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念拎著禮袋子串著空隙坐過去，把其中一個禮品袋遞給了霜霜，另一個小心放在后多余的椅子上。

“給我的？”霜霜問，是個床頭放置的小音箱。

“上次聽你說睡眠不好，聽聽輕音樂會有所幫助。”莊念笑著說。

霜霜當時只是隨口一提，自己都沒往心里去，莊念卻記住了。

最近兩天降溫降的厲害，莊念已經穿上了，純白的長款針織配上一條千鳥格的圍巾，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溫極了。

不消片刻，顧言和另一個男生結伴進了包間。

莊念掀開薄薄的眼皮看過去，淺淺的呼吸一滯。

顧言邊那個男生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問顧言要微信，通話說很喜歡他的那一個。

男生相比那張微信頭像乖了很多，沒有相機帶的夸張妝容，了子妖勾人的勁兒才發現他有一雙又乖又無辜的小狗眼。

他大方的挽著顧言手臂和每個人打招呼...

他們在一起了...

原來那張發錯了的照片，是給他的。

“哥哥姐姐們好。”男生看上去大學沒畢業的樣子，藍底格子襯衫搭配棒球服，背上還背著雙肩書包。

他的頭發略長，在后腦扎了個小辮子，看上去青春又有活力。

“不好意思來晚了，公司臨時加了個視頻會議，。”顧言將西裝外套下來，被男生適時的接過掛在門口的架上。

夏青川微微側過在莊念耳邊介紹，“還記得嗎？就是那天那個，陳慢。”

莊念輕輕應聲。

顧言對陳慢點了點頭，兩人先后落坐在挨靠著的位置上。

莊念落在凳子兩邊的手無意識的了邊沿，掛著笑，眼睛卻尷尬的不知道應該往哪里開。

閃躲的視線里，顧言和他的連余沒對上過。

事實上那天之后他和顧言始終都沒有聯系過，當然也沒有見過面，今天的聚會多有點不請自來的意思。

顧言從始至終都沒有通知他，是周易和夏青川找他過來的。

“慢慢，可把我們顧總照顧好點，他前一陣冒鬧了有一個月可才痊愈。”周易說。

“好嘞周哥，包在我上。”陳慢說，“他現在煙都放在我上，我不給他他就不著。”

莊念和陳慢是第一次見面，但看陳慢的樣子，好像已經和在坐的每一個人都混了。

陳慢的格熱外放，活潑中總是著一子真誠勁，這樣的人很難不討人喜歡。

“這位就是莊念莊醫生吧？”陳慢爽朗的笑，舉起一大拇指說，“周哥說你是這個，第一牛的外科醫生。”

莊念角也掛著淺笑，“以前的事了，現在連怎麼拿刀都忘了。”

他的話說的輕飄飄的，仿佛不在意失去一項出類拔萃的能力，周易和趙田陳的眸卻暗了暗，覺得可惜。

或許莊念也是在意的，在每一次以玩笑的口吻說自己是‘沒什麼用’、‘腦子壞了、沒什麼本事’、‘不值錢’的‘神患者’時，多也帶了些落寞在里頭。

畢竟他曾經那麼優秀。

“要不要喝酒？”顧言開口問了一句，將這一段話題岔開。

“好啊好啊。”陳慢看像莊念，“莊醫生，那我以后也管你哥吧，我們喝一杯，今后一定還會有很多見面的機會。”

陳慢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以后他也會為他們這群人里的一員，抬頭不見低頭見，因為顧言。

“好啊。”莊念說。

從前他的酒量怎麼樣記不得了，在醫院的時候喝過一次。

淺淺的一杯底紅酒就頭暈鬧熱的把顧言留下來，兩人抱著睡了一整個晚上。

但他大可不必再有這方面的顧慮，因為顧言已經有了別人，不會在糾纏他，甚至不會在多看他一眼。

服務員陸陸續續的把菜上齊，陳慢作為年齡最小的，給每個哥哥都倒滿了一杯啤酒，還心的給霜霜滿了一杯溫水。

“大家杯吧，祝我哥開工大吉，賺個盆滿缽滿！”

說完，陳慢舉著酒杯在顧言杯口撞了一下，靠近著嗓子補了一句，“哥，你是最棒的。”

顧言聽完彎著眼睛笑了一下。

在人群里，這樣近的耳語讓兩人的關系顯得尤其親近，他們再相視一笑，那份親近就又變了親昵。

那一刻旁邊的人看起來甚至有點多余。

莊念彎著跟著笑，卻不知道笑的到底是什麼，仰頭將杯里的酒喝盡了。

一杯酒咽下去大家都打開了話匣子。

都是相的人，重疊的回憶和話題很多，即可以調侃工作，也能捉弄生活。

沒什麼邊界，因為都知道對方是什麼德行，沒人往心里去。

就連趙田陳給夏青川夾菜也能引來嘿喲幾聲揶揄，“真乖啊天真，會疼人。”

周易趕快現學現賣的表現，“來老婆，和我兒子一起多吃點。”

莊念看著他殷勤的模樣，覺得好笑。

“你們差不多行了。”霜霜瞪周易，轉頭給莊念夾了一炸條，“這不是欺負單狗麼。”

莊念一怔，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

他扯起角笑的更開，用手抓著條咬一口，“霜霜學壞了，肚子里的寶寶一定也是個機靈的。”

沒人不聽莊念說話，霜霜著肚子笑，“不欺負你了。”

這邊話音剛落，陳慢糯糯的聲音從對面傳過來，“哥，人家都有了，我的呢？”

說著話，他還用食指了顧言肩膀，撒似得。

顧言偏過頭看他一眼，盛了一碗山藥排骨湯放在他面前，繼續把餐盤里剩的蘑菇吃完。

莊念收回視線笑了笑，小幅度晃手里的條對霜霜說，“大恩不言謝。”

咚咚咚---

包間的門被敲響，服務生端著果盤進來說，“贈送的，各位慢用。”

“沒有芒果吧，我們有人芒果過敏。”趙田陳問。

這句話不知哪說的不對了，夏青川短短的嘶了一聲，手放在趙田陳的脖頸上了。

趙田陳撇了撇，又吐了吐舌尖笑了。

服務生搖頭，“訂餐的時候就備注了，任何菜品里不能出現芒果。”

莊念作微微一怔，視線輕輕的落在顧言臉上。

今天是顧言組的局，訂餐的自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