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有自己和外婆，陳漫不想弄太多，實力也不允許。

一道燉豬蹄，陳漫喜歡燉得很爛，糯Q彈。

一道炸丸子，加上白菜，豆干，木耳一起燉。丸子是自己剁的餡，白菜是陳漫自己種的，卷在地里，像一朵朵白蓮花。

一道紅燒魚，腌過的魚煎得金黃，再和靈魂調料一起開煮，鮮味。

一道黃金蛋卷，蛋是村里的下的，是張曉娜家買的。

再加一個小青菜和銀耳湯，最后做兩碗蛋羹。

簡簡單單的家常菜，兩個人吃一頓年夜飯。

做不來網上那些花里胡哨的，雖然喜歡，但是要一道一道地慢慢照著學，只能日常得閑的時候。

做的菜只能用兩個字形容:樸素。

將菜一道道擺上桌，也不怕一下子就冷了，因為這屋里暖和，陳漫安裝的壁爐還是有很大效果的。

外面陸陸續續響起鞭炮聲。

“外婆，好多人家放鞭炮了，我們也放嗎？”

外婆：“人家燒紙準備吃飯了，你菜做好了沒？”

“做好了，我們也可以吃了。”

“好，那你去拿點香紙，然后用碗裝點這些菜，端到神龕下燒，喊大家回來吃飯了。”

陳漫：“哦。”

“神龕下燒完，就去土地公公那里再燒點。”

陳漫手一頓，問：“外婆，土地公公住哪里？”

外婆‘哦’了一聲，這才想起來不知道這些，“就在那個院子的邊邊上，石頭堆的，從馬路一進來就是。”

陳漫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三塊石頭，兩塊放兩邊，一塊放上面那個？”

外婆：“哎！就是那個。”

陳漫僵在原地，試探地開口，“那個，我，就是之前不知道那是土地公公的家，以為沒砌好，我把它拆了重新砌了......一下。”

外婆：“......”

外婆重重嘆了口氣，“沒事，你不懂，土地公公不怪你。你現在重新把它弄好，多燒點紙，燒的時候喊它原諒你。”

陳漫立馬活泛起來，“好！我馬上去。”

在堂屋的神龕下燒了紙，里念叨一句，“各位家人，吃飯了。”

這邊燒完，急急忙忙地端著東西去院子里，趕用十秒鐘的時間給土地公公建了個新家。

“土地公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就把您的家修好。給您燒點紙錢，希您能保佑家宅平安。”

陳漫真心誠意，就差跪地上磕頭謝罪了。

燒完紙，陳漫將鞭炮都搬了出來，一一放好。

點燃一香，一手捂住耳朵，一邊防備地出另一只手去點引線。

那手拿著香，抖啊抖，死活就是點不上。

“呼！你抖什麼抖！”陳漫用左手使勁打了一下右手，生氣地道。

生完氣又抖著手去點，那香一抖一抖的，終于抖到了引線上。

‘噓~~~~~’

陳漫瞎貓上死耗子，終于點燃了，嚇得趕跑到屋檐下。

‘噼里啪啦......’

看著紅紅的鞭炮外伴隨著喜慶的聲音被炸開，落了一地。

陳漫站在原地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隨即如釋重負地笑了笑，跑過去點了沖天炮。

‘噼里啪啦......砰砰砰......’

陳漫家院子里熱鬧起來。

“那小丫頭還敢點炮仗啊？”許賀廉放下手中的炮箱朝陳漫家院里看了眼，笑著道。

許鈞煬莞爾，“又怕又敢。”

很快，許鈞煬家院子里也響起了鞭炮聲，久久不絕。

陳漫將外婆推到餐桌旁，舀了兩碗飯，倒了兩杯橙。

“喊你做一點咯嘛，這麼多哪里吃得完哦。”

“嘿嘿，外婆嘗一下魚，看看味道行不行。”

外婆呵呵笑，“那有啥子不行的，好吃得很。”

陳漫開心極了，這是外婆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說東西好吃。

“你外公，你爸媽也說好吃，手藝不錯。”外婆嘟囔這麼一句。

陳漫聽得要清楚又不清楚的，即便外公和爸媽都不在了，但是外婆還惦記著他們回來吃年夜飯呢。

陳漫鼻子一酸，要是真的回來就好了。

埋頭往里塞了顆丸子，默默不語，住酸意。

外婆手把豬蹄往旁邊推了推，突然說：“韻啊，多吃點，都瘦了。”

陳漫大顆大顆的眼淚突然掉下來，砸進碗里。

趕抹掉，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外婆或許和一樣，太想媽媽了，人有些糊涂了。

“外婆，您多吃點，別顧著他們了，你還沒吃呢。”

陳漫給外婆夾了一塊豬蹄，又給盛了碗湯。

外婆笑呵呵地，看著陳漫的眼神很慈，“好，吃飽了才有力氣走。”

外婆認真吃起飯來，陳漫看得欣，幾次給外婆夾菜都吃了，舀的大半碗飯也吃完了。

陳漫驚呆了，這是從來的第一天到今天為止，外婆吃得最多的一次。

這也是陳漫吃得最開心的一頓飯，明顯覺外婆的興致很高。

晚飯過后，陳漫慢慢將廚房收拾干凈，因為吃飯很早，現在也才不過五點多。

然后用果盤將零食瓜果都擺在了壁爐旁的桌子上，陳漫將外婆扶到沙發上。

“外婆，你先看會兒電視，我先快快地洗個澡，今天在廚房做飯，上很大的油煙味兒，等會我給你打水泡腳。”

陳漫給外婆剝了個橘子遞到手上，彎腰笑著跟說話。

外婆開心地接過，“要得，你等哈幫我也一下子嘛，昨天才洗的，今天一下就是了。”

“好，那你乖乖等我一下啊。”

陳漫上樓拿了一套干凈的服，簡單地洗了個澡，吹干了頭發。

整個人又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了，干凈清爽。

收拾完自己，然后推著外婆到衛生間簡單地洗。

“以前你媽小的時候，我給洗，后來生了你，我又給你洗，現在終于到你給我洗了，呵呵。”外婆臉上帶著懷念的微笑。

“外婆，我沒有爺爺，以前我媽坐月子的時候，是不是你在照顧啊？”

“那是噻，我不管哪個管。哎，早曉得當年應該勸你媽多生一個，省得你現在這麼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哎，我一走，你就真的是一個人了。”

外婆無奈地嘆息。

陳漫輕輕拭著，撒地說：“就是呀，所以外婆一定要長命百歲，我一個人太可憐了。”

外婆沒有笑也沒有回話，就輕輕地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