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沁換好了睡躺下。
這是兒子出生以來,一家四口第一次躺在一起,著夜流淌之時的脈脈溫。
嚴沁側看著兒和兒子,聽著沈易安低沉嗓音講故事,有些恍惚。
明明好像人這一生所有要追求的東西,都擁有了,可卻無法覺到來自心底的暢快。
這種覺應該怎麼形容呢?
就像是冰面之上的海市蜃樓,好卻也從始自終都帶著幻滅的味道。
“爸爸,你可不可以講講你跟媽媽以前在一起的故事?我今天看電視上,里面的主角和男主角談的時候,很浪漫的。”小鈴鐺人小鬼大的說道。
談?
兒乎乎的話語,讓沈易安和嚴沁同時陷了沉默了,沉默里是對于往事的回憶。
嚴沁想到兩人從高二那年開始的糾纏,一幕幕就像是還在昨天。
他們之間的從一開始就不是一段正常的關系,只是用來拉他陪自己一起墮落的手段。
而沈易安呢?
他努力的去回想一些事,可讓他到恐懼和絕的是……
很多事,許久的回憶,在他這里已經產生了許許多多的空白。
就像是一卷長長的膠卷,原本是一幀幀麻麻的畫面,可他這里,已經出現了白的隔斷。
沈易安拿著故事書的手緩緩,他講故事的聲音也漸小漸止,直到最后微不可聞,戛然而止。
沈易安這一輩子恐懼的東西不多,以前只怕不要他,離開他,如今還開始恐懼……會忘。
兒和兒子都已經睡著,沈易安側眸看向也同樣閉著眼睛的嚴沁,濃的睫眨了一下,所以他便知道,并沒有睡著。
只是,在逃避跟他的單獨相。
沈易安將故事書放到一旁,轉而下床。
在嚴沁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以為他是要離開的時候,一雙手臂便將從床上抱了起來。
離床面,嚴沁沒有辦法再裝睡,一下子便睜開了眼睛,“你干什麼?”
沈易安眸沉沉,沒有回答,只是將抱著朝門口的方向走。
嚴沁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剛剛想要出聲,卻被他一句話堵住;“你可以把他們都喊醒。”
嚴沁瞥了一眼睡的正香甜的兒和兒子,抿了抿,最終沒有開口。
而對于會有這樣的選擇,完全在沈易安的意料之中。
沈易安將抱到側臥,在嚴沁掙他懷抱的同時,沈易安將一包藥拿了出來。
嚴沁在看到那藥的時候,眼皮頓時就狠狠的跳了數下。
“這是什麼?”
開口的是沈易安。
嚴沁抿了下,瞥開視線,沒有狡辯。
很清楚,沈易安既然已經將東西找出來了,那就不可能不清楚里面裝著的是什麼東西。
所以也沒有進行什麼解釋。
沈易安看著的模樣,嘲弄的笑了笑,不是嘲笑,而是自嘲他自己,他這輩子都未曾想到自己終有一天要落到這部可笑的田地。
更可笑頓時,哪怕是這樣了,他還是執念的不肯松手。
像是一個……病態患者。
錯了,他現在本便是一個神病患者。
“沁沁,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會放下?”他目空的問。
嚴沁沒有同他對視,只是脖子哽了哽:“你別拿死威脅我。”
最討厭的就是這個。
沈易安聞言卻只是輕笑,他說:“我不威脅你。”
他說:“跟我說說你的打算,給我下藥,讓我跟其他的人上床,拍下照片以我出軌為由跟法院提起訴訟離婚,是嗎?”
瓣了,沒有回答。
可沉默在很多時候,就是回答。
沈易安的大腦刺疼,他緩緩坐在沙發上,他說:“你不要忘記,我們簽署過協議,無論是離婚還是你逃走,孩子都要歸我,你連孩子的面都見不到,為了離開我,你連……兩個孩子都不管了是嗎?”
嚴沁:“我會拿回來孩子的養權。”
沈易安看向,哪怕是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他依舊還在試圖同講道理:“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單槍匹馬的可以在司上贏過我?沁沁,是我太寵你,以至于你覺得到了外面,所有人還都會事事順著你的心意,是嗎?”
“你不要一副我都是靠你養著的樣子,沒有你的時候我也沒有被死,我有自己的判斷力。”嚴沁很不喜歡他一副自己離了他就活不了的模樣。
沈易安眸深深的看著,直接告訴:“司你贏不了。”
他也不會讓贏。
嚴沁抿:“你以為法院是你開的?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離不了的婚。”
只是跟他結了婚,又沒有賣給他,他說離不了就離不了了?
嚴沁不信這個邪。
沈易安起,一步步的朝著靠近,不斷的靠近。
他每靠近一步,嚴沁就會朝后退一步,“你干什麼?!”
“跟法證明,我們每天都……很恩。”
他指著客臥不知道什麼時候架起來的攝像機,從剛才進門之后,嚴沁進來都沒有發現。
顯然這是他一早就準備好的。
嚴沁對于拍攝下這種畫面的事,生理上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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