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

機場貴賓休息室里，霍棠抬手看了眼表，放下咖啡，站起來往外走。而另一邊的候機大廳里，李宇飛關掉一篇正在寫的學論文的文獻參考，也合上了電腦。

飛往平州的航班預計九點準備登機，但包括已經在登機口前排起長龍的旅客在，誰都沒能走進登機口。

“前往平州的旅客請注意，我們很抱歉的通知您，由于平州區域航空管制原因，您所乘坐的CF1966次航班不能按時起飛，起飛時間預計推遲到11點30分，請您……”

李宇飛腳步一頓，下意識地看向依舊不斷有客機在陸續起降的停機坪，而貴賓休息室里，還沒走出去的霍棠也同時下意識地看了眼窗外，又拿出手機查了下天氣——平州是天，但遠沒到因為天氣原因不能飛的地步。

那麼平州的航空管制是……？

霍棠猶豫了一瞬，重新坐回去，隨手打開了微博，本地熱搜對于航空管制消息安靜如，想了想，又打開了他們畢業班的微信群，在同樣安靜如的群里發了一個紅包。

各種“謝謝老板”的回復瞬間在群里炸開了花，同寢了兩年的舍友在群里逗——

陳沅：都畢業了，不高興就花錢的病還沒改呀？今兒誰惹我們棠棠了？

霍棠：我記得你們誰現在是不是在平州呢？

TL：我.jpg

霍棠：平州航空管制了？

TL：啊？管制了嗎？我都不知道……

陳沅：你去第四旅報到？你爸答應了？

TL：我說早上上班的時候聽見一串戰機起飛的靜，可能軍演吧？

霍棠：……

霍棠：要你們有什麼用，把我紅包還回來吧……

陳沅：哈哈哈哈吃了的別想讓我吐出來，讓譚亮請你吃飯吧！

“誰要跟他吃飯……”霍棠一臉木然地關掉微信，從旁邊拿了個抱枕過來，歪頭倒在了沙發上。

九點到十一點半，夠睡個囫圇了。

反正如果真要是軍演的話，不該外人知道的，摳破了腦袋也問不出來。

所以，此時此刻，在機場滯留、正刷著手機看著電影順帶抱怨航空公司的旅客們沒人知道，在蔚藍浩瀚的南海上，已經再次被拉響了警報。

“——注意，這里是中國海軍，你即將進我國領海，請立即離開。”

三艘K國艦艇編隊悍然巡航南海，試圖闖我國海域發起挑釁行，海軍驅逐艦悍然出擊，雙方的距離在不斷拉近，而K國艦艇卻毫沒有減速的跡象。

甚至，作為挑釁，兩架偵察機從K國艦艇上起飛，朝著我方驅逐艦的方向直沖云。

“首長！”艦艇指揮室里，年輕的軍瞠目裂地抬起頭，卻被站在雷達顯示屏前的老首長一個眼神摁了回去。

“不急，”四平八穩地拿起手臺，老首長親自將通訊撥出去，“——擊鼓傳花，到你那了。”

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艦艇反擊上的K國的偵察機大概怎麼也沒想到，真正的雷在天上。

“收到。KN921，左前方發現目標。”沈驍親自帶隊，四十多架型號各異的殲擊機與轟炸機人字形排開，發機轟鳴，在K國偵察機剛在云端冒了個頭的瞬間，沈驍將來自老首長的通訊掛斷，駕駛殲-20朝著侵者加速沖了過去！

“這里是中國空軍，你已進我國防空識別區，立即表明你的國籍、識別碼和飛行目的，接我管制部門管制指揮——”

流暢的多語喊話之后，與他低沉而克制的聲線截然相反的，是他已經掛載了超音速反艦導彈的殲-20在轉眼之間悍然近了侵者。在他后，秦天揚的戰機跟隨，眨眼間與沈驍形長僚機隊形，迅速配合沈驍，對兩架偵察機形了包夾之勢。

侵者迅速反應，立即機回撤，試圖加速沖出導彈攻擊包線外，但沈驍哪會給對方機會，帶著秦天揚將兩架偵察機死死咬住——說起來好像很長，但實際上那只是一瞬間的事，來自第四旅空軍銳部隊殲擊航空兵部隊飛行員，駕駛其他戰機迅速跟上，將兩架偵察機圍剿在了中間。

侵者灰頭土臉地朝K國戰艦方向撤離，而在這瞬間，殲-20戰鷹展翅，沈驍輕描淡寫地推拉桿，調轉方向，無限地拉近了他與其中一架偵察機的距離。就在雙方機翼距離不足三尺、彼此間已經能夠清楚看清對方飛行員長相甚至面部表的瞬間，沈驍朝看過來的侵者冷笑一下，抓起一張普普通通的A4紙，在了側舷窗上。

就這麼一張紙，卻讓侵者徹底變了臉。因為那上面用雙語寫著——

“這里是中國！”

像是一個信號，這張紙出來，侵者灰頭土臉地撤離，而四十幾架來自第四旅的戰機隨其后，在南海展開了一次實彈演習。

多枚空空導彈和反艦導彈，以雷霆萬鈞般的聲勢落下，炸聲震天地，在演習區掀起了通天的巨浪火，前一刻還在囂張挑釁的K國艦艇編隊面對我國海空聯合、聲勢浩大的演習，迫于力，最終不得不停止前進，掉頭回航。

跟沈驍一起低空掠海飛行的秦天揚眼睛發熱，恨恨地在拉桿上拍了一下，“便宜他們了！”

隊通訊頻道里，又傳來沈驍低沉的嗓音，“秦叔一定很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