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的緒到了某一個點，他只是不自覺地一聲對方的名字，沒想到能得到回應。

莊念的呼吸猛地滯住，驀地轉過去。

臉上的水珠順著額角落下去，滲進眼睛里，將眼白沙的通紅，又裹著熱的淚又流出來。

顧言輕輕蹙眉，走近了，用拇指揩去那滴淚，“不舒服？”

不舒服。

莊念口起伏頻率混，呼吸時輕時重，眼里帶著不容忽視的...恐懼。

這種恐懼從他意識到某種呼之出的緒時出現，在顧言后攀升至頂點，他控制不住的發抖，心慌，無意識的開始抓撓右肩。

不僅這樣，他還想抓被顧言過的眼瞼。

顧言眉心擰的更。

莊念知道他這樣很傷人，他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手，用力的過眼瞼就垂落下去，慌張的解釋，“對不起...顧言，我...我覺得我現在應該可以，可以喜歡男生了。”

他的心跳的很快，額頭上除了水痕還染了一層薄汗。

對眼前這個人的覺越清晰越分明，那種難耐的覺就越劇烈。

他再也忍不住，左手附在右肩上用力一抓，瓷白的皮上立時留下了幾道鮮紅的指痕。

顧言的呼吸都停止了，上前要抓住他的手，后卻突然傳出一聲，“你還要再他！”

另外一個人的聲音突然出現，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回頭去看。

“康哲？”這個人出現的太突然，莊念被萬種緒折磨，看過去時眼神是茫然的，“你怎麼在這？”

“你告訴我的，你說今天會喝酒讓我來接你，忘了？”康哲走向莊念，拉著他的手將人攔到后，毫不客氣的打開顧言停在半空的手，“你看不出他惡心被你嗎？”

莊念這種抗拒和過激反應，在外人看來確實很像惡心另一個人的。

顧言的眸子沉了沉，目落在康哲臉上，轉向莊念時突然冷笑道，“你見了他之后發現自己又可以喜歡男生了，是嗎？”

“他來接你，可以你，不會讓你覺得難。”他頓了頓，低聲音問，“是嗎？”

莊念快速搖頭，但他的所有作都被擋在康哲后。

“我沒有。”他聲解釋，嗓子卻因為刺激過大很難發出聲音。

莊念突然覺得很絕很想哭，好像所有的事都在和他作對。

就在這時皮鞋敲在地面上的聲音響起，是顧言要走了。

莊念急促的息著，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推開康哲，踉蹌著上前一把抓住了顧言的手，“不是這樣的，不惡心，不是惡心。”

誤會太多了，他竟一時不知道該從哪一個開始解釋起，他突然覺得自己很笨，力不從心的笨。

“哥！你還跟他解釋干什麼，你看看你的眼睛，流了！”康哲暴躁的踹了一腳旁邊的垃圾桶。

“你能不能別纏著莊念了，你看不出來每次你和他接他都很痛苦嗎？！”康哲咆哮著指向顧言。

莊念今天穿的，袖口上有兩排裝飾扣，剛才眼角的時候太用力，勾破了一塊皮，他甚至都沒覺出疼。

“跟你有什麼關系！”莊念冷著聲音說，“我沒有讓聯系過你說我要喝酒，也沒有要你來接我，你是我什麼人？我們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請你離開！”

莊念本來也不是什麼暴躁的人，發脾氣也和別人不一樣，著一子冷淡默然的狠勁兒，話音不大，句句都說在點子上。

康哲完全沒有想到莊念在這種況下還在想著和顧言解釋，他的痛苦分明是顧言給的，卻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顧言。

為什麼...

從前他都是能躲著顧言絕對不親近，喜歡也是的。

是因為失憶了，記不起當初想要離開顧言的心了？

如果是那樣，他就必須讓莊念醒過來，記起來。

康哲覺得意外，但更多的是憤怒。

“哥！”康哲指著顧言說，“你知不知道顧言一直找人跟著你，你去哪就跟你到哪，他拿你當什麼，犯人嗎？！你怎麼還敢信他？”

“我在跟你談信任嗎？”莊念雖然經常將話題巧妙的岔開，但誰想岔開他的話卻難如登天，“我是在請你離開，信不信任他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你不也是跟蹤我才找來的？你拿我當什麼？”莊念著聲音說，“我最后說一遍請你離開，否則我要報警了。”

包房里，周易也湊熱鬧去衛生間，一出門就看到了三個人劍拔弩張的這一幕。

餐廳里酒鬼和酒鬼打架本就不需要理由，周易先為主的認為這是一場打架斗毆，當機立斷回去兄弟，人多勢眾。

不消片刻，周易就帶著陳慢和夏青川等人趕了過來，離老遠就喊了一嗓子，“你給我松手！”

他喝飄了，以為是康哲在拽著顧言找麻煩，其實那只手是莊念的。

莊念余看見陳慢幾個，咬了咬，松開了顧言的手，“康哲，你幫過我，我不想跟你起沖突，請你先離開。”

他的話音還未落，一雙握拳的手就著他的余揮了出去。

那只手本來的落點應該在康哲的臉上，但顧言的作太快，莊念甚至沒看清怎麼拳頭就突然改變方向打在了康哲的肚子上。

康哲生生挨了一拳，疼的悶哼一聲。

饒是在部隊專業訓練過，他也不住顧言使盡全力的這一下。

這還不算完，顧言又抬補了一腳，“讓沒讓你滾，說沒說過不準再出現。”

他忍了很久了，要不是莊念一直拉著他，他怕突然出手嚇到對方，這一拳早就揮出去了。

他尤其難以容忍康哲，因為康哲是莊念這麼多年除了他之外唯一有過一次的人，無論前提條件什麼。

這個人染指過他最的人。

“媽的。”顧言松了松領口，又連著補了幾腳，“部隊不算遠是吧？那就讓你爸媽再把你送遠點。”

康哲捂著肚子滾在地上，聞言忽然意識到什麼，暴怒的從地上沖了起來，“我草你媽，我說我爸媽怎麼突然送我去部隊，都是你搞的鬼！顧言我草泥馬！”

他猛地朝顧言撲過去，然而還沒等手，雙手就被左右兩邊的人錮的嚴嚴實實。

“別鬧了小爺。”夏青川呵笑，“你去的地方可是我對比了五百公里外條件最好的，你不滿意，我再幫你換，別氣。”

康哲掙扎著，怒急反笑，被丟去部隊一年多的怨氣徹底發出來，“顧言，我知道你在怕什麼，呵呵...你在乎莊念和我的那一段。”

他還有些理智，沒有把‘睡過’這樣骨的話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

“他說他現在可以喜歡男人也是因為我，不是你！！”康哲笑的張狂，挑釁的看著顧言說，“他對我不一樣，你看得出來，所以你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