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說：“他手上拿的，是公主府的令牌呢。”

【📢作者有話說】

久等

第102章 （結尾有增補）

除夕當夜,宮中披紅戴綠，懸燈結彩。

各國使臣都在前幾日陸續進京面過圣了，但為顯隆重,也為表達大周愿與各國親如一家的好企盼,往年正式接見使臣都是在除夕家宴。這日是皇宮一年當中最熱鬧的時候,丹街上車馬駢闐,程慕寧進宮時正好見張吉和馮譽。

兩人看到皆是臉一變。

張吉小心翼翼瞥了馮譽一眼，馮譽則冷哼一聲，連禮都不行，甩袖離開。張吉尷尬笑了兩聲,拱手說：“公主勿怪，馮大人他……”

“我知道。”程慕寧道：“馮大人還在生本宮的氣。”

張吉又悻悻地笑。

何止是生氣，馮譽這個人是最討厭別人跟他玩的，偏偏又被公主擺了一道,如今朝中人人都以為他與公主往來切,即便馮譽幾次開口言明，卻都無人信他。

而且聽說那之后兵部好幾個吏都去了公主府拜會,在清田的事上，各級吏更是多有讓步。

否則沈文芥拿著兵部的堪合出城,一路也不會如此順暢。

總之公主的目的是達到了,但想得馮譽一張好臉怕是更難了。

張吉干脆岔開此事，說：“聽說公主這兩日于府中養病，不知腳傷可有好轉？”

“已然大好了，多謝張尚書掛念。”程慕寧食指上纏繞著帕子,腳下步調緩慢,說：“聽說烏蒙可汗是昨日才進京？”

提到烏蒙,張吉頓時斂了笑意,點頭說：“是，各部中烏蒙到得最晚，昨日傍晚才踩著時間進宮面圣。嗬，這是明擺著要下圣上的面子，”

程慕寧說：“張尚書見過岱森，覺得如何？”

張吉聞言確實難得“嗯”地嘆了聲氣，斟酌過后說：“年輕氣盛，言語中多有狂妄，看起來也不比斯圖達好說話。”

程慕寧說：“他可有提出任何要求？”

張吉搖頭，“就是沒有才令人不安，怕就怕他在除夕宴上折騰，讓人下不了臺。”

程慕寧沉不語，片刻才說：“如若烏蒙沒有與大周好的意思，岱森不至于親自前來，他既然來了，事應該不至于太壞。”

張吉背手點頭，“但愿如此。”

前方就要到設宴之地，程慕寧還要去給皇后請安，便與張吉在此分開。

皇后的孕已有七個多月，雙生子的緣故那肚子看起來大的嚇人，如今已經到了需要臥床保胎的時候，就連多走兩步，都有胎的風險。以防萬一，今日除夕自然也去不得。

程慕寧也不敢與說太多話，簡單寬幾句便退了出來。

銀竹了眼奉藥進去的宮人，低聲說：“娘娘這胎懷的實在兇險，孟太醫說了一個不慎只怕連……幾個月前孟太醫私下委婉勸過，這胎還是不要為好，但娘娘不肯松口，是拼了命也要這兩個孩子。”

“那是自然的。”𝒸𝓎程慕寧說：“皇后這些年一直被許嬿著，從未當過一天真正的皇后。這也罷了，前朝后宮息息相關，過得不好，姜家也不會好，姜覃這些年又何曾不是許敬卿著？雖然如今沒有許氏作，但往后難保不會再有別的什麼人，比如……我啊。”

銀竹一驚，“公主？”

程慕寧笑了一下，緩步朝甘泉宮走去，“在其位謀其事，世家大族的子，若不能為家中博一條出路，便是負了父母的恩，皇后是個有擔當的子，行事自有考量。只要能誕下皇子，無論將來是誰把政，都是太子的母親。”

“皇后既有防著公主的心思，公主為何還這樣護？為了把孟佐藍送到棲宮照料皇后，公主可沒費心思。”

程慕寧提上了臺階，說：“圣上可以不要皇后的孩子，但大周需要皇嗣。”

姜亭瞳是了解程慕寧的，知道程慕寧最在乎什麼，無關品行和誼，只要涉及江山社稷，程慕寧就一定會護周全，所以在保胎這件事上，姜亭瞳會毫不猶豫地求助。

銀竹聞言也明白了，正緩緩點頭，就見不遠姜氏父子朝此走來，“公主，是姜家兩位大人。”

程慕寧看過去，果然是姜覃與姜瀾云。

自打沒了許敬卿，姜覃在朝中愈發說得上話，也因此公務更加繁忙，臉上眼可見地疲憊了不，但卻比從前更顯干勁，反而是姜瀾云的臉不大好，他看過來的眼神較以往有些微妙的變化。

程慕寧并不在意，互相讓過禮后便進了殿。

酉時開宴，男分席而坐，程慕寧一眼就看到了岱森。

準確來說并不認識岱森，但這人十分好認，那不同于常人的高大量一看就是武將，雖然沒有圖雅那樣的異瞳孔，但那雙淺眸傲寒凌厲，深棕的裘皮長袍裹不住雄鷹的氣場。

但他現在正一不地盯著裴邵看。

那眼神，比起敵意，更多是較量。

男子之間的較量。

裴邵卻恪盡職守地掃視大殿，今夜他上還擔著巡防要職。

程慕寧微微挑了下眉，就見岱森后側方的侍輕輕拉了下他的袖。岱森的量將那侍的子遮住了一半，程慕寧的視角只能看到半邊襖，再想細看，卻只能看到臉上的珍珠面紗。

后面幾個烏蒙侍都是這樣的打扮，乍看并無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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