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穿著和哆哆爺爺同款的白背心,藏青的短,夾腳拖鞋,頭發糟糟的,里叼著牙刷,滿泡沫。
他瞇著半醒不醒的眼睛沖哆哆豎了個大拇指,口齒不清的說,“說的不錯。”
莊念,“...”
就算很小的時候顧言也是個氣氣的小娃娃,莊念還從來沒看過他這樣。
隨的多有些過頭了。
他一時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顧言左眼閉著,掀開右眼掃了一眼莊念,“哆哆,莊醫生笑話我,蛋沒收,虧我還給他煮了。”
莊念微微一怔,心窩暖的發酸,被不知名的緒漲得又滿又疼。
或許是淳樸的生活環境太解了,莊念也跟著放松下來,閑下來時腦子里總會出現顧言滿牙膏泡沫睡不醒的慵懶模樣。
他不知道顧言要在這里呆上多久,也不知道他們還能再見幾次。
什麼都不想,什麼也不問,就這麼順其自然的,由著他在邊出現,隨他什麼時候想離開。
一連幾天,莊念都看到那個神不太正常的高大男人來他的診室外面排隊,但真快要到他時又見他匆匆離開。
莊念便趁著閑暇找人問了兩句。
村上的人說那個男人小時候摔壞了腦子,做事一直顛來倒去的,也許是看著穿白大褂的醫生覺得新鮮,不用在意。
莊念便沒再多想。
在這里工作沒什麼娛樂活,基本上八點之后外面就看不見人了,其他人窩在屋打牌斗地主,莊念對那些實在不興趣。
于是他有空就會到村子里轉轉,去那條小河邊坐上一會,常常很晚才回去。
他已經完全被這里的夜晚吸引了,沒有霓虹燈火,沒有汽車吵雜,只有蟬鳴,流水,微風扶柳,廣袤燦然的星空。
連空氣都是帶著草木香氣的。
近兩天都沒有看到顧言,聽說他的公司要在這里建一所小學,他每天都很忙。
莊念嘆息一聲,在樹下找了塊石頭坐下,微風一吹竟然有些昏昏睡。
后傳來腳步聲,莊念下意識的了一拍呼吸,輕喚了一聲,“顧言?”
腳步聲漸近,后的人卻沒有回應他。
隨著回頭的作,莊念又了一聲,“哆哆?爺爺準你這麼晚出來玩嗎?”
話沒說完,他就眼前一黑,頭上被什麼東西蓋住,一難聞的汗味撲進鼻腔里。
他掙扎著想要拿掉頭上的東西,突然雙手被錮住,那人力氣極大,有些瘋狂怪異的笑聲從耳側響起。
那笑聲讓莊念想起了唐周綁他去的那間神病院。
他的心臟一,掙扎著,“放開我,誰,快放開我。”
話音未落,脖頸就落下的。
莊念倒一口涼氣,更為劇烈的掙扎起來。
他從來沒覺得力上的差距會讓人陷這麼無助的境地,直到他被人綁住雙手按在了地上,沉重滾燙的了過來。
擺被起的同時莊念徹底慌了,抬腳用力踹在那人下,呵斥道,“滾開!放開我!”
可那人就像不知道疼一樣,反而更加激進的住了他的腰。
莊念立刻意識到了上的人想要做什麼。
渾汗戰栗,他在黑暗里瞪大了眼睛,極震驚之后大腦變了一片空白,失聲喊了一句,“顧言,救我...”
耳側的草地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跟著在他上的力道突然消失,邊傳來一聲悶哼。
莊念迅速從草地上爬起來,摘掉頭上蒙著的破舊T恤衫丟在一邊,正見顧言和那個神不正常的男人扭打在一起。
男人顯然不是顧言的對手,沒兩下就被顧言在下。
天太黑,莊念看不清顧言臉上的表,只能見到顧言每一拳都準確的砸在男人臉上,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靜謐的空間里開重拳落下的聲音。
“可以了!”莊念快步跑上前,“顧言,別再打了。”
下的男人開始還有不住發出的痛哼,眼下已經一聲不吭的躺在地上。
莊念又驚又慌,一把將顧言高高掄起的手臂抱在了懷里,“可以了...我沒事,我...”
顧言微微一怔,偏過頭看向莊念。
銀白的月落在他臉上,將眉眼間的憤怒照的無比清晰。
他的腮骨了,似是忍,然后一語不發拽著莊念的手回了哆哆家。
“哥哥,你們怎麼了?”哆哆正在給爺爺打洗腳水,見兩人氣勢洶洶的沖進來一時呆住。
顧言腳步未停,低的聲冷冷的,“回你屋睡覺去。”
這棟房子雖然破舊,但左右有兩間臥室,顧言一直借住在這里。
他的步子太快,莊念追著有些吃勁兒,未及反應,顧言就將他甩進其中一間臥室,反手摔上了門。
莊念踉蹌一步坐在了炕沿上,了被牽紅的手腕。
他咬了咬下,被嚇白的臉狂奔了一路都還沒有緩和過來,心臟砰砰砰跳的厲害,“剛剛,謝...謝謝。”
顧言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活像是要了他的皮。
莊念以為他會劈頭蓋臉的再挨一頓數落,卻不想顧言只是盯了他一會就有摔門出去了。
莊念深深嘆氣,做夢也想不到,他一個大男人,在這個偏僻的鄉村里差點讓人給...
他拳頭,簡直想要罵人。
正想著,門外傳來嘩啦一聲。
莊念驚魂未定,繃直了脊背的同時手握了拳,反應過來應該是哆哆在倒爺爺的洗腳水,才慢慢放松下來。
沒一會,顧言也端著盆熱水進來,洗漱用品擺了一排,“過來洗臉。”
“我...我還是回去..”他的話還沒說完,顧言就冷聲打斷。
“去吧。”顧言說,“回去。”
他把東西放在窗臺上,雙手抱在前,斜倚上窗沿,“別怪我沒提醒你,這里沒有監控,人煙稀,那個人說不定還等在那,別說把你辦了,就是分尸,也得過兩天才有人發現。”
莊念猛一蹙眉,乖乖的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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