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喜歡給‘第一次’賦予特別的意義，之間尤其如此。

陳慢在電話里就坦白自己沒談過，再把第一次獻出去，又是獻給顧言那樣的人...

那不就相當于給兩人之間的關系上了一把無敵大金鎖？

牢固著呢。

莊念直播的時間自由，這點邊的幾個人都是知道的，他沒什麼能推的借口，只能當個助攻選手跟著去。

顧言的七座商務派上了大用場，一行人加個伺機正正好好湊滿了一車。

周易和他坐在最后面，看了半路前面那兩對親親我我，黏黏膩膩。

“我有點暈，想睡一會。”莊念于是瞇著眼睛暈了一路。

半冷不冷的季節，大多數地方都只剩枯枝殘葉，陳慢提議去山上看楓樹。

去的快了勉強能趕上最后一波楓葉被秋風卷落。

湊熱鬧的人不，但山腰上的溫泉度假酒店要五萬塊一晚上，由此勸退了大多數人，六個人便鬧中取了一塊靜謐。

順著盤山路開上去，沒看見半個人影，訂房的時候老板卻說只剩下三間房，順利的就像特意要住陳慢一臂之力似得。

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去放下行李。

陳慢和顧言兩個人始終牽著手，無論做什麼都不分開。

莊念覺得他來的有些多余，和陳慢的擔心一樣多余。

顧言那麼喜歡他，會發生點什麼，應該不止是陳慢單方面的期待。

莊念把東西放好，又跟著集活吃了一餐酒店安排的豪華午餐。

大家好像都不會累，一個比一個興，才吃過飯就準備去泡溫泉，順便欣賞滿山紅的楓葉。

莊念興致缺缺，大概是瘋病又犯了，回房間把藥吃了才去和大家匯合。

酒店的環境很好，古古香的建筑和陳設，男混合的湯泉就分了八種。

莊念理所當然的迷了路，反正在哪泡都是泡，隨便尋一間走進去。

里面只坐了一個男人，背對著他，著如云的紅楓。

想打聲招呼免得無聲無息走進來嚇到人，沒想到才一邁進水池，對面男人的電話響了。

莊念就沒再打擾，頂著一塊白巾仰靠在池邊上。

“還沒找到嗎？”那男人的語氣不善，有些暴躁的拔高音調說，“有名有姓的大活人怎麼可能找不到，派去跟著顧言的人都是草包嗎？次次讓人甩掉！”

莊念微微一怔，抓下頭頂的巾抹了把臉。

正巧那個男人掛掉電話站了起來，大概是氣狠了沒有賞風景的心了。

偌大的湯池里對角坐著的兩個人，一個轉，一個抬頭，就這麼整整好好的見了彼此的模樣。

男人手臂猛地一，手機撲通一聲掉進了水里，“莊念？！”

莊念歪了一點頭，“你是...不好意思，從前的事我記不太清了。”

噗通噗通噗通---

水花隨著男人奔向他的腳步炸了起來，水波推在口上，讓他有一種暈海的覺。

莊念子還沒坐直，男人撲到他面前，猛地抓起了他的雙手，“哥！我是康哲！我終于找到你了。”

這人因為見到他緒激，眼眶都紅了。

莊念響起剛剛那通電話，前因后果一串，問了一句，“你找人跟著顧言，是為了找我？”

康哲拼命點頭，他相比一年前了很多，頭發黑的，短到著頭皮，耳釘也不帶了，模樣更端正了些。

只是這些莊念都不記得了。

康哲激的用雙手攥著莊念，“顧家出事兒之后我爸媽送我去當了兵，媽的，我一直在找你，哥。”

莊念定定的看著他，聽到‘顧家出事’莫名心頭一，追問道，“顧家，出什麼事了？”

康哲微微一怔。

他回來之后和顧言斗智斗勇了那麼久，自然也知道莊念的病。

不僅知道他差點永遠也醒不過來，還知道他把顧言忘了，現在不能刺激，尤其不能關于顧言的刺激。

康哲吸了吸鼻子，仍有些不可置信的了莊念的手。

“也沒什麼，他爸媽不要他了，不是什麼大事兒。”

康哲對顧言家里那些七八糟的不興趣，隨便搪塞過去。

他興趣的是莊念，莊念已經不記得顧言，開始新的人生了。

那就代表他這次和顧言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可以公平競爭。

分開的每一天他都在想莊念，這種覺快要把他折磨瘋了，他這次一定要讓莊念先喜歡上他。

“哥，你把我掰彎了，你得對我負責。”康哲笑的一臉孩子氣，彎起的眼睛里竟真的流出了淚。

莊念眉心了，他這樣對男反應過激到能了自己一層皮的人，怎麼可能去掰彎別人？

他將手從對方那里回來，禮貌的笑了笑：

“今絕大多數科學家、心理學家、醫學專家認為取向是先天決定的，被誰掰彎的況是不存在的。”

他現在雖然記憶缺失，卻也不會逮著每一個從前見過面的人問東問西。

一是對方說的不一定是真話，二是他對這個人沒什麼特殊的覺，就算是舊相識，想必也集不深。

三嘛，這人見到他反應太過激，突然見面對著他哭，他很有力。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還在等我。”莊念匆匆起。

對方不冷不熱的模樣刺激到了康哲，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放他走掉。

他猛地將莊念抱進懷里，赤的膛著，“心理學什麼學我都不懂，我只知道除了你我沒喜歡過別的男人。”

康哲不愧是當過兵的人，力量上完全碾莊念，他被抱的呼吸困難。

“不好意思，請你冷靜點，我不喜歡男人。”莊念輕輕蹙眉，語氣卻依然鎮定。

康哲聞聲愣住片刻：

“你在說什麼啊哥，你從前一直喜歡男人啊。”

懷里的莊念周頓時一僵，他有些詫異，但也他絕對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請你不要說。”莊念掙扎了幾次，不耐道，“放開我。”

這時湯池的門口又出現一個人，形頎長拔，正是顧言。

莊念背對著門口自然沒有看見，康哲在這時將莊念摟的更。

他的眼睛始終盯著顧言，帶著不滿與挑釁。

要不是顧言攔著擋著，他也不至于到現在才跟莊念見上一面。

而顧言之所以這麼不想讓他和莊念面，不過就是還在乎從前莊念和他在酒店的那一晚。

在顧言心里，他和莊念做過。

為了這段時間的戲耍也好，為了惡心顧言也罷，康哲著嗓子說了一句，“哥，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們上過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