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污染，楚易瀾心想。

不得不說，馮有些時候能直擊要害。

孫秉赫出了名的骨頭，你要從他下手，不管是毆打還是神攻擊，收效甚微，但你要自揭傷疤，用悲慘的數字去玷污孫秉赫的耳朵，關系近點兒，的確容易讓他緒波。

例如現在。

連續四次數學不超過二十分，這是什麼人間慘劇，孫秉赫心想。

馮悅山有些得意：“還有更絕的，聽不聽？”

孫秉赫立刻抬手制止，另一只手捂著眼睛，往后的沙發上一靠，暫時不想說話了。

沈連擔心自己笑出聲，猛灌了一口茶。

片刻后，孫秉赫嗓音低啞：“馮，您能退出我三米開外嗎？空氣好令人窒息。”

孫秉赫已然喝醉了，再被這麼一刺激，理智跟意識都在搖搖墜的邊緣。

而這個時候的孫助，是不太能聽人講話的。

孫秉赫的似乎輕輕搐了一下，這下別說沈連，楚易瀾臉都微微一變。

偏馮悅山特賤，一張臉湊上去，從下至上盯著孫秉赫，語氣天真且殘忍：“不是吧孫助，哭了？”

“沒。”孫秉赫悶聲，“只是在想什麼你是什麼品種的豬投胎。”

馮悅山：“……你咋還人攻擊呢？”

等孫秉赫拿下手，沒哭，但眼眶微微發紅，瞳孔中央一片迷離之，一直在那二十分。

“不是，我用得著那麼費勁嗎？”馮悅山接道：“我是頂天國際的繼承人啊，出個國，鍍個金，雇傭你這樣的人給我打工，這輩子吃穿不愁。”

孫秉赫字字狠絕：“你不配！”

馮悅山：“……”

孫秉赫調整了好半天，等緒穩定住，已經跟馮悅山保持了一個絕對安全的距離。

然后就到馮悅山被惡心了，孫秉赫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像一坨，而隔壁沙發上，陳木圍觀了全程。

馮悅山按住眉心，這算什麼？極限一換一？

但陳木顯然沒放在心上，他對績從來不糾結，只是在命運上跟孫秉赫有幾分相似，沒有強大的家族做支撐，讀書就是力所能及、可以改變命運的最佳方式，加上聰明些，便盡量滿分。

而馮悅山剛才說的那番話，很現實，也沒錯。

沈連一個下午開心，快到飯點的時候，他肚子，告訴楚易瀾：“了。”

楚易瀾詢問馮悅山他們要不要一起，得到肯定回答后，一行人去了海鮮餐廳。

陳木發自肺腑覺得，這種場合他不該常在，真實存在的差距不是心淡漠平穩就能解決的，出來時不富二代都被剔掉，寧斯銜讓他們自由發揮，剩下去吃飯的都是關系好的。

陳木醞釀了一下，一句話剛要出口，就被人一手攬住肩膀。

對方只有掌心到他，側到整個后背皆是懸空，能覺到禮貌跟尊重。

陳木被帶得腳下一晃，正好司機開車過來，下一秒，他被馮悅山推上車。

“坐我車，等會飯桌上正好跟你談談廣告的事。”馮悅山公事公辦。

這話堵得陳木一時靜默。

外邊沈連四下找尋：“陳木呢？”

馮悅山的車從側緩緩駛過，車窗降下，馮單臂支撐，懶洋洋說：“在我車上，我們先過去，抓，這頓飯我可不掏錢。”

沈連覺得今天被馮悅山晃了好幾下，他剛才告訴自己可能是想多了，馮悅山又整這出。

楚易瀾訂的位置，路上給眾人發了一遍，沈連到了后先讓服務生上碗海鮮面。

不看到也不想，但在劇組十來天，哪怕有黃燜解饞，也里寡淡。

楚易瀾問他：“晚上回劇組？”

沈連吸著面搖搖頭，眼底全是暗示。

楚易瀾讀懂了其中緒，桌下輕輕握住沈連的手。

寧斯銜喝著茶，突然開口：“對，我聽說金雷判了？”

“判了。”楚易瀾接道：“后半輩子牢飯穩穩的。”

何止，聶盛的手段金雷全部品嘗了一遍，真的因為大額經濟犯罪被判刑時，金雷臉上是如釋重負的笑，他想茍活，卻不想在楚易瀾手中生不如死，這段時間下來，已經被折騰沒了半條命。

可關于那個跟明霖共同匯款的海外賬戶，金雷仍是一個字不說。

他妄圖以此拿楚易瀾，甚至字里行間表現出“只要你放過我，我后面的人你一定會很興趣”的意思，但楚易瀾問都不問，折磨完就扔，絕不給金雷任何痛快的機會。

隨便是誰，楚易瀾心想，我不在乎。

陳木坐在馮悅山邊，就廣告問題，馮悅山的確跟他聊了幾句，但都是合同里的明確容，考慮到老板有權利詢問，馮悅山又喝醉了，陳木耐心十足，有問有答。

馮悅山邊聽邊點頭，拿了只后海螯蝦想吃，但是手上不穩當，被扎了兩下，頓時火了，皺眉扔到盤子里，發出不大不小的靜。

陳木的說話聲跟著停了。

馮悅山心下懊惱，轉頭看向陳木：“你繼續，我單純煩剝這個。”

陳木猶疑兩秒：“想吃？”

馮悅山本來都要突突一句“不想”，但話到邊又變了：“想吃啊。”

他一副矜貴大爺，就等著人伺候的模樣，似乎在陳木面前，緒跟行把控總是不到位，馮悅山擔心陳木反。

那不會，他倆的思維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馮悅山意在表現，但陳木完全就是對待老板金.主的態度。

看馮悅山不嫌棄，陳木戴上手套，開始給他剝蝦。

沈連不聲，這下總算看出些苗頭了，某人……不會在單吧？

這頓飯吃完，已經是晚上九點。

陳木打車回去，楚易瀾跟馮悅山等人分開，先將醉得一塌糊涂的孫秉赫送至住的地方，最后才跟沈連回家。

楚豬咪熱烈歡迎，曾經的小流浪膘長，一直圍在沈連腳邊打轉，直到在主臥門口，被楚易瀾無驅趕。

房門“砰”地關上，楚豬咪罵罵咧咧兩句，這才跑開。

沈連主給楚易瀾抵在門板上，不用擔心半路被人推門，所以放肆大膽至極。

楚爺眼中全是笑，張開雙臂任由沈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