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輕輕著汪遞來的紅旗袍。

手綿，是上好的料子，別看汪的店面不大，可用料卻極其舍得，如果沒認錯的話，用的是上好的古法制作的蜀錦，因為制作技藝的繁雜，已經被市面上淘汰了，只有對手藝誠懇的古法制作人還會選擇這款面料。

上次顧煙見到這款蜀錦，還是在秦清秋的嫁妝里。

“好。”

最終，顧煙松口答應。

顧煙和江弗白分開去換服。

真正在試旗袍時，顧煙低估了自己對古法技藝的了解，只能拉開簾子，出頭去尋求汪素素的幫助。

汪素素欣然前往，一邊給顧煙滔滔不絕的解釋著古法蜀錦的制作有多麼的繁雜，一邊幫系后的腰帶。本有些復雜的腰帶，經過手指靈活翻，很快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蝴蝶結的形使得本有些規矩的中式旗袍多了點跳的活潑。

“顧姐姐，你真漂亮啊。”

汪素素看著鏡中的顧煙，由衷的夸贊道。

鏡子中，正紅修旗袍勾勒的顧煙腰盈盈可握，本來就極白，長而卷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披散在肩頭，顯得五致的掌小臉如魅如鉤，莊嚴隆重的旗袍紋面因為時間的緣故，導致針腳有些松散，卻多了幾分慵懶。

紅的旗袍，濃黑的長發以及致的五組合在一起，更顯顧煙似是畫中走出的古韻，吸睛，惹人奪目。

“是還不錯。”顧煙對整理了一下領，說道。

其實，還真沒穿過這樣艷麗的，甚至，沒有穿過有婚姻象征的服。

看著自己，不由得有些恍惚。

年輕些的時候，會幻想，甚至不止一次幻想過自己為新娘的那一天，可以沒有盛大的婚禮或者是繁雜的婚禮程序，僅僅是自家人和對方家人的聚合，穿著心挑選的婚服，挽著另一半的手，一起接來自雙方家庭的恭喜，組建新的家庭。

但最后，沒有婚禮，沒有雙方家庭的會面，一切好像是所想要的那樣，又好像完全沒有關系似地。

只有一本薄薄的證書，就這樣從變了已婚婦。

“唰——”

汪素素忽然拉開了試間的簾。

一筆西裝的江弗白出現在了顧煙的面前。

顧煙抬眼看去。

不是第一次看江弗白穿西裝，但汪的手藝確實好，明明沒有量裁過，制作出的樣卻無比合江弗白的形，長樹玉立、意氣風發的年郎，明明只是站在的面前，穿著龍呈祥的祥云畫紋的西裝，卻偏偏給一種鮮怒馬年郎的模樣。

漸漸的，顧煙曾經無數次對婚姻的向往的畫面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建構盛大婚禮圖，而江弗白站在畫的最中央，他就站在那里，卻烙印進了的腦海里，和他曾經的幻想融為一，砸現實的場景。

視線中，江弗白向顧煙緩緩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