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念沒想走的那麼急，可事發展真的就像顧言說的那樣，他同意了就馬上出發。

他太落山的時候才起床當然不嫌累，就怕兩個小的和爺爺顛簸，車雖然可以和顧言換著開，但走夜路到底不安全。

可勸阻的話沒能說出口，大家一個比一個期待，別說兩個小的，就連爺爺聽了也十分積極的去收拾了幾件服，老早就坐在玄關的長椅上等著出發了。

又不經常這樣，偶爾有一次說走就走的旅程也不錯的，此刻的心比什麼都珍貴。

“我睡了一天了，讓我開吧。”莊念把兩個行李箱裝上車，轉要往駕駛室走，當了那麼多年的獨居醫生，不可能連車都不會開。

顧言拉住他，把他往副駕駛上送，“你的駕駛證過期了，還沒有補辦。”

開了車門，莊念一眼就看到真皮座椅上還放著個坐墊，中間鏤空的那種。

莊念，“...”

這事兒是過不去了嗎？

莊念在這方面其實是個很害的人，平時遇事總能裝出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看上去從容淡定，面。

但這事兒裝不來，生理反應不控制，而且...在顧言面前也沒必要裝。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打算出去玩的？”莊念紅著臉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他們昨晚發生的關系，今晚才提議要出去玩，車里就已經出現了這種坐墊，該說顧言是行能力超群，還是早有預謀？

莊念果然，在什麼事上都能過問題看到本質。

不過這次他想錯了。

顧言把他的圍巾正了正，“你的問題沒問到點子上。”

他掃了一眼后座，爺爺正陪著兩個小的說笑，于是快速在莊念側臉親了一下，笑著說，“你應該直接問我，什麼時候準備的這個東西。”

莊念怔了一下，心跳突然了兩拍。

“在接你出院的那天...我就已經準備好了。”顧言斜斜的勾著角在他耳邊小聲說，“知道我忍多久了嗎？”

“別再說了。”莊念咬了咬的下，一側，自己乖乖坐了上去。

他昨晚就已經深刻的會到了。

“小莊哥哥，你好乖啊。”顧思念在后面的位置探過頭，笑嘻嘻的說，“每次你跟我哥在一起，我都覺得你好乖。”

莊念盡量勾著角，表現出他穩重的一面，“要讓司機先生保持好心，我們才好順利到達目的地，學會了嗎？”

市中心到古塘村要開五六個小時，這個時間出發只是單純的趕了一晚上夜路，看不上日出。

汽車行駛到半程，后面三個就熬不住睡著了，前面只剩他們兩個人，車廂還放著段瑞珊要聽的兒故事，很催眠。

莊念用手機連上藍牙換了首能提神的哥，轉頭問顧言，“這里沒什麼車，我來開吧，你休息一下。”

顧言也偏過頭看了他一眼，“不用，你陪我說說話就不困了。”

“好。”莊念雙手捧著保溫杯，打開蓋子遞到顧言邊，顧言自然的叼住吸管喝了一口。

莊念對顧言有很多好奇，生活，工作，家庭，能問的能聊的太多了。

不過這些話題都太沉重，他始終不忍心輕易。

如果那些傷心的過去到了非不可的時候，他希那時能抱著顧言，或者牽著顧言的手去說。

“顧思念...當初為什麼會決定領養他？”莊念問。

顧言目視前方，遠燈照在反板上，勾勒出路面的形狀，“因為他很像我小時候認識的一個人。”

顧言領養顧思念的理由從頭到尾都沒改變過，他不是什麼慈善家，不會看著哪個孩子可憐就要往家里帶，填在他的戶口本上。

顧思念太像小時候的莊念了，模樣和乖巧的格都像，好像把顧思念帶在邊照顧好，也算是對小時候莊念的一種補償。

“是...留給你米花桶的那個人？”莊念隨口說。

他完全沒有要糾纏別人過去的意思，要怪就怪他的腦子轉的太快了，竟然瞬間就把兩件事聯系在了一起。

顧言愣了一下，埋頭笑，說算是吧。

莊念點了點頭，過了會又說，“那這麼特別的人，如果有機會也帶我見見？”

顧言側過頭掃他一眼，心有些微妙，“吃醋？”

...自己在吃自己的醋。

莊念抬了抬眉，說不是，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你不是說你從不玩弄？我信你，所以我覺得你現在的一整顆心都在我上。”

如果是前先天那種況，他和顧言談論那個米花桶恐怕沒這麼輕松，但現在不一樣了，上的關系確實會讓兩顆心靠的更近。

年人需要這些。

顧言勾了他的臉，“說的沒錯。”

莊念握著保溫杯輕輕抬起又落下，跟著勾了勾角，“嗯...”

他頓了頓，想起顧言見到楊舒那天失落難過的樣子，還有在畫展上楊舒那只將將落下的手。

如果楊舒那一掌落下去，顧言以后在那些人面前該如何自？

顧言什麼都不說，他什麼都一個人扛著。

“顧言...我喜歡看你笑。”莊念的話說的有些突然。

顧言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曲起，到旁邊握住了莊念。

沒人得了被喜歡的人當面說這些話。

雖然不比那晚的告白直擊人心，卻像潺潺的水，溫溫熱熱的燙在心口。

“嗯。”他輕輕應一聲。

“所以...”莊念攤開手回握住顧言，“我希你不要什麼事都一個人擔著。”

“我陪著你。”他分明的覺到了顧言手心傳來的僵，轉過頭去看著顧言的側臉，“我也希可以保護你，能為你的依靠。”

“雖然我現在...沒什麼本事。”莊念人而不自知，小聲說著，“可我至可以安你，抱著你...讓你不要一個人難過。”

距離新年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高速上還沒有多返鄉的人，開了三個多小時都沒看到一輛路過的車。

但顧言突然變道靠在路邊停下還是下了莊念一跳，忙著回頭確認睡著的三個。

“怎麼突然停車？”莊念低聲問著，視線從后面轉向駕駛室。

先是聽見咔噠一聲安全帶打開的聲音，而后被顧言捧住了臉，“接個吻先。”

“唔！”莊念驀地瞪圓了眼睛，長睫快速的煽了幾次。

這樣坦誠的莊念，認真說著要為他依靠的莊念，實在讓人罷不能。

很難想象一個喜歡表達意，愿意袒真心的人，是怎麼將深刻的藏在心里整整七年的。

...

顧言的吻從來不純，帶著滿滿的侵略。

莊念被吻得發抖，明知現在的況非常荒唐甚至危險，但他仍然不想停下。

“行..行了。”他避開分寸，需掩著，余掃了一眼車后座。

顧言將他的臉擺正，角勾著又壞又的笑，上去說，“最后一次。”

如果荷爾蒙分泌的足夠旺盛，相的人是完全可以在接吻中獲得絕頂的快的。

莊醫生親驗。

車廂里，顧言放在車門上的手機震了幾下，發出很輕的幾個音節。

音樂聲蓋住了克制的親吻聲，也同樣蓋住了那幾個音節。

微信彈窗上顯示夏青川發來的幾張圖片，在最后一次震時才是編輯的文字。

青川：和你想的一樣，有人通過繆緞的宣傳海報和展會外的照片認出了莊念，唐周你們三個的事被出來了。

青川：現在網絡上一邊倒的輿論對莊不利，你們在那邊多呆幾天，我正在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