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四天的時候，沈連待不住了。

“馬上就要過年了，我要回家！”沈連惦記著他尚未拆封的年畫跟對聯。

寧斯銜被楚易瀾問的頭疼，“我的親哥，真的沒事了，有問題我承擔！”

楚易瀾瞥他一眼，雖然沒明說，但意思清晰：你能承擔得起？

寧斯銜：“……”

沈連如愿于這天中午出院，健步如飛，楚易瀾跟在后面。

不用說，芬姨各種營養湯上桌，得虧味道好，不然這個喝法沈連真扛不住。

楚易瀾很多次都想問問沈連那晚到底夢到了什麼，可話到了邊，又覺得會引得沈連難過，就生生忍住。

但楚易瀾也猜到了，十有八九跟自己有關。

明家……那天飯桌上的明家人，他只對明叢杉一家有點兒印象。

晚上，沈連洗完澡往床上爬，剛出一只手就被楚易瀾捉住，然后不怎麼客氣地扔了回去。

沈連難以置信：“你什麼意思？！”

楚易瀾：“不行。”

沈連：“不了？”

楚易瀾：“不行。”

寧斯銜沒說那方面需要節制，但楚易瀾自己默認，能點兒刺激就點兒刺激。

沈連跪坐在一旁，一不。

楚易瀾抬頭看去，頓時被閃了下。

青年頭發凌，皮白皙，眼神清澈不造作，寫滿了“無辜”，假的！楚易瀾告訴自己，沈連現在的演技，說是爐火純青都不為過。

“真不行？”沈連嗓音都的。

造了孽了，楚易瀾這麼想著，扯過被子兜頭罩沈連上，然后將他腦袋出來，最后連人帶被子抱著放床上，大手一，沉聲說：“睡覺！”

沈連被裹蠶蛹，沽涌了好幾下，沒掙開，輕嘆口氣認命了。

楚易瀾側撐著腦袋看他，“明天除夕，小心今晚折騰明早起不來。”

沈連：“那你得陪我對聯。”

“當然。”

沈連竟有種兒時參加春游秋游的激，睡得不沉，到點鬧鈴一響就爬了起來，楚易瀾跟著坐起，先將人抱過來，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確定沒發燒，又探手到后脖頸，干燥沒出汗，說明昨晚睡得不錯。

芬姨早就忙活開了，沈連找出年畫對聯，逐一開始布置。

高的他想踩凳子，楚易瀾不同意，就自己上。

“這兒？”

“歪了，左邊些。”沈連指揮著，“可以可以，下來小心。”

兩人一起干活，的還快，芬姨出來看到窗戶上的紅剪花，樂得不行。

這里清冷了快十年，終于有年味了。

中途馮悅山來電話，習慣約楚易瀾出去，往年都這樣，楚易瀾陪芬姨吃頓餃子，兩人在安靜的客廳說會話，就各自散開，楚易瀾睡不著，便陪著馮悅山胡鬧，從這個酒桌到那個酒桌，渾渾噩噩的，再眨眼，年就算過了。

現在想想，沒意思了。

“不去。”楚易瀾拒絕。

馮悅山：“上沈連一起啊，你倆總不會還要守歲吧？”

楚易瀾不說話。

馮悅山：“……真守歲啊？”

楚易瀾輕輕嘆氣：“我還是那句話，不行你收收心，別整天惦記著吃喝玩樂，找個知冷知熱的……”

話沒說完，電話讓馮悅山掛了。

“膽子真大。”楚易瀾低笑了一句，但本沒放在心上，轉頭看向廚房，沈連在幫忙包餃子。

傍晚時分，外面的炮仗斷斷續續響起來，哪怕這里寸金寸土，人煙稀，但天幕上炸開的煙花，也能將喜慶帶過來。

芬姨做了一桌子菜，到點后萬年不開一次的落地大電視里響起聯歡晚會的聲音，說唱的什麼楚易瀾勉強聽清，他就愣愣坐在沙發上，這種滋味，陌生又迅猛，然后以一種無法抵抗的溫走勢，沒心間。

要每一年都這樣，楚易瀾心想。

他看向正在擺盤的沈連，重復：“要每一年都這樣。”

沈連作一頓，抬頭時眼底全是笑：“行，我答應你，每一年都這樣。”

楚易瀾舒服了，起幫忙端菜。

芬姨都難得喝了一杯紅酒，楚易瀾給的大紅包也收下了。

沈連敲著手機一一短信拜年，從導演到演員、攝影師，制片，幾乎每個人都回他，沈連給胡凱嵐包了個三萬的紅包，胡凱嵐發了個問號，沈連回復：【你值得，明年我給你賺多多的。】

胡凱嵐直接彈了條幾秒鐘的語音：“草！就知道你最靠譜，這話我聽，新的一年一起發財！”

沈連回復【一起發財】。

江柚跟李逸沒多年終獎，沈連就給他們補上，這個世界結識的一切善緣，沈連都很珍惜，做完這些，他詢問楚易瀾：“孫特助跟楊特助呢？”

“應該在一起。”楚易瀾說：“楊彬父母相繼離世，秉赫從小生活在福利院，他們不走親戚，往年都一起過。”

“往年你不去？”

楚易瀾：“偶爾，主要被馮悅山約習慣了。”

吃完飯，兩人幫芬姨收拾好桌子，再擺上瓜果跟糖，他們坐在沙發上，一邊聽著春晚的聲音，一邊玩手機。

徐景歌不間斷的在群里發照片，常清沖的茶他都要拍一張，其中有一張常清戴著圍在認真揮鍋鏟，徐景歌嘆：【我媳婦兒真好看。】

確實好看，這照片但凡放出去，網上秒炸，一側的墻壁上能清晰看到徐景歌的影子，這人還非常氣地抬起手比劃了半個心。

馮悅山：【我遲早退群。】

徐景歌：【法海你不懂。】

芬姨回到自己房間，客廳的燈只留下溫馨的一盞，使得邊緣角落陷朦朧的黑暗，沈連都不知道芬姨這麼會調節氛圍的。

楚豬咪也過了一把年，連開三個罐罐，吃飽在窩里仰面睡覺，發出輕微的呼嚕聲。

“易瀾，你看這個。”沈連發現好玩的，將手機遞過去。

楚易瀾：“什麼？”

沈連正要指出來，就被楚易瀾捧著臉親吻起瓣，男人作溫且克制，可沈連的呼吸一秒鐘錯，他隨意扔開手機，調整姿勢面朝楚易瀾，攬著他的脖子開始瘋狂回應。

楚易瀾手臂一收，沈連跟著近，男人咬住他的領，稍微扯開，然后在心臟位置，親了又親。

沈連覺得的，忍不住笑。

窗外，煙花炸開，彩的流倒映在兩人眼中，零點的鐘聲悠悠響起。

織的影子在某一刻翻騰向下，兩人離開沙發，沈連被楚易瀾護著后腦勺，跌的地毯中，接下來的事就很模糊了，沈連約聽到手機鈴聲一遍遍響起，但楚易瀾管都沒管，從客廳到臥室，沈連被楚易瀾捧上云端，除了舒服，毫不覺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