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些高層,除了匡海,其他幾人對孫秉赫并不悉,乍一看,以為孫秉赫是沈連的助理,其中一個副總心想果然是鳥槍換炮,沈連人氣上漲,邊配三個助理,穿西裝的這個瞧著還格外能干。
沈連語氣如常,態度謙卑:“匡總,普洱我是按照一個標準水量時間煮的,您看合適不?”
匡海,沒什麼背景,但是能混到這個地位,還是娛樂圈,很多東西一眼看,就例如現在,孫秉赫是誰的人?除了那位,沒人有權限調他,專門來給沈連保駕護航,說明什麼?
匡海想為自己的遲鈍自罰一杯。
沈連剛來星開時匡海就聽人說過,沈連似乎有后臺,但他不在乎,這個圈子有后臺那就是有本事,怕的是你沒有,但匡海以為沈連就是跟某高層關系好,本沒敢往亨泰大樓上想,而孫秉赫要做什麼,也不用跟他報備。
以至于信息差到現在,才核對上。
匡海起,從沈連手中接過普洱,輕嘬一口,十分捧場:“好喝!”
沈連:“……”
孫秉赫靠坐在沙發一角,沒說話。
至于江柚跟李逸,這種場合他們控不住,在另一張桌子前隨意吃喝,有需要才上。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就覺得連匡總都這麼看重沈連,此子前途無量啊。
哪兒能啊,匡海心想我竟然喊楚總的人過來喝酒,這還有前途嗎?
一個經理打手勢示意上酒,沈連趕忙找托詞:“最近冒,吃了頭孢,喝不了酒。”
那經理剛要皺眉,就見匡海連連擺手:“喝不了就不喝,喊你來就是聊聊天,問問你在公司待得適應與否,如果哪里不適合你直接跟我提!咱們馬上解決!”
沈連:“……好。”
孫秉赫似笑非笑,覺得匡海還算上道。
幾個人番敬酒,匡海端著一杯,小心翼翼,如同一只蜷起尾的兔猻:“孫助,喝一杯?”
孫秉赫痛快了一杯。
這一下,匡海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落回原位。
若是不滿意,孫秉赫本不會搭理他。
“你做你的。”孫秉赫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但沈連什麼人,想你也心里有數了,圈子里那些污穢手段敢落他上一次,后果你知道的。”
匡海:“知道!知道!”
匡海今天的本意也不是讓沈連來陪酒,就是分析會上對這人評估較高,他想著見一見,萬一又是一棵蓬生長的搖錢樹呢?
結果還真是,匡海心想,有楚總捧著,愁資源嗎?稍微有點兒天賦就能扶搖直上了,更別說沈連自條件真不錯。
幾分鐘下來,匡海一條條都想清楚了。
他這麼個態度,其他人自然不敢欺凌怠慢。
但總有例外,其中一個副總,從進來眼神就時不時看向沈連,不一定膽大到占為己有,但這種場合,占便宜的心思肯定不。
當對方又一次看來時,孫秉赫沒客氣:“你看什麼呢?”
沈連轉頭,同孫秉赫眨眨眼,示意沒關系。
只要不手,一切好說,而這樣的目他早就適應了。
對方皺眉:“哎我說你這個小助理……”
“小助理怎麼了?”孫秉赫打斷:“真的,五十歲的人了,不要這麼猥.瑣。”
對方心頭被狠狠一扎,當即反駁:“我才三十八……”
“喝酒,多運。”孫秉赫誠懇建議,“再這麼喝兩年,你說你八十三我都信。”
“你……”
“這話沒病。”匡海截斷話題:“老劉,聽人勸,吃飽飯。”
劉副總:“?”
在匡海快要振翅起飛的眨眼頻率下,劉副總終于察覺到了危險,沒吭聲了。
孫秉赫轉頭問匡海:“星開上半年的財報數據達標沒錯,但這種飯局,十報銷吧?你們經常來?”
“不可能!”匡海額頭飆冷汗:“頂多半個月一次,其它時段幾乎都是對方請客。”
“沒關系,你吃,我就問問。”孫秉赫淡淡。
沈連著腰果啃,心想真就倒霉蛋,孫秉赫跟突襲查賬似的,一句話匡總的小心臟都能“噗通”跳出來。
匡海幾個說起公務,孫秉赫就安靜凝聽,沈連甚至能看到數據從他眼底“啪嗒嗒”跳,果然,能混到這個級別的,連空氣都充斥著“工作”氣息。
三壺普洱,喝得匡海膀胱炸,但他看孫秉赫沒有任何要走的意思,于是提議:“去打會兒高爾夫?”
“走走走!”有人附和。
孫秉赫仍舊禮貌跟在沈連后。
外面晴正好,空氣中帶著令人迷醉的慵懶氣息,很適合來兩桿。
球上場,孫秉赫掉西裝,袖口挽起,明顯打算加其中。
服務生端來茶水,還有一盤紅彤彤的櫻桃。
有孫秉赫在,沈連輕松太多,他開始櫻桃吃,爽口多,酸甜適宜。
孫秉赫注意到,喊來服務生,吩咐再上兩盤。
匡海不聲倒吸冷氣,能讓孫秉赫出馬親自護航的,沈連不是第一個,從前一些重要合作商,孫秉赫都能持妥當,可覺不一樣。
這種小細節,如果不是楚總分外上心,孫秉赫絕對做不到,他是個非常合格的特助,跟楚易瀾的心意幾乎能達到同頻,不人說一個孫秉赫一個楊彬,簡直就是楚總的影子,并非夸張。
“沈老師會玩嗎?”孫秉赫轉過來。
沈連點頭:“會玩。”
孫秉赫之前看過沈連的資料,從小到大什麼都很一般,但自從跟Boss在一起,好像胎換骨,總能在某個點上令他小小驚訝一把。
沈連高爾夫打得確實不錯,看得出沒掄桿。
氛圍輕松起來,大家玩得越來越開心,接到楚易瀾的電話后,沈連放下球桿,走向另一邊的空地。
“怎麼樣?”楚易瀾問。
“順暢啊,孫特助在呢。”沈連笑道:“他給匡總嚇夠嗆。”
楚易瀾也輕笑一聲:“不用管他,他有分寸的,差不多我來接你去吃飯。”
“行。”沈連說:“今晚想吃牛。”
“那就吃牛。”
沈連順著球場的邊緣線走,跟楚易瀾東拉西扯半天,最后才不舍掛了電話,一抬頭,距離孫秉赫等人已經有些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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