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黎笙舊復燃？”

極不愿地放低了聲音，腔里憤怒的火苗仍未熄滅。

沈硯初若是敢說一個是，他再也不認他這個兄弟了。

“你不也說了聽晚在地下知道會死不瞑目，我怎麼會做讓人傷心的事。”

“那你還讓裴玄保？”江臨埋怨道。

換作他，直接當原告的律師，勢必要將黎笙送進監獄踩紉機。

這樣的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這麼做自有我的安排，折磨的方式有很多種，我更喜歡慢慢把人的神折磨到崩潰邊緣，讓生不如死。”

宣泄過后，沈硯初的緒倒是穩定許多。

說話的聲音不輕不重，讓人猜不他的心思。

“只要不是想復合就行，抱歉，是我緒激了。”

得到滿意的答案，江臨瞬間就不發瘋了。

乖得像小狗似的，聲音綿綿。

“理解，你對聽晚的不比我們。”沈硯初沒放在心上。

江臨深著聽晚，若不是他這個做哥哥的時刻盯著他，恐怕妹妹早就被他小子拐跑了。

在心里他早就將江臨視作未來妹夫。

三人聚在酒吧里，喝了酒的江臨更是恬恬不知恥一口一個大舅哥著，滿腦子都是想娶聽晚過門。

當時他們都還幻想過聽晚跟江臨的世紀婚禮。

沒想到最后竟是這般慘痛的結局。

江臨再也娶不到暗多年的小姑娘。

而他，也失去了捧在手心的妹妹。

“讓裴玄理完趕回來，又接了個棘手的案子。”

“丫的，我是你倆的奴隸不？”酒杯一擱，裴玄憤憤起奪過手機。

“不樂意可以獲取繼承家業啊，玄臨事務所給我一個人照樣開得風生水起。”江臨笑得一臉得意。

“去你的，我還沒玩夠呢，要回去也是你先回去。”賞給他一記大白眼。

他就等著看最后到底是誰先被家里人拽回去繼承家業。

“想堅持好就趕回來搬磚，我還有事要理，掛了。”

說完江臨就掛了電話。

慢慢悠悠將手機揣回兜，裴玄看向還在喝悶酒的好友。

這些年他的酒量真是見長。

隨時約在酒吧里聚會，喝得最后的是沈硯初，但就沒見他醉過。

煙癮也是。

此刻他又從煙盒里出一點燃，房間里稍微散去的煙霧再次繚繞起來。

怕是到一天一包的程度了吧？

真不怕出病。

“聽到了？明天一早我就得回青川，你呢？什麼時候回去？要不然一起？”

心里是想拖著沈硯初一起回去的。

跟黎笙繼續耗著也不是個辦法。

到最后要麼黎笙傷，要麼沈硯初傷。

或者是兩人都在痛苦里垂死掙扎，都不好過。

“你先回，我還有事要理。”

搖頭，被沈硯初拒絕了。

腦子里掠過黎笙那張蒼白的面孔，眼底恨意一閃而逝。

“得，你就慢慢耗吧，早歸是要有一方落萬劫不復的深淵才會罷休。”

看穿他的意圖，裴玄也不拆穿。

起整理褶皺的西裝，漫不經心地吐槽。

端起桌上的酒杯，將剩余的酒一飲而盡，擺手離開。

“拜拜，回酒店補覺了。”

留下沈硯初一人匿在昏暗房間里，一手銜著燒到一半的香煙，一手端著酒杯。

琥珀的眼眸定格在一，慢慢滲出森冷恨意。

回柏遠，任黎笙留在青川逍遙自在？

想都別想。

他既遇到了，就不可能放任繼續肆意逍遙地活著。

他要將囚在邊折磨，要讓跟他一樣每天都活在痛苦煎熬里。

*

打電話到警局詢問黎笙的狀況，沈硯初才得知被人接走了，還是昏迷被帶走的。

只是將拘在警局里竟然都能昏倒。

還真是不經折騰。

怪不得那晚要了兩次就又哭又鬧，離開時走路姿勢都是歪歪扭扭的。

接著問警察是被誰帶走的。

悉的名字飄耳中，令沈硯初子一怔。

賀銘！？

是青川大學那個總是跟在黎笙邊的小跟班，賀銘？

呵！

他竟默默在黎笙邊陪伴了這麼多年。

他就說這小子對黎笙不懷好意吧，當初黎笙還說他想多了。

從柏遠市一路跟到青川來，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命書一番調查，得知賀銘在他跟黎笙分手的那年，悄悄將背著賀家經營的那些事業轉向青川，在青川定了居。

所以————

從伊斯曼學院畢業以后就直接來青川找了賀銘，跟他在這座城市定居？

眸一凜，清冷眸被憤怒掩蓋。

當他沉思時，書言玉連著喚了幾聲，“沈總，沈總——”

“還有事？”

能聽出心很不爽。

言玉了脖子，脊梁骨發寒。

沈總這次出差他沒跟著去，怎麼覺他去了青川市以后整個人愈發晴不定？

還調查賀家那位從鄉下帶回來的私生子。

沈氏集團以房地產業發家，如今在沈總的帶領下不只做房地產，還有大型商場，酒店，遍布全國。

但賀銘做的是醫療械類的生意，跟沈氏八竿子打不著。

言玉一臉懵。

他是在沈硯初接替沈氏集團的第二年職沈氏做了他的書，他跟黎笙的那些前程往事一無所知。

公司更沒有人敢私下議論。

因為那是沈硯初的忌，一旦提及下場就是卷鋪蓋走人。

“你讓我調查黎小姐過去五年的蹤跡，從聽晚小姐出事以后也從伊斯曼學院退了學，后面就再沒有上學的經歷。”

聞聲，沈硯初又是一個激靈。

眼睛微瞇，散發著難以置信。

沒去伊斯曼學院進修？

為什麼？

為世界級的鋼琴家可是從小的夢想，伊斯曼學院更是沒日沒夜努力的結果。

竟然說放棄就放棄了。

難道是為了賀銘？

連最的鋼琴都不要了？

“就在青川定居了？”周泛起寒意，薄溢出的聲音更是冷到極致。

“沒有，有兩年的經歷是空白的，我們查不到。”

“怎麼會查不到？”眉頭微皺，蹙一個淺淺的川字。

“沒有開花店，也沒有就業經歷，所有查不到在哪里。”

沒有工作，也沒有去伊斯曼學院進修，那會去哪里？

腦子里跳過一些可能的畫面，又被沈硯初搖頭否決。

五年過去，才發現他從未真正了解黎笙。

難道是被賀銘養了兩年？

想到這里，沈硯初眸沉了沉，不覺攥手機。

“在哪家醫院？”

“市中心醫院。”

驅車前往市中心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