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舒雅的別墅,江衍沒有直接回家,一是知道他家里不安全,二是鹿給他把江城送過來,他沒有發泄過后的舒爽,反倒是更堵心了。
江小爺不會為難自己,他自己難,肯定也不會讓別人好。
王舒雅有意要讓江衍留在這兒,畢竟昨天有人對他和鹿下黑手,就證明那邊的人已經狗急跳墻了,他們不是真的安全了。
江衍看著眼前的王舒雅,眼神格外的淡漠,那是王舒雅從來沒見過的江衍的另一面,冷淡到不像是凡人,像是要就此離這個世界。
他淡淡開口,“王舒雅,我現在沒心和你算賬,最好離我遠一點。”
他的聲音并不像平時憤怒時那麼夸張,只是平靜的敘述著,但是王舒雅就是能從這份平靜下,到他心的波濤洶涌。
默默的挪開了腳步,說道:“你去哪兒,我讓人送你。”
這次江衍沒有拒絕,坐上了王舒雅給他準備的特別安全的防彈車,“送我去鹿那兒,我要和他好好聊一聊。”
王舒雅很想說,鹿現在和向暖在一起呢,他去不合適,非要去當電燈泡才能讓他心里舒坦嗎?
可是看到江衍此刻黑沉的臉,想出口的話就那麼咽下去了。
其實,也不比向暖差到哪里去吧。
向暖已經懷了鹿的孩子了,別說是懷孕了,就算沒懷的時候,鹿都把當眼珠子,現在是母子三人,鹿就更不可能放手了,江衍他又何必再執著?
但是,明白的事誰也勸不了,只有當事人自己想明白才可以。
所以,吩咐了司機,送江衍去那個可以讓他心境平和的地方去。
可,王舒雅并不知道,江衍非要去鹿那里,并不是想要見向暖,而是想要見鹿。
鹿帶著向暖從原來居住的公寓中搬了出來,搬到了更為安全的別墅區。
向暖一晚上陪著他折騰,人已經累壞了,畢竟是懷著雙胞胎的人和普通的人力上肯定不一樣。
鹿也是一直悉心照顧,親力親為的給小妻洗了澡又換好睡,蓋好被子之后哄著人睡下。
只是他還沒摟著小妻睡夠,江衍那狗der就找上門來了。
他煩躁的‘嘖’了一聲,輕輕的從向暖的頭下出手臂,然后又在懷里放了一個娃娃。小人睡覺,從來都喜歡抱著什麼,如果他起床懷里沒了抱著的東西,怕會吵醒他的小人。
做好這一切,他又給向暖蓋好了被子,才起洗漱好出去。
彼時江衍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玩,而是按亮了屏幕又按滅,反反復復,就是想手里有個東西才能不那麼煩躁。
鹿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江衍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他嗤笑一聲,“怎麼下不去死手,給你哥哥留了一條活路?”
聽到這個令他厭煩的聲音,江衍沒好氣的抬頭瞪向鹿,“你沒刷牙吧,張就這麼欠,誰哥哥?不是有緣的都親人,要不是他,我能差點兒被緬甸佬給噶腰子了嗎?”
鹿才不聽江衍那些出口臟的話,自顧自的往江衍的心口上扎刀子,“你哥想殺你,你九死一生不是還舍不得殺人家,你是來普度眾生的嗎?又當又立的。”
江衍‘嘶’了一聲,就沒見過鹿這種這麼損的,他抬手指著鹿,“你”。
但是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別的,只看他神扭曲難看了。
可,沒過多久,他又頹然的放下了手,鹿說的沒錯,他就是圣母心泛濫了,那一刻就沒忍心殺了江城。
在江城暈倒之后,還他媽的讓人給他包扎送醫了。
只是,就算他同心再泛濫,也能明辨是非,他就是在想,要把江城關進牢里蹲一輩子,還是關在神病院里呆一輩子呢。
不然放江城出來,指定還得禍害他。
不過他被鹿罵了兩句,這會兒倒是沒那麼郁結于心了,他就是做不到老頭子那麼冷心冷的,不然就不是他熱充滿正能量的小江了。
這會兒他是完全忘記了別人都稱他是江惡霸的事了。
果然,還得是來鹿這里以毒攻毒。
心沒那麼糟糕了,江衍就順手要從兜里出煙點一。
鹿順手拿起桌上的紙巾盒就扔向江衍,“別煙!”
江衍眼睛一瞪,“你管小爺?”
話出口,他才反應過來,向暖懷孕了,家里不能有煙味兒,于是他默默的把煙收起來,看向鹿問道:“向暖昨天跟著一起出去沒事兒吧?你帶沒帶去醫院檢查下呀?”
說出來的話不就帶點兒小埋怨,向暖懷著孕,鹿還帶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一聽這語氣,鹿當即就炸了,這狗比,他媳婦兒用得著江衍管?
“老子是醫生,我老婆好不好,我的崽好不好,管你屁事!”
江衍‘切’了一聲,看不得鹿那個牛樣,就想惡心惡心他,“是不是你老婆還不好說呢,你兒子管誰爸也說不定。”
鹿很想站起來,飛一腳到江衍上,但看他那半死不拉活的樣子,也沒手,而是反諷回去,“王舒雅昨晚沒好好招待招待你?還能讓你這麼活著出來,看來王舒雅不行啊!”
提到這個江衍就來氣,指著鹿鼻子罵道:“你是人嗎?就算你是人,王舒雅也不是人,老子差點兒沒讓那流氓給強上了。”
鹿不住的搖頭,“這麼好的機會王舒雅也不中用呀,下次換個能治你的,人都躺那了,還上不了。”
江衍覺自己要被氣到七竅生煙了,他咬牙切齒的看著鹿,“老子他媽的就多余好心過來提醒你,康寧醫學院的事兒,該他媽的平就趕平了吧,盛京那邊要換新市長了,免得到時候影響到康寧總部。”
提到正事兒,鹿也不跟江衍斗了,他靠坐在沙發上,出一個笑,“你懂什麼自食惡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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