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學校門口,秦硯修那種悉的覺越來越強烈。
剛出道的那兩年,他除了拍戲,也在不停地接代言上節目,每天都在連軸轉,去的地方數不勝數,多到他自己都記不清。
他是覺得這里有些似曾相識的覺,可又想不起來什麼時候來過,他便沒有深究。
進了校門,是一排公示欄,其中有一個著優秀畢業生的櫥窗,他在第一排看到了楊溯舟。
他漫不經心地移開眼,卻在下一秒猛地怔住。
那也是一張證件照,穿著校服的孩留著齊劉海,只出一雙清亮的杏眼,面容稚,還有些偏黃。
照片下面是三個大字——徐柚笙。
看見這張照片的一瞬間,秦硯修瞳孔一,腦海里突然猝不及防地闖一些畫面。
是……
“你在看笙笙姐嗎?你們一起拍戲了,你這次來是來找的嗎?”
一旁的聲音將秦硯修的思緒拉回神,他轉頭看著一旁圍著的幾個學生,薄微:“你們的禮堂在哪里?我能去看一眼嗎?”
“這邊。”
從學校出來后,秦硯修立馬發消息給小李,讓他找出了幾年前他來這里參加節目的資料。
他快速地瀏覽劃過,在看到最后的照片時,他指尖一頓。
那是一張大合照,當年的像素沒有那麼好,可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旁的徐柚笙。
那時候還沒有完全長開,皮也不像現在這麼白,但五廓還是一樣,瘦伶伶的一條。
好像有道驚雷炸開,秦硯修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念頭。
他臉一變,抬腳就往半上坡的方向大步走去,手指一點點攥進手里的手機,薄抿一條直線。
站在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又頓住了,破天荒的生出幾分怯意。
咽了咽,他敲了兩聲門走了進去。
只有在家,見他來,關心道:“你好點了嗎?沒事了吧?”
“沒事了,笙笙不在嗎?”
“去碼頭邊給他爺爺送東西去了。”
秦硯修輕聲道:“我能問您一些事嗎?”
把手里的籃子放到一邊,在圍上了手,招呼著他在院子里坐下:“問吧。”
……
徐柚笙回來的時候,秦硯修正坐在路邊黃桷樹下的石頭上等,臉上帶著看不懂的緒。
“你怎麼又來了?”徐柚笙蹙眉,“我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
秦硯修了,才發現自己間發,連出聲都困難。
他抬眸看向,緩緩開口:“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徐柚笙抿了抿:“什麼?”
秦硯修一瞬不瞬地盯著的臉,生怕錯過一細微的深,嗓音艱晦暗,一顆心也高高提起。
“你是不是,一直喜歡我?”
徐柚笙心臟猛地一,烏黑的眼瞳微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秦硯修的心一點點揪,看到照片的時候他心底就有了猜想,跟徐聊完后他就更加確定了他的想法。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被串了起來。
那次慶功宴上,玩游戲的時候到了和在場的異告白的牌,說從他出道的時候就喜歡他,是追隨著他進的娛樂圈……
他一直覺得,那只是客套話,或者說辭,再不濟,只是想像其他明星那樣吸引他的注意。
他從未放在心上,卻沒有想到,那些都是的真心話。
以游戲的形式說出來的玩笑話,竟然都是真的。
風輕輕吹著兩人頭頂的樹葉,沙沙作響,樹下的兩人卻只是安靜地對視著。
不知過了多久,徐柚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麼這麼問?”
秦硯修嗓音低沉:“我去過學校了,也問過了。”
徐柚笙垂下眼,手指下意識地攥,原來他都知道了。
竇初開時,也曾無數次幻想過,這段漫長又孤獨的暗被他知曉時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后來想,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但現在,他什麼都知道了,卻沒有想象中那種激或者膽怯的心。
反而,滿是釋然。
抬起頭,對著他彎了彎,坦然道:“是啊。”
這是這麼久來第一次對他笑,這樣坦然地承認,突然讓秦硯修有說不出的恐慌。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笑,輕聲道:“那一年是家里最難的時候,你的出現,讓我覺得我好像遇見了我的蓋世英雄。”
他那麼耀眼,又那麼溫,像是從天而降的英雄拯救了陷在泥澤里的。
“不管怎麼樣,我都很激你,改變了我的人生。”
不然,可能高三那年就輟學打工去了,也不會有現在的他。
徐柚笙看著他,心平氣和道:“就算我們之間沒有,不在一起,我也希你能一直做那個閃閃發的大明星,有更好的未來。”
“秦硯修,回去吧,這段已經結束了,我們之間也早就結束了。”
“笙笙……”秦硯修低喃出聲,心臟傳來持久而沉重的鈍痛。
他過去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重錘敲在他心上,提醒著他,他是用什麼樣挖苦諷刺的態度,消磨了一個孩對他的。
明明從未向他索取過什麼,他卻仍舊固執地把歸為了那種攀龍附不顧一切想往上爬的人。
從一開始出現在他房間里的時候,他就沒有相信過,從未。
他直的脊背一點點彎下去,雙手不停地著,好像快要不過氣來。
一無力涌上心頭,他拿什麼請求的原諒?
徐柚笙看著他,酸楚溢滿腔。至,的喜歡沒有被人輕視,甚至,看到了他撕扯著的悔痛。
這就夠了。
輕聲道:“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都往前看吧。”
間梗住,秦硯修似乎嘗到了咸的腥味,他眼底猩紅,在快要邁進院子里的那一刻再次住了。
“對不起。”
他的聲音黯啞低沉,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徐柚笙頓了兩秒,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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