼了怎麼了?”孟博群被這副模樣嚇了一跳,顧不得其他,煤氣一關立馬跑了過來。“就是摔碎了一個杯子而已,怎麼還嚇哭了?”
“不是……博群,崗村……”秦怡此刻已經慌了神,指著電視說不出來半句話。
孟博群瞳孔一,“別急,別急,可能只是同名,咱……我……我先去打……打電話,我給晚晚打電話。”
孟博群挲著上的口袋,后知后覺想起來放在廚房。他轉要去拿,差一點踩上了地上的玻璃碎片。
他呼出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將秦怡抱到沙發上,趕忙跑到廚房。
兩人窩在沙發上,聽著電話的忙音。
‘嘟’的一聲,兩人剛松一口氣。
“您撥打的電話不在……”
冰冷的音,讓兩個人的心瞬間沉了沉。
秦怡紅著眼眶看著孟博群,后者握冰涼的手。
“沒事,別急,晚晚那里不是經常信號不好嘛,沒事的。”雖然是這麼說著,撥打電話的手卻是眼可見的抖著。
另一邊,孟知遠剛開完會出來,就看見一群人在討論著什麼。
“孟律師,開完會了?”其中一個人看到他。
“怎麼了?有什麼新案子嗎?都圍在這里。”
“不是,我們在看新聞報道,七級地震,好多個地方都出事了,現在在搶救呢,遇難人數據報道已經有上萬人了,那邊比較偏遠,好幾個村莊都失聯了,現在正加派人手過去搜救呢。”
“地震?哪里?”孟知遠收回要踏進辦公室的腳,朝他們走了過來。
“桐山市原郫縣。”
“桐山市原郫縣……”孟知遠念了一下,覺得有些耳。
“失聯的有好幾個村呢,隆村……崗村……”
“崗村?!”孟知遠瞳孔一。
“是啊,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況,聽說嚴重的呢,中心圈那里何止是房子,地面都裂開了……”
幾個人討論著這次地震,語氣沉重。哪怕自己不在其中,哪怕里面沒有自己的家人、親人,可心還是不由自主地被勾起。
“我有事回去一趟,麻煩幫我請個假。”
孟知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無法接通的狀態,顧不得其他,連包和外套也沒時間拿,趕朝外走,又想起來車鑰匙沒拿,快步跑了回去,又快步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留下面面相覷,不明所以的同事。
這邊,孟知禮剛下完課就看到了消息。同樣,沒有半點猶豫,直沖家里。
在回家的路上,他第一反應是打電話給陳六,陳六也懂事,直接把電閘拉了,說是停電。
陳雄年歲已高,沒有確定之前,沒必要讓老人家也跟著擔驚怕。
孟知廉是在錄制綜藝途中,比較戲劇化的是,主持人讓他打電話給最近聯系的一個人時,賀潼率先打了過來。
眾人來不及反應,賀潼的聲音就沖了出來。
“孟知廉,崗村那邊出事了,地震失聯,我剛才打給孟晚了,聯系不上,我打了你好幾遍電話給你,你也沒接,你人呢?”
“我……在錄綜藝。”
整個片場一片沉默,賀潼也沉默了。
“你先別急,我去電視臺接你。”賀潼這才想起來孟知廉今天有一個綜藝節目要錄制。
“謝了。”大腦宕機的孟知廉此刻已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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