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川留下來陪了莊念三天，他換地方睡不著，莊念怕他晝夜顛倒出事，說了好半天才把人哄走。

也是因為莊念晚上發癔癥給自己皮的行為好了很多，夏青川才放心離開。

莊念剛下了一場直播，滿的熱汗，回到房間去找一套舒服的服穿。

他堆在角落里的睡不知什麼時候被顧言一件一件的掛在了臥室的柜里。

那套明黃的依舊很扎眼，不過左右家里不會再回來別人，無所謂穿什麼。

莊念洗過澡就穿著那蛋黃一樣的著頭發向外走。

上次倒之后，顧言從公司回來帶了好大一張防墊，幾乎要鋪滿整個衛生間。

顧言總是很細致的照顧他，但那份卻是不聲不響，無所謂他知不知道。

他總是很大聲的說喜歡，卻不提如何喜歡怎麼喜歡，又做了多去喜歡。

莊念知道，他是不想給他力，他連表達喜歡都要謹小慎微的去顧及他的。

...

莊念在顧言的房門口停住腳步，他每次路過都要在這里站上一會，有時腦子里是空白的，有時會想，顧言會不會回來過，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很多東西都會潛移默化的形習慣，比如早上起的很早，讓全年無休的顧大忙人吃上熱乎乎的早飯。

比如下了直播之后就要準備晚飯，在那之前禮貌的問一問‘今天想吃什麼？’

再比如看見胡堆在椅子上的服，發微信嘮叨幾句沒營養的閑話，然后得到幾句撥質極強的回復。

莊念短短的嘆息，把微信輸框上的‘對不起’再一次刪掉，有些暴躁的扯過棉被兜頭將自己蓋住，終于沒了靜。

從前朝夕相對的人突然就沒有了再去主聯系的理由，還讓人難過的。

莊念打算在他賺到第一筆工資的時候在名正言順的聯系顧言，然后出于禮貌他應該請顧言吃一頓飯，當面把錢還回去。

之后的幾天莊念都很賣力的工作，直播時長拉滿，下了播之后跟跑完一場馬拉松一樣，大腦都是缺氧的狀態。

他癱坐在沙發上，無意識的拿起手機，點開和顧言的聊天界面。

他們之間的信息還截止在一個月前那條‘天氣預報說今晚暴雨，注意安全’上。

他咬了咬，在即將把屏幕上鎖的前一刻，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一個月沒有更新過的聊天界面突然就多了一條消息。

是一張自拍照，顧言的自拍照。

他的模樣有些無奈，不不愿的看著鏡頭，頭后仰著，微微偏向左邊，眼神懶懶的，看上去帶著生人勿近的酷勁兒。

一件V領的黃松垮睡在上，出一小節凸起的鎖骨。

莊念覺得心臟被重重砸了一下，呼吸都忘了卻下意識點擊查看原圖，把圖片保存在了手機里。

耳朵里轟隆隆的，激勁兒還沒過，那條信息就被對面給撤回了。

后面跟著一句：不好意思，發錯了。

莊念，“...”

這麼晚了會發一張穿著睡的照片，給誰？

指尖有點涼，果然降溫了。

莊念把落在毯上的兩條到沙發上蜷起來抱住，回了一個：哦，沒關系。

那天他的夢游癥又犯了，這次瘋的有些厲害。

他在顧言的房間里醒過來，發現屋的柜子屜全是被敞開的狀態，活像是遭了賊。

他面無表的把翻的東西歸位，帶著點破罐子破摔隨他去的悲愴。

然而躬去關床頭柜底層的屜時，莊念猛地怔住。

一個橡膠制品擺在里面，看上去...很。

旁邊還擱著幾管明的，中英文都有，意思是...潤。

原地站了一會，莊念木訥的眨了眨眼，突然跌坐回床上，慢慢彎下腰把臉埋了起來，出的脖頸和耳朵尖紅了。

他的直播事業小有效，經過了只有二三十人的平臺期之后終于迎來了一波小高。

這全都要歸功于幫他控場的管理員姐姐，他們加了微信，對方經常他直播技巧和應對方法。

有效的話加上出挑的外行，很快讓莊念獲得了第一批過萬的。

第一桶金提現之后莊念先給姐姐發了工資和紅包，然后馬上跑去之前那家眼鏡店給顧言選了最新款墨鏡。

正巧那天夏青川發了一段顧言的視頻給他，是地皮正式開始建設的當天，現場放煙花竹的片段。

顧言一剪裁致的黑西裝站在人群里。

面前是震耳聾的鞭炮聲，紅的飛絮和青煙讓現場熱鬧又混，他在其中又仿佛置事外。

偶爾輕笑偶爾拍手，更多時候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鎮靜從容，驕矜高傲。

莊念沒再看過比顧言更好看更有氣場的人。

他的手緩緩湊近屏幕，指尖在屏幕上輕輕點了一下。

滴滴--

夏青川：是不是還在看呢？很帥對吧？

莊念看的投，突然出現的信息從屏幕上方攤開時讓他有一種心虛的慌。

。：今晚有時間嗎？請你幫個忙。

夏青川：關于顧言的？

莊念手指絞了絞，回復：嗯。

夏青川：拒絕。

。：...

夏青川：今晚慶功宴，真不來？

周易一早打給他說今天是顧言的好日子，話說的跟顧言要結婚了似得，莊念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現在想來他早上掛掉電話的行為多有點過激了。

夏青川的信息又發過來：可以帶家屬，把何歲帶著。

。：...別開玩笑。

夏青川彈回個表包：【認真臉】別怪我沒提醒你，顧言可是會帶家屬的...哦...

夏青川的手機上有十分鐘沒有收到回復，在他以為莊念不會再回消息的時候，手機震了震。

。：好的，我會打車過去。

以為是會有很多陌生人的慶功宴，結果出現在餐廳的還是莊念悉的那些人。

顧言還沒有到，周易喊莊念，“過來，坐這！”

十人的圓桌擺了七張椅子，周易和霜霜挨著，夏青川和趙田陳挨著，兩對之間留了一個單獨的位置給莊念，對面的兩個位置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