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連在片場，真是竭力展現了什麼做“敬業”。

外行人都看得出來，他很喜歡拍戲。

一共請了四五位老戲骨，人家雖然不紅，但一上電視，全都眼，飾演的角也能被夸贊一二，通常跟小鮮不太能聊，可最近兩天下來，沈連已經功打部，吃飯都被大爺們圍在中間，討論怎麼怎麼演。

趙文書臉非常晴朗。

還值得慶幸的就是施竹杰終于安靜了。

這人不再發脾氣，隨口嘲諷，演不好賴這賴那的，他去請教副導演其中一段細節應該怎麼理的時候，趙文書很想去看看太打哪邊出來的。

這天下午，趙文書沒給沈連安排戲份，讓他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沈連沒客氣，帶著孫秉赫沖出電影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楚易瀾。

楚易瀾不在公司，在某俱樂部。

馮悅山喊他來勸架，結果一到場，楚易瀾聽了聽來龍去脈，立刻跟寧斯銜統一戰線。

沒錯，因為那一利潤，馮人都要喝裂開了。

“你們特麼……”馮悅山有些大舌頭，眼前黑影疊，勉強認出誰是誰，出來的手指都在搖晃，“你們打小仗著比我聰明，給我挖坑的時候了？怎麼我玩一手就不行？”

寧斯銜給他倒滿：“行了，不說了，都在酒里。”

“錘子的都在酒里，你這利息……”馮悅山沒說完，就被寧斯銜一把扼住命運的后脖頸，被迫張口迎接狂風暴雨，喝干凈后，馮悅山想往桌子下面爬，“狗東西，我不喝了……”

寧斯銜：“你再罵？”

沈連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來的。

“在哪兒？”

朝氣滿滿又自帶三分慵懶自在的氣息，沈連的聲音很好辨認。

馮悅山一下子不了。

楚易瀾報了個地址后問道：“忙完了？”

“下午休息，我來找你。”

楚易瀾立刻起：“我來接你。”

“不用……”

沈連還沒說完，這邊楚易瀾的手機就被人搶了。

也就是馮悅山，不然埋哪兒一旁的聶盛都想好了。

“沈連？喂？沈連！”

沈連坐上車，孫秉赫當司機，今天李逸沒來，江柚就留著跟柳糖的小助理玩，兩個小姑娘十來天下來“革命友誼”深厚，每天喳喳喳說不完的話。

一聽這靜，沈連就樂了：“哎呦馮，還分得清東南西北嗎？”

誰知馮悅山下一秒吼道：“你別一個人來啊，你喊上陳木。”

沈連眼皮跳了跳，另一頭，正打算搶回手機的楚易瀾作一頓，很快原封不坐了回去，末了跟寧斯銜對視一眼，均用一種莫測高深的眼神盯著馮悅山。

沈連語氣輕慢：“馮怎麼想到找陳木？”

“你不知道？他接下來的有個廣告合作，還是跟頂天的。”馮悅山強調。

沈連：“那也用不著你親自請客吧。”

“我樂意。”馮悅山了，“上唄，他泡茶好喝。”

沈連：“我泡茶也好喝。”

“拉倒吧，他泡茶我可以提要求，你泡茶我能提要求嗎？”馮悅山說話顛三倒四：“快些啊，你來管管你男人，我都快胃出了。”

沈連笑著應道，掛斷電話前聽到那頭寧斯銜說了句“沒事，哥給你留了床位。”

“還我。”楚易瀾出手。

馮悅山看看手機再看看楚易瀾，嗤笑一聲：“又不是陳木的手機，你當我稀罕？”

楚易瀾口輕輕起伏，在思忖這話是不是暴雷。

馮悅山是年后才有所長進，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小的時候這孩子藏不住事，干個什麼讓楚易瀾跟寧斯銜“你猜你猜”，結果人不猜，他就自卡車；又或者實在喜歡什麼，馮悅山左暗示右提醒的，就差把“想要”表現出來，從前是對著件，如今點名要陳木來。

你要說單純的朋友邀請，不可能。

馮悅山是純正的世家子弟，瞧著跟誰都能稱兄道弟，但潛意識里階級分明，除了發小，之后結的，都是對家族跟企業有幫助的，什麼時候該心什麼時候該演戲，他門清。

陳木是距離他最遠的那個世界中人，而馮悅山此刻，很像酒后吐真言。

“介意我煙嗎？”寧斯銜突然說。

楚易瀾：“給我也來一。”

“嗯，你現在煙不影響。”寧斯銜遞給楚易瀾后，兩人抓過桌上的打火機，一前一后點燃，然后默默注視著抱著靠枕不放手的馮悅山。

“我記得這小子喜歡生。”寧斯銜語氣謹慎。

“他談過生嗎？”楚易瀾對此倒是不怎麼關注。

寧斯銜：“談過，大學時期，但是三天就吹了，我記得對方還是某系系花。”

楚易瀾：“怎麼吹的？”

“他送系花禮，然后跟哥們們醉生夢死，人姑娘暗示約會，他說兄弟局不可辜負，搞了幾次，人就跟他鬧分手。”寧斯銜認真回憶：“對，這還跟我吐槽，說談也沒什麼嘛。”

楚易瀾：“嗯，是他馮悅山能做出來的事。”

又一陣沉默，寧斯銜小聲：“所以陳木怎麼回事？”

“等著。”楚易瀾說：“馮能證明給我們看。”

半個小時后，沈連推開包間的門。

楚易瀾側永遠干干凈凈，沈連徑直走到他跟前，兩人先牽牽手，然后相視一笑。

這流程孫秉赫早就看麻了，寧斯銜則酸的皺眉。

沈連放下水杯的聲音有些大，一直維持坐睡的馮悅山倏然驚醒，他懷里的靠枕，眼神迷離，繞了一圈才定格在沈連上，然后又在沈連側游.走幾周，末了神不高興：“你一個人？”

沈連指著旁邊的凳子：“孫助也來了。”

“又不是等他。”馮悅山：“陳木沒來？”

孫秉赫神經一，嗯？

沈連輕嘖一聲，似笑非笑：“喊了，他說他可能比較晚，得一個小時后。”

“沒問題。”馮悅山下搭在靠枕上，“我這桌局可以擺到明天。”

寧斯銜：“你別是忘了這是我擺的局。”

馮悅山自忽略，人都喝傻了，眼神斷續地落在孫秉赫上，然后出一個痛苦面。

孫秉赫：“？”

“難怪周源林看到你像是老鼠見了貓，這板正樣子，教導主任。”馮悅山又是一鏟子深坑，只是埋葬的換了個人，“周源林說，你以后肯定會被人按的嗷嗷哭，這、……哦對，強者必備的反差。”

燈下，孫秉赫出一口森白的牙。

寧斯銜在手機屏幕上狂，【速走，孫助在，馮悅山把你底都賣了。】

樓下，周源林剛停好車，看到信息愣了愣，在思索什麼底，寧斯銜第二條信息追來：【強者必備的反差，你怎麼想的？】

周源林一腳油門，不等泊車員反應過來，繞著花園一溜煙竄出，車急促而微微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