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確定以及肯定的說：“有！你爺爺小時候沒揍我。”

小時候的顧瑤皮的很，天和一群小男孩玩在一起，學習績一落千丈，之后顧父正好調職去A城，便把顧瑤放在周家寄養過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顧瑤只要上沾點泥點子回去，那必然不了周老爺子的一頓胖揍，周老爺子打人很會找地方，屬于看不到傷還疼的要死的那種。

顧瑤績下降了也要挨罵，回家晚了也要挨罵，總之就是挨罵。

在周家住了大概有一個學期，在這一個學期的時間里，顧瑤楞是把自己上沾的那些壞病全給改了，甚至還在周老爺子的迫下練了一手好字。

周老爺子打人的時候用的是古時候教書先生的那種戒尺，打的是真疼。

那滋味顧瑤到現在都還記憶尤深。

周綏聽說完，沉默了下，尷尬的捂：“爺爺比較嚴厲，而且我挨得揍比你多的多了，爺爺大多時候只是罵罵你，或者打你幾下掌心，而且你也不看看你為什麼挨揍，你不去和那幫熊孩子一起掏馬蜂窩把你哥叮了一臉包，他能揍你嗎。”

“呃。”顧瑤沉默一瞬，忽然想起來好像自己每次挨揍確實因為犯了很大的錯。

這麼一想，對周老爺子那份怨念了許多，但是骨子里刻出來的害怕依舊存在。

兩人走到周家正廳的時候，周老爺子正坐在主位閉眼假寐，旁邊有個中年人正捧著一本書在讀。

聽到門口傳來靜，周老爺子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即便年事已高，但他的眼睛依舊神采奕奕，整個人看上去神抖擻，一點都不像個垂暮的老人。

看到周綏進來，他冷哼一聲：“這年都過去七八天了，這會想起來我這個老爺子了？”

周綏臉上堆起笑：“爺爺，您說的這什麼話，我這不是這段時間忙嗎。”

“你忙個屁！”周老爺子說話時聲音仿佛是從丹田發出來的，氣沉的很，“我年前怎麼跟你說的，你是不是忘了？”

“沒忘啊。”周綏在周老爺子面前，收斂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氣，“爺爺，您說的哪句話我也不敢忘啊，不然我今天敢回來？”

周老爺子眼睛瞪的大了些：“你是說你把我孫媳婦給我帶回來了？”

周綏：“嗯，帶回來了。”

周老爺子心欣喜，角忍不住上揚，但還要努力不表現出來，所以他拼命著角，眼神卻迫不及待的朝門口看：“人呢？你不是帶回來了？你把我孫媳婦帶哪兒去了？”

周綏干咳了聲：“進來吧。”

門外的人整個腦袋都不快進寬厚的羽絨服里面了，低著頭始終沒敢抬起來，聲音細如蚊：“周爺爺，新年好哈。”

周老爺子連忙站起來，眼角笑出皺紋：“哎喲喲快把頭抬起來啊，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別這麼害，爺爺又不吃人。”

顧瑤出干的笑，心說您不吃人也很恐怖。

不過到底還是把頭慢慢抬了起來，然后朝周老爺子出一抹堪稱可甜乖巧的笑：“周爺爺，好久不見啊，還好嗎？”

滿臉興的周老爺子頓時僵在原地：“……”

好半天他才緩過神來，朝周綏扔了一個眼神過去：你怎麼沒跟我說我孫媳婦是顧家那死丫頭？

周綏眨了眨眼：您也沒問我啊。

周老爺子更氣：我不問你你不會說？你啞了嗎！長著一張不會說話干脆拿針線起來吧！

周綏攤了攤手：我冤枉啊爺爺，怎麼了，顧家這丫頭您不滿意？

周老爺子：……

他倒不是不滿意，就是跟這顧家丫頭不太對盤。

這丫頭小時候在他家住過一段日子，把他養了七年的八哥給弄丟了，還其名曰什麼放它自由。

還有一次把他養的馬蜂窩也給掏了，趁他睡著拿剪刀把他胡子剪了，跟著他去宴會果酒喝多了對著他合作商吐了人一，把他幾千萬的項目給搞黃了。

類似這種事多的數不勝數。

是這丫頭在自個兒那住了三個來月，周老爺子都覺得他得活好幾年。

后來顧家丫頭被爸接了回去，就不怎麼面了，周老爺子起初邊了個鬧騰的還有點不習慣呢。

這會兒又看到這搗蛋鬼，周老爺子也不知道自個這是什麼個心。

就覺得自家這顆爛白菜被好豬給拱了。

顧瑤看這爺孫倆眉來眼去的，眼皮子跳了跳。

這兩個人在跟前打什麼啞謎呢？

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嗎？

顧瑤撇了撇，又開始后悔答應周綏這無厘頭的提議了。

周老爺子尬笑兩聲，“呵呵，原來是顧家這丫頭啊，是久沒見了，上回見你好像還是你生辰？”

顧瑤：“……周爺爺，咱們一個月前不是在您的生日宴上見過嗎。”

周老爺子咳嗽幾聲：“是，是嗎？爺爺年紀大了，記不太好了。”

顧瑤：“呵、呵呵。”

周綏角抿一條線，覺得自家爺爺和顧瑤兩個人相模式怪有意思的，他強忍著沒笑出聲，“那什麼，爺爺，孫媳婦給您帶來了，您還有什麼其他指示嗎？沒有的話您看著天也不早了，我帶先回房？”

周老爺子了胡子：“等下。”

顧瑤杵在周綏后面，看周老爺子。

周老爺子從口袋里出一沓厚厚的紅包，遞給周綏：“給你媳婦的。”

周綏挑眉：“這麼客氣？”

周老爺子：“？我給我孫媳婦見面禮有問題？”

周綏：“人就在這兒，您怎麼不親自給？”

周老爺子：“……”那不是拉不下那個臉嗎！

顧要竄出來，笑嘻嘻的從周綏手里把紅包搶過來，一臉見錢眼開的模樣：“謝謝爺爺，爺爺您真好！”

周老爺子忍俊不，干咳一聲作為掩飾：“既然你們一年后打算訂婚，那就去偏院那小洋樓住吧。爺爺累了，我先回屋睡了。”

顧瑤狗道：“爺爺晚安，祝好夢哦！”

周老爺子被顧瑤哄得高興的很，心說這丫頭長大之后倒是比小時候可人多了。

他毫沒想過這可能是因為那沓厚厚的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