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衛蘭和衛城出現，無論是展會上還是網絡上，對顧言的風評完全是三百六十度大逆轉。

就連鄭秋也想借著顧言和莊念跟衛家母攀攀關系。

接下來的事不用顧言親自應酬，有夏青川一個人就夠了。

顧言和莊念索陪衛蘭看畫，看了一會，衛蘭評了一句‘浮華’就去貴賓室休息了。

莊念還要陪著，衛蘭笑著拒絕了，“別陪我這個老太太了，去陪你男朋友吧，眼睛都快掉你上了。”

莊念愣了一下，余掃到顧言時臉刷地紅了，但面上還裝的很淡定，“那您先休息，我們...去一下衛生間。”

拙劣的謊話，衛蘭也不拆穿，笑著擺了擺手說，“多去一會，那人，還有單獨的隔間，不錯。”

“...”莊念，“...”

顧言掩笑了笑，很自然的拉起了莊念的手，“謝謝。”

轉出休息室，莊念清了清嗓子，“這里人多，別拉著了吧。”

顧言沒想松手，但莊念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公眾人，雖然很多人還不知道他的藏份，也得注意一下。

“那走吧。”顧言沖他挑了挑眉。

“去哪？”莊念一臉狐疑的問。

“衛生間啊。”顧言說。

顧言說話的時候角勾著笑，看的莊念有些心虛，于是辯解道，“我沒想和你單獨去人的地方...我是真的想去個衛生間。”

“哦。”顧言和他相對而立，聞言向前邁進一步，在連接休息廳和展廳的走廊上一步一步把人到墻角站好，又問，“真的？”

莊念莫名覺到了一種‘最好說真話’的迫，掀開眼皮掃對方又快速落下，不明顯的結滾了滾，小聲說，“假的。”

耳邊響起一聲輕笑，他的手被對方重新抓了起來，顧言牽著他，順著衛生間的指示牌走過去。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莊念莫名覺心跳有些快。

最近他和顧言都揣著心事，除了試西裝那天顧言拉了下他的手，他們已經很多天沒有親吻過了。

喜歡其實是一件很極端的事，極端到連對方一聲息都要拿出來分析揣度一番，力求為對方的緒變化附加上了不得意義，不了？煩了？拉拉諸如此類。

更何況顧言把回避表現的那麼明顯。

莊念自認為是理智清醒的，起碼應該是嚴謹的，至不應該給尚未進行討論的問題下結論。

但知識和學問題不一樣，有些事本沒法說出口，也討論不得。

顧言不肯說的原因，他也沒再追問的理由，一而再再而三，就在心里琢磨一了個小疙瘩。

小疙瘩不大，但距離太親近的時候總會磨得慌，關系親的兩個人不了這個。

這會被顧言牽著的手很燙，那層本就若有似無的隔閡又好像不見了，他的掌心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展會的衛生間很干凈，里面帶著某個奢侈品牌香水的味道，清清涼涼的，清新自然，像野外的白花香，也像冰鎮的西瓜，是藍風鈴。

和衛說的一樣，沒人。

顧言隨手打開隔間的門，攬著莊念的腰將人推進去，反手鎖門的同時，另一手勾住莊念的下，躬吻了下去。

莊念配合的揚起下，手卻因為張攥住了對方落在腰間的西裝外套。

“嗯...”他不控制的哼出一聲，恥的起了反應。

顧言狹長深邃的眸子睜開一點，視線里都是莊念迷的模樣，那麼陶醉。

睫簌簌著，分明是脆弱、的，剛剛卻篤定的站在他的邊，擋在他的前面，無堅不摧。

那一刻帶給他的震撼不只是一點點。

無論莊念記不記得，都還是那個會不顧一切沖上來保護他的莊念。

顧言蹙了蹙眉，發狠的吻在對方瓣上。

上穿的這服，衛蘭和衛城，那個三流店鋪的逆襲，每一件事，每一個人的出現，每一個小細節都在告訴他莊念有多在乎他。

他簡直不敢相信莊念在這麼短的時間之能把這件事做現在這樣。

就算是他也未必能辦到。

“還有什麼事是你不會做的，嗯？”顧言用額頭低著對方，心跳過快導致腔的起伏也跟著變快，話音里帶著重的息。

莊念微微長著又輕又快的息，將剛才腔里流失的氧氣添補回來。

他的眼眸垂著，手還攥著對方的服，背靠在隔間的墻上，仿佛下一秒就要站不住。

“很多。”他了一會才說。

“比如呢？”顧言低聲問，目流連在鋪著水的上。

“不會做飯...也...不太會談...”莊念輕聲說著，“不會忖測男朋友的心，不知道他為什麼...”

莊念的話音突然頓住。

他在說什麼？

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忽冷忽熱，更不知道對方為什麼不肯要他...

要這樣問嗎？

這樣讓自己難堪又讓對方尷尬的問題，怎麼可能說的出口。

心里的小疙瘩又悄然冒了頭，莊念咬著下吮了吮，松開手站直了，息也慢慢平靜，“我開玩笑的...不是說今天的展會很重要嗎？我們出去吧。”

顧言見到他的反應微微蹙起了眉。

莊念替他正了正領帶，“衛蘭為了我們的事又改簽了機票，我得照顧好，等你忙完，我們請和叔叔吃飯吧。”

顧言向后退了一步，拇指在他側臉上了，“好。”

顧言這次來展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帶著公司一起了臉，找到了投資方，還意外的跟莊念捆綁在互聯網上互相就了一番。

最重要的是，沒有連累顧家，不算丟顧家的人。

他并沒有打算結朱紹文，在這里買上幾幅過于‘浮華’的畫作，于是和楊舒打了招呼之后就提前離開。

衛城這次回國主要目的是帶著老母親去國外養老，本來在莊念到衛蘭當天，衛蘭就應該離開，誰也沒想到事會發展現在這樣。

這世界上總是存在著很多好的意外，意外的遇見，意外的停留，然后意外的可以繼續接下來的緣分。

顧言和莊念一起和衛蘭母子吃了頓飯。

本來兩人只是想謝母子兩個，沒想到衛蘭直接在飯桌上就跟顧言擬訂了一份投資合同，并將利益讓到了最大，這樣實在不合規矩，顧言人重新擬訂，衛城拒絕了。

“我媽在這邊多虧了莊醫生照顧。”衛城自責的說，“要不是這次回來，我甚至不知道我媽換上了抑郁癥。”

“說，要不是遇見了莊醫生，恐怕不到我放下國外的工作來接過去了。”衛城握著衛蘭的手了，看著莊念說，“我該謝你。”

其實關于過去的事莊念早就已經不記得了，這聲謝擔的多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不過這也是他第一次覺得，他的過去...或許是個還不錯的人。

那顧言...會不會更喜歡從前的那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