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西喝得快要人事不省,一手拽著韓霽,一手指著他帥得人神共憤的臉龐逢人就炫耀。
跟林桃炫耀還不夠,被韓霽打橫抱著出來的時候,看見個人就問,“帥不帥?我老公誒!”
被問到的人哪敢說不帥啊,都瘋狂點頭。
但點完頭都忙不迭地躲到一邊。
沒別的,就是男帥靚,本就過于扎眼,平常人過于靠近就自慚形穢。
并且韓霽看陳沐西的眼神過于寵溺加占有,好像別人把視線多停留在陳沐西上一秒,韓霽就能讓這個人原地消失。
韓霽把陳沐西抱上車,又派保鏢過來單獨送林桃。
陳沐西迷迷糊糊的,又格外鬧騰,一路上摟著韓霽說個不停。
從要重建工作室,到要接項目一舉拿下大獎,到要把貝拉陳的名號推向世界。一通話下來,世間唯我獨尊沒跑了。
韓霽攬著不讓,憋著笑意聽講這些酒后戲言。
他真想拿出手機錄音,等哪天治不了陳沐西的時候,就放出來讓聽聽。
車子開進韓家別墅,韓霽抱著陳沐西下來。剛一進門廳,老管家就如臨大敵地迎過來,低聲音說:“何士來了。”
話音剛落,客廳那邊就傳來何蕊的聲音,“小霽回來了?”
韓霽沒說話,直接抱著陳沐西上樓。路過客廳時,何蕊臉不虞,特別是看見陳沐西酒醉被韓霽抱著的樣子,心里簡直翻江倒海。
“還真是命大。外面都在傳陳小姐死而復生,我起初還不信,原來都是真的。”何蕊冷嘲熱諷一句。
韓霽本不想搭理,聞言他頓下步子,冷淡道:“何姨,這里我說了算。你如果非得說些讓我不樂意的話,不如出去說。”
“你——”何蕊臉一白,頓時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可韓霽本不給發揮的機會,直接就抱著陳沐西回了二樓臥室。
他了陳沐西的外套,把人放在床上,蓋上被子。來傭人在屋里守著。一切安排妥當過后才慢悠悠地下樓。
何蕊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原來是這棟宅子的主人,除了韓九鴻,在這里從來都是發號施令。沒想到時過境遷,到為坐下賓,說什麼做什麼都得看韓霽的臉。
一個不流的私生子,他也配!
當初趁著老爺子病發,不過用些卑鄙手段打韓氏,壯大了霽悅。才讓他有這幾年的風。
什麼海城之王,簡直笑話!
韓九鴻沒死,韓辰華也在,韓氏也沒垮!跳梁小丑就是跳梁小丑,臺上演得歡快,下臺時有他哭的!
何蕊七七八八想了一通,給自己做了一頓心理按,這才緩了緩神。
“何姨,有事就說。”韓霽坐在主位上,端起傭人剛呈上來的咖啡,低頭抿了一口。
何蕊微微抬起下,臉上還是那種高人一等的淡淡笑意。
說:“有些話老爺子不方便說,只能我來做這個中間人。這幾年你沾著韓氏的,在海城混得風生水起。便宜占也就占了,老爺子一句話多余的話都沒說。如今他回來了,你該還的就還。打斷骨頭連著筋,好歹是一家人。”
“沾?便宜?”韓霽重復這兩個詞,諷刺一笑。
何蕊繼續說:“別怪我說話難聽,這都是事實。當初你為了一個人可是執意要和韓家斷絕關系的。既然斷了關系,就不該舉著韓家的名號去外面辦事。但事你都做了,我們也都不計較。現在也不要求別的,就是把韓家的東西都還回來。”
韓霽眼眸微抬,淡聲問:“什麼東西?怎麼個還法?”
“當然是韓氏票和生意,還有這棟宅子!”何蕊拉高了聲音。
韓霽像聽了個笑話,他真金白銀買回來的東西,何蕊三兩句就想讓他拱手送人。到底該說蠢,還是天真過了頭?
“何姨,我提醒你一句,票是我花錢買的,生意是正當競爭,合作者自己選的霽悅。至于這棟宅子,當初是韓辰華資金鏈斷了,背著老爺子要賣的。買賣合同就在樓上,需要我讓人拿下來給你看看?”
何蕊本不聽這些,瞇起眼眸,拉出做長輩的氣勢。
“這些都是你趁著老爺子病發,韓家沒人做主了,給我們下的套!我今天來坐在這里和你談,是不想家丑外揚。如果真的捅出去,你在海城還能有什麼聲譽?!”
“噢。”韓霽慢悠悠地點頭,說,“您也知道是家丑啊。”
何蕊一愣,臉上登時一陣紅一陣白。
韓霽是在諷刺這些都是他們的丑聞,反過來,卻是韓霽戰績顯赫的證明。
話說到這里,基本談崩了。可何蕊沒有走的意思。好像韓霽今天不松口,就一直坐著不走。
韓霽淡淡蹙眉,心里暗嘲何蕊跟著老爺子在國外住了幾年,怎麼連基本的面都不顧,說的話、做的事已經跟上門搶的乞丐沒什麼兩樣了。
他看不慣何蕊的做派,也沒讓人攆出去。自顧上樓。
二樓臥室里,陳沐西一覺睡到晚上九點,撐著胳膊起時還覺腦袋有些暈。
記憶有些模糊,睜著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好像不太明白自己怎麼會在這里。
“醒了?”韓霽合上雜志,從單人沙發上起。
順手端起放在床頭柜上的醒酒湯,有些涼,又放下了。
陳沐西問:“幾點了?”
韓霽報了個時。
陳沐西了太,子一偏,又要躺下了。
韓霽手托住的側腰,把人攬著靠到自己上。
“不?”他問。
陳沐西兩手環在他的腰上,點頭。
“自己下去還是我背你下去?”
陳沐西當然選后者。“背。”
但是韓霽聞言卻久沒靜。陳沐西仰頭看他,又重復一遍,“背。”
韓霽看是喝斷片兒,之前說過什麼都忘了。他勉為其難地提醒,“該我什麼?”
陳沐西狐疑,“韓霽?”
“韓老板?”
“韓先生?”
“韓二?”
眼見著韓霽的臉越來越沉,陳沐西腦袋宕機,試探著喊了聲,“……小霽。”
韓霽:……
“自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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