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出國一個月，回來時張潘在機場接他，將錢爭鳴為GN東的事絕的復述了一遍。

顧言表現的很平靜，只淡淡的問了一句，“是嗎？”

張潘，“...”

“錢爭鳴的生日宴定在哪了？”顧言擺弄著手機里的全英文資料說，“幾點。”

“你要去？”張潘簡直想翻白眼，怒罵一句：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了行嗎，那聚會說不好聽的就是給為你辦的，能不能長點心。

“去，怎麼不去。”顧言笑了一聲，“別在心里罵我，我聽得見。”

他今天心不錯，開了張潘一句玩笑，沒想到張潘連這也信，嚇的猛踩一下剎車，顧言手機差點飛出去。

“我錯了，老板，你別炒我魷魚，他們說GN快完了那些話我不信，我覺得你在搞事。”張潘為了保住飯碗，將心里藏著的話一腦說了出來。

他很能藏住事，這次是他藏的最久的一次。

顧言向前傾了一下，理好西裝擺又靠回去，向窗外說，“聰明了。”

張潘重新啟車子，這次平穩的開上大路，“對了，陶總那邊被拍到和楊董事長見面了，該不會是已經簽了續簽合同吧，我們的份還夠賠嗎？”

“夠。”顧言說，“放心吧。”

張潘，“...”

GN是顧言一手創辦，他是大東，也是唯一的東，當初決定用份和別人對賭，合同條款里就提前說明了，他出售的只是份和分紅，東無權干涉GN的任何發展和決策。

所以錢爭鳴確實賺的盆滿缽滿，但GN還是全權屬于顧言一個人的。

不過這并不影響顧言慘敗的事實。

生日派對是假，讓錢爭鳴出這兩年的惡氣是真，他意在讓有頭有臉的人都一起來看看這位年輕氣盛的小顧總這次摔的有多慘，能請來的都請來了。

楊舒和陶乘風自然也會出席，為這次的聚會填填彩。

這倆人私下見面的事早就已經不是，氣氛和諧融洽，外界自然而然的認為陶乘風已經選擇了楊舒。

這些人對顧言而言都只是前菜，不夠錢爭鳴滿足想要傷害顧言的變態，所以莊念會去。

所有人都知道顧言選擇走這一步是因為莊念，而走到現在這樣不可挽回的地步，罪魁禍首仍是莊念。

從前兩人同框多次在網絡登上熱搜，更一度引起許多人跟風。

這次再同框，莊念將站在錢爭鳴邊，變了錢爭鳴的盟友，顧言的對手。

兩年時間事過境遷，真如顧言那個下屬說的一樣，莊念玩夠了想離開會掉顧言一層皮。

現在看來不止皮，連骨髓都很難保住。

晚宴當天，蜂擁而至，將水岸莊園里里外外圍的水泄不通。

仿佛是為了滿足所有人八卦的心思，事件中心的兩個人在會場外面同時出現。

記者興異常，車門沒等打開就忍不住喊話問問題，一人一句，會場外面頓時作一團。

“聽說你正在找律師研究如何分割顧總的私人財產，這件事是真的嗎？”

“兩年前昏睡不醒是假的，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對嗎？”

“你消失的這兩年，是跟人私奔？有人在國外的海島拍到你和別的男人一起度假，簽署財產共有協議是否早有預謀？”

宴會還沒有開始，就先在場外掀起了一波輿論的高。

莊念坐在車里，車子還沒等停穩，幾個犀利的問題就過車窗傳進了耳朵。

“還真是熱鬧啊。”莊念溫和的笑著說，“錢叔叔在國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南楚線抿的平直，從后視鏡掃了一眼司機，先一步開門下車。

莊念的車上突然下來一個陌生臉孔，像是印證了那位記者問出的問題。

警戒線在人群推中脆弱晃，幾名保安堪堪能維護住基本的安全問題。

南楚繞到車門另一側，打開車門微微躬下將右手遞出去，莊念被他攙扶著下車。

鋪天蓋地的快門聲首先蓋過了一切，接著是犀利的令人難堪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朝莊念砸了過去。

負責拍照記錄的人都視角刁鉆且敏銳，很快就有人發現不對勁。

那張被閃燈和相機鏡頭聚焦的臉還和從前的一樣華麗，唯一不同的是眼神茫然，對閃燈毫無反應。

這是他回國之后第一次出現在大眾視野之下，在此之前沒人知道他經歷了什麼。

一肚子壞水要潑的各路見狀不約而同的收了聲，原本的混霎時間安靜下去。

雀無聲中，突兀有人喊了一句，“莊先生，麻煩看這里。”

莊念稍稍偏了一下頭，快于目移到聲音的來。

由于腳步未停，他的視線和住他的記者相差甚遠。

那一刻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眼睛是因為顧言嗎？”

“和財產共有協議相關？”

這兩個問題連在一起問題的質徹底改變，不是鬧著玩的花邊新聞，已經上升到了刑事犯罪的層面。

原本外界都認定顧言是這件事里絕對的害者，被拋棄不說還要被瓜分財產，現在莊念上有了缺陷，風向立馬三百六十度大轉彎。

“當初你昏迷又消失，是顧言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他在威脅你，您才是害者，對嗎？”

“您可以向求助！”

前后兩個問題出自同一家同一個人，不過一分多鐘的時間，在當事人一句話沒講的況下單憑一張杜撰出了天差地別的兩個故事，簡直荒誕的讓人發笑。

莊念垂眼笑了一聲，卷長的睫在眼瞼上印了兩道彎彎的影，“你們再問下去，我都覺得自己走錯片場了，現在該去警察局報警才對。”

遙想當年莊念在面前發聲還是為了要維護顧言，現在面對對顧言惡意揣測，他非但沒有否認，反而說自己應該要去報警。

這無疑是變相的在向所有人表示，他也對當年那件事有所懷疑。

是這一句就夠寫一百篇為錢反目的故事了。

他后的車離開，另一輛排在后面的轎車緩緩靠近，在警戒線的另一端停了下來。

“老板，前面的車是二老板的。”張潘坐在副駕駛上大喊大，“我們要不要避避嫌等會再下車？”

他舉著手機指給顧言看，“你看看你看看，我們在后面等了一分鐘，熱搜都更新了三次了，剛剛為你屈的人現在又反過來罵你，你說這些人自己沒長腦子嗎？別人說什麼是什麼。”

顧言從手頭的工作中抬頭往窗外看，一眼就看到了莊念的背影。

霧霾藍西裝剪裁合，背面也能看出細窄的腰線，略長的發尾乖順在西裝領口一寸。

顧言放下手機朝著窗外的人笑了一下說，“今天也很帥。”

張潘，“...”

“那我們還要不要避..”張潘的話沒等說完，顧言甚至沒有等他去開門，突自推開車門下了車。

張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