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念抓過手機又看了一眼時間。

距離他吃下那粒藥還不到二十分鐘，藥效比他預想的要快，是酒的緣故。

他轉著酒杯皺了皺眉，開始不控制的變得敏。

“手拿開。”顧言冷冷一聲落下。

搭在他上的那只手離開，男人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滿，“干什麼啊顧總，大家都你我愿出來玩，你這麼掃興干什麼。”

男人的指尖無意間掃過莊念的脖頸，那一塊皮即刻起了一層皮疙瘩。

莊念微微屏息之后呼吸驟然開始凌，突如其來的變化異常洶涌，他攥了手，終于后知后覺的開始心慌。

他想過要盡量接唐周為他安排好的一切，盡量做到讓唐周滿意，做好了無論發生什麼都坦然承的覺悟。

只要他把握好藥效發作的時間，就可以在事完全不可控之前離開這里，視頻、照片，唐周想要的一切關于他墮落的證據，都給他。

可這一切絕對不是和顧言的朋友，也絕對不能當著顧言的面。

“醉了？”顧言的問話變得很遠，遠到聽不真切，“我先送你回去。”

莊念仰起紅的臉對上顧言的視線。

明明被藥效催著連聲音都無法聽清，可顧言皺眉的樣子，眼底淺淺的難過卻仿佛刻進了眸子里，看得他心痛，也心。

“別難過...”莊念的神智渙散，眼底帶著迷蒙，已然分不清這句話是他在心里想著的，還是真的說出了口。

他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也聽不見周遭的聲音。

耳廓里只有脈涌的轟隆聲。

“你在做什麼？！”

唐周鷙的充滿警告的聲音響起，莊念才猛地清醒了一點，彼時他的手正落在顧言側臉上，而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把手放上去的。

包房里荷爾蒙膨脹的音樂婉轉，被將要失控的人重新聽見。

顧言看著他，點墨似得眸子深邃，意繾綣，比音樂聲還要人心弦。

莊念僵的收回滾燙的手掌，“不好意思，我真的醉了。”

一點酒就能讓他在顧言面前失控，何況是猛烈的藥效。

現在的他本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看到顧言那張臉就會有反應。

他起，慌不擇路的想要逃出去，逃開顧言要將他看穿的目，“你們好好玩，我先...”

顧言要跟著莊念起，抬起的手被唐周按下。

唐周先一步扣住了莊念的手腕，五指沒皮，一側，擋住顧言的視線。

他角挑起一邊，努力克制著憤怒和瘋狂的笑有些瘆人，“你要走？”

他的指尖越收越，連藥效也無法磨滅的痛讓莊念微微蹙眉。

唐周現在就是個瘋子，下一步會做出什麼事沒人能夠預判。

莊念狠咬一口，只能搖了搖頭，笑道，“我去一下衛生間。”

“我剛好也想去，一起吧。”唐周笑了笑，見顧言也要跟著，搖了搖頭，“包房里就有衛生間，在角落而已，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坐在莊念邊的那個男生適時的拉住顧言，“來來來，我爸讓我帶話給你。”

顧言輕輕蹙眉，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邊的人說了什麼他本沒在聽，左手狀似無意的掃過莊念過的左臉，回味似得勾了勾角。

每次喝酒，莊念看他的眼神都很赤。

雖然上一直在拒絕，可行卻每一次都出賣了他。

‘別難過...’

顧言仰頭喝盡了杯中的酒，喃喃道，“還知道我會難過...小沒良心的。”

“什麼？”邊的男人瞇著一只眼睛湊過去問。

顧言推開他，“喝你的酒，我的人不準再。”

男人喝的三魂了兩魂，沒聽清，又問了一便，“你說什麼？”

另一邊，唐周跟在莊念后。

“莊念，你今天不能走。”唐周輕笑著，還不忘轉回頭去給顧言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湊在莊念耳邊說，“知道我今天把誰帶來了嗎？”

唐周笑出了聲，掏出手機打開事實監控放在莊念面前，“就在旁邊那個房間里，如果突然跑出來和顧言面，我想很多話用不著說，一切真相就昭然若揭了。”

莊念呼吸一滯，脊背上立刻爬上了一層冷的汗。

另一間包房里亮著所有的燈，幾個西裝革履的壯漢擋在門口，包房里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個長發披肩的人，目呆滯。

那是顧言的親生母親。

“知道帶出來有多冒險嗎？”唐周推著他進到衛生間，嗤笑道，“莊念，你知道我想讓你做什麼，待會可別讓我失，我的耐心真的快用盡了。”

他晃著手里的手機說，“只要我一通電話打過去，我的人就會放出來，到時候會發生什麼...就不可控了。”

莊念踉蹌著靠在洗手臺上，用冷水洗了臉，在短暫的清明中問，“要做到什麼程度你才肯放了我，送回去。”

“什麼程度？”唐周出食指點在下上，狀似思考，眉眼間卻盡是不屑和嘲弄。

“我本來是想讓顧言親眼看看你對著別的男人發那副賤樣子。”他想到顧言和莊念不自兩兩相的樣子，揮了揮手。

“算了，你就在今天這幾個人里挑上一個，他們會把你的照片傳給我，然后...我會好好保存起來，找個機會讓顧言也來欣賞欣賞。”

唐周湊近他，挑著角說，“我給你吃的可是好東西，無論你選誰...今晚都會讓你仙死的。”

上仿佛有蟲在爬。

莊念著發抖的指尖，搖晃著提步離開。

唐周在后繼續說，“記得演的像一點，要讓顧言相信你是真的耐不住寂寞...想被人。”

咯咯的笑聲響起，唐周說，“一點。”

莊念吃力的向外走。

唐周今天讓那個人暴在眾人的視線之下...這本來就是一種威脅，和顧言長得太像了。

只要被有心人看見，什麼都不用說，只要他們站在一起就能為商界的話柄，就能毀了現在的顧言。

這個時代沒有，要是再有人順藤瓜，那顧言就會跌泥潭...永遠不能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