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莊念每天開播的時間，夏青川讓他把傷出來賣一波慘。

不過傷了的原因就得改一改。

“改什麼？”莊念清了清嗓子問。

“比如...見義勇為，反正想辦法往放貸害人這方面引導。”夏青川說，“要說的晦，讓大家自發討論才能引起較大的反響。”

莊念聽明白了，不過要做的滴水不萬無一失，還得是他的場控姐姐最在行。

發了個求助信息過去，沒過半個小時一整套完整的方案就出現在了手機上。

“我不玩游戲，帶著VR眼鏡直播也太奇怪了。”莊念想了想，視線落在夏青川松垮的領帶上。

他挑一笑，沒等夏青川反應，就一把將夏青川的領帶扯下來，隨手系在了眼睛上。

“怎麼樣？我盲播。”他這會笑的有點傻，因為能幫上夏青川的忙讓他有些。

“白癡。”夏青川笑的肩膀直抖，虛掩著喊顧言，“你能不能管管他。”

顧言被上西裝繃的難，跟夏青川一起窩在地毯上弄文件不方便，這會換了套睡出來，還順便給夏青川找了一套。

夏青川突然發笑他還以為怎麼了，這會遠遠一看，腳步滯住，整個人都微微一怔，薄下意識抿了。

莊念的眼睛看不見，但能聽見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踏踏聲，尋著顧言所在的方向轉過去。

可那聲音突然停了，他有些迷茫的歪了一下頭，“不好看嗎？”

莊念很漂亮，從團子大小長形括的大人，每一個階段都出挑，放在人群里一眼就能抓住視線。

五湊在一起是溫平和，單去關注某一點又勾人的。

那一窄條純黑的領帶蒙住眼睛，邊緣合著瓷白的皮搭在又窄又的鼻梁上，鼻尖圓圓的。

因為看不見，微微張開。

不好看嗎？

也虧得莊念能問的出來。

不過外人看來只是與不之間的區分，對于顧言來說卻遠不止如此。

領帶曾經是兩人之間最的，不為外人所知的趣。

莊念在事上害，蒙上眼睛時就尤其放的開，像是慣會人的高嶺之花，收了刺的艷紅玫瑰，讓人罷不能。

顧言的結輕輕一滾，眉心卻蹙了起來，手里的那套睡準的丟在夏青川頭頂，蓋住臉。

“去換。”他聲音有些啞，卻是不容置喙的。

夏青川這只狐貍立刻聽出了不對勁兒，頂著服就離開了。

莊念蒙著眼睛這會只能用耳朵聽，大概知道現在正發生著的事。

他偏偏不去摘領帶，給人一種想要等顧言回答那個問題的錯覺。

仿佛勾引人而不自知，他坐著不，修長的手指在眼睛上一，“你聲音都沉了，怎麼了？”

這話說的又讓人覺得他沒那麼單純，帶著點明知故問的壞。

像是看一切要蓄意捉弄，怪顧言允許這些人組團耍他一樣。

顧言緩步走向他，躬，越湊越近。

眼睛被蒙住，其他的嗅覺、聽覺、覺就會越來越明顯。

莊念最先到對方的味道，然后是鼻息，帶著煙草和薄荷的味道撲在間。

他往后仰了仰，靠在沙發背上。

“從剛剛開始就在這里敲手機，然后突然發呆。”顧言勾看他悄悄紅起來的耳朵，“誰和你說了什麼？”

莊念心尖一。

“琢磨我？”顧言十分故意的在他耳郭上吹了一口熱氣，“琢磨明白了嗎？”

八百個心眼子就夠繞的了，偏偏撞上了另外八百個心眼子。

加在一塊，誰也不知道誰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莊念蒙在領帶下的眼睛徒勞的眨了眨，“沒琢磨。”

他勾著腦后的結將領帶解下來，眼中一片茫然與局促，倒像是真被人誤會了。

“我琢磨你干什麼？”他咳了一聲，像只貓一樣，一翻，從顧言捆縛出的方寸間逃了出去。

“我去直播了，你們兩個在客廳，我去臥室。”莊念說著就往臥室的方向挪，“晚飯，外賣吧。”

“站住。”顧言隨手把他在手里的領帶拽走，著嗓子說，“你最好乖一點，別再這東西。”

一條領帶而已，怎麼了？

莊念不是一個會輕易被人拿住的人，無論是失憶之前還是失憶之后。

想當初就算唐周在他里埋了監聽，到底也沒能徹底控他。

區區一句威脅，他會怕？

他要上前理論，總不能真的臉直播，雖然他現在已經不和顧言住在一起了，可人設得立住，固有的形象不能塌。

顧言看出他躍躍試的模樣竟然就真的停了下來，挑釁似得雙手抱在前，在對方開口之前冷冷丟出一句，“你可以試試。”

莊念，“...”

他莫名到了不妙的威，短暫的失語已經是敗下陣來。

顧言順勢挑一下角，“等著。”

人丟出去就救不回來了，現在再出言挑釁只會更損面，說什麼都像輸不起。

“等就等。”莊念小聲嘟囔。

沒一會，顧言從皮箱里翻出一副墨鏡，不由分說的卡在了他的鼻梁上，“燈開暗一點，這樣就可以。”

那副墨鏡化灰莊念也認得，那可是用他揮汗如雨得來的第一桶金買的。

當初被這個人很大方的送給了現男友。

莊念偏一點頭去看顧言的皮箱，敞開的兩邊疊著幾服，最上面放著一頂與他形象不符的，過于夸張的貝雷帽，是陳慢的。

想的太多傷人傷己，就跟飯桌上的‘芒果過敏’事件一個道理。

莊念收回思緒，“謝了，用完還給你。”

他現在的直播間每一場都有一萬左右人觀看，人不算，但真的不多。

他不明白單靠這樣一場直播能為夏青川帶來什麼幫助。

雖然存疑，但他還是盡最大努力去做。

這場直播目的很強，莊念整場都帶著耳機，隨時聽從場控姐姐的指揮。

他自覺直播之前學習了許多話等方面的知識，甚至為此接了一下心理學。

但那些書本上的東西和場控姐姐策劃的流程及切點比起來，顯然都太小兒科了。

莊念深刻會到了資本的可怕，還有隔門如隔山的信息差沖擊。

夏青川的本意是多制造點輿論就可以，但沒想到莊念這場直播直接被推上了好幾個平臺的熱搜。

一個小時，直播間的人從萬跳到幾十萬，甚至還有上漲趨勢。

顧言當初花高價找幕后團隊，不止是要幫助莊念在這個行業賺錢，更是要限制莊念在這個平臺上過于出彩，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莊念做了這麼久只能做到維持較好的生活質量。

可這一場直播顯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顧言不得不親自給PR團隊打電話，適當控制一下流量。

得到的回復卻是，“已經控制了，不然現在起碼再漲五十萬。”

“莊念臨場發揮太絕了，除非他別再講話了，不然數據還會繼續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