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檸看著這些話，大腦暈暈乎乎的。

沈淮序好像總能有很快就能獲得別人認可的能力，無論是病人、同事，還是現在才見過兩面的人。

對他偏見最久的……大概率就是自己了。

溫檸自然的接過沈淮序遞過來的果盤，斂了下眸回應，【這你還真說對了，確實從天而降】

就是他降下來，是因為推門而出，給天捅了個窟窿。

幾個人又聊了會兒，剛準備走，忽然聽到隔壁傳來一陣。

餐廳不人在拍照，溫檸順著聲音看過去，有個男人拿著玫瑰花遞到一個人手上，而後直接又坐回對面，作簡單，幹脆利落。

詫異了一秒。

——這是，求婚？

——這麽簡潔的求婚？

還沒慨完，下一秒，剛剛接到玫瑰花的人，笑盈盈起，把玫瑰花遞到了另一個人手上。

那人還舉著手機拍照，花被送到手裏，還不可思議道：“給我的？為什麽？”

溫檸很快就看明白了，典型吃瓜對象反轉主人公的求婚策劃。

真正的主人公被一臉懵的拉著往前走，離他們這張桌子越來越近。

餐廳音樂也變了，手風琴、薩克斯都開始低低唱，忽然，一群穿著鮮豔長的人，手拉手，穿過人群，擺，姿態，是熱歡快的弗朗明戈。

假裝客人的人湊上去遞了更多花束，餐廳頓時掀起熱鬧的高。

湊熱鬧是人的本能，溫檸也不例外。

但顧及著懷孕的肚子，沈淮序也微微護著，兩個人留在原位，靜靜的看著年輕的求婚、接、慶賀……

這家餐廳有金燦燦的大廳，有木質的鑲板，鮮花和甜點包圍，仿佛沉浸在複古的黃金時代，幾乎可以滿足對于法式浪漫的一切幻想。

在這裏求婚，確實符合孩兒對婚禮的完憧憬。

溫檸忽然有些慨，曾經也想過這樣走一邊流程，、求婚、結婚、組建家庭，但偏偏一切都反著來。

先懷了孕，又匆匆忙忙邁婚姻，然後，才喜歡上婚姻裏的人，不像是一場驗的自然而然，反倒了通關任務，更不用提一開始的求婚。

所以心裏不免猜想起來，如果，和沈淮序真的曾經遇到，然後相識、相知、相。

他們的進展，會是

什麽樣的？

他也會……求婚嗎？

他這樣的人，會單膝跪地向一個孩兒求婚，那個畫面，溫檸覺，甚至連想象都想不出來。

沈淮序察覺出邊人的緒，視線落在上，沒多言，只問：“累了嗎？”

溫檸搖頭，“可能是時間晚了，有點困。”

說著，大腦格外執行命令，還真打出個哈欠。

想那些幹什麽，反正都是不會發生的事，不知不覺中，溫檸也開始被沈淮序最開始的想法影響——不假定那些沒可能發生的事，把假設當現實只會引起焦慮，那沒意義。

沈淮序還沒問出要不要走，張文濱看著求婚，忽然一臉八卦湊過來，“弟妹，老沈當初是怎麽求婚把你拐到手的，我都好奇很久了，他老說你們是相親結婚，但是再相親也得有個求婚的過程吧？你給我說說唄——”

“……”

溫檸看著那雙期許的目，竟然一時梗住，說不出話來。

這邊還沒回過神來，陳思雨也眼湊過來，“對啊對啊，你們的婚禮是在什麽時候辦的？”

“這麽對俊男靚，有照片嗎？我怎麽不記得你發過朋友圈。”

“……”

溫檸一噎，也是沒想到，無論說不說結婚，大家都能有這麽多好奇的問題。

但是……

問的這些，他們都沒有啊。

總不能說他們奉子婚，然後簽了協議，還是為期兩年的塑料夫妻吧？

沒等溫檸回複，沈淮序擡眸看向他們，笑得禮貌，“我說結婚，就答應了。”

張文濱明顯一臉喪氣，好容易有套話的幾乎，接過還就只說這麽廢話的一句，“啊？其他的呢，更細節的呢？下跪呢？鑽戒呢？”

沈淮序看向溫檸，角抿出笑容，轉移話題淡淡道：“開學時間太匆忙，還沒來得及辦婚禮，到時候補辦，一定通知你們。”

這話是對著陳思雨說的，禮貌的很。

張文濱撇撇，要是放在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這小子指定轉頭就要走了。

他把目放在溫檸上，就不信了，還有他問不出來的。

話題最後終結在張文濱的鬧鐘響了，他得趕回醫院，一會兒宋程慧就從手上下來了。

他得拎著熱氣騰騰的飯回去。

溫檸和沈淮序也趁著借口，跟陳思雨告別回家。

一路上，溫檸以為剛剛那件事就此翻篇，但等紅綠燈的時候，沈淮序卻突然偏頭。

“溫檸。”

“怎麽？”拿著手機的作一頓，狐疑地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

雖然不知道他要說什麽，但因為這帶了莊重的語氣，想著某種可能，不自覺心口了下。

暮降臨，天空著藏藍，塞納河邊亮起璀璨的燈，窗外微風過，將獨屬于深秋的沁涼，送城市的每個角落。

他認真說：“我們結婚結的太倉促，我也不想讓你等太久，但你的，等不再懷孕了，我慢慢補給你，好嗎？”

他說話的語氣，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再是印象裏的無波無瀾，反而時時刻刻都是和。

沈淮序說的認真，溫檸卻難得別扭矯起來，“什麽啊，都已經過了那個時候了。”

完全忘了當初的試婚協議裏，是自己明令要求——還有婚禮有關的一切，我們也不是真的結婚，就說我不方便，不辦理。

“但我想給。”沈淮序出一只手，牽住的，“到時候寶寶出生了，想帶你去月旅行，你想去哪？”

溫檸眨了眨眼，一時沒反應過來，對上他的視線……

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你有假期嗎？”

雖然沈淮序每天花費在家裏的時間比多，但也明確的知道，實驗室的工作風格有差異，但無論是在哪，科研任務都是一樣重。

沈淮序：“時間我都計算好了。”

放在從前，溫檸會覺得這話說出來太煞風景，但現在他說出來，卻能無條件相信。

因為知道，只要他確保了，那就一定能做到。

溫檸收回視線，“噢”了聲道：“時間還早，我想想吧。”

沈淮序看著的樣子，角勾了勾。

而後問：“想要個什麽樣的婚禮？”

溫檸又回看過去：“婚禮也要辦嗎？”

說實話，這段婚姻是從一紙協議開始的，哪怕現在又加了，也覺得會僅限于此了，更沒想到還會有什麽月和婚禮。

畢竟證也領了，孩子也要出生了……

“當然要。”

溫檸擡眼對上他的視線，卻猝不及防陷一雙幽深暗沉的雙眸，眼裏，好像有什麽不加掩藏的東西。

“不然。”短暫的沉默後，他低低道：“別人怎麽知道，你嫁給了我。”

當然還有別的，也不能落下。

但現在說，有些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